张飞又和张辽战了数十合,心知张辽难缠,绝非自己三两招能收拾得了的。当下稳下心来,沉着应对。
“你武艺虽然不错,可要胜过俺老张,还得回去练练!”张飞一旦认真起来,张辽骤感压力大增。不过,张辽仗着“圆弧”借力打力之力,应付起来虽觉吃力,但眼下依旧未只不过败迹。张辽更却是信心大涨,见得张飞口吐狂言,忍不住反驳道:“黑大个!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说着,手中朴刀反手一撩,刀走偏锋,适时反劈了张飞一刀。

张飞不察间,差点儿让这刀劈中,未来得及架开张辽这一刀,唯有闪身避过,闹得颇为灰头土脸。“哼”张飞冷哼一声,盯着张辽的眼睛,渐渐泛起一丝暴虐的血红,“张辽小儿!受死!”言罢!丈八蛇矛当面刺来,破空之间,隐带着风雷之声民。张飞怒极之下,已然用上了完力,张辽窥得真切,见这一矛来势汹汹。

张辽心中还在犹豫要不要硬接下这矛。

张飞这矛转瞬之间,扑面而至。无奈之下,张辽朴刀横亘,唯有硬接下此招。刀矛相接的刹那,张辽只觉得又遭雷击般,先是虎口发麻,跟着麻感沿着手臂蔓延传遍全身。张辽座将在马上,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张飞蛇矛倏地收回,又是一矛强压而至。张辽心中暗暗叫苦,因为先前一触间传遍全身的麻感,手中朴刀不觉为之一滞。

又只有再硬接下张飞此矛,张辽朴刀半空之中划过一道圆弧,想将张飞强下来的一矛圈住。张飞蛇矛还在圆弧外缘,便觉得一股牵引之力,稍稍卸偏了自己这一矛的位置。张辽正暗自庆幸间,突然感到矛身之上的力量再次增强,增了一倍不止,圆弧硬生生能张飞撕破。眼见圆弧已是不能阻人,张辽咬着牙又是硬接了张飞一击。

“这般刀法要是自吕布使来,我且忌惮三分!至于你嘛……”张飞蛇矛一转,连转弯都未拐,又是斜里刺来,“嘿……嘿!”张飞讥笑了两声,蛇矛像是灵蛇吐信般,让人防不其防!

张辽还是只有硬着头皮,实打实地和张飞又碰了一记。三番硬接之下,张辽虎口已然被张飞震裂,伤口之处血流不止。

张飞这套法却也有些明堂,特别是这般接二连三逼着别人跟自己硬碰,却是像极了毒蛇的特性,一旦被它咬上了一口,便是纠缠不已,不死不休的局面,也难怪张飞给他的矛取名为“丈八蛇矛”。

张辽“圆弧”借力打力之法传自吕布,纵然高明之极。这般借力打力却也是建立在两个力量相当的之人的基础上,使将出来才会得心应手。此刻张辽和暴怒之下的张飞比将起来,力量差了不止一筹。另外重要的一点,便是张辽虽习得了“圆弧”之法,却也只是时日不义,只能说得上才进门槛,未登厅堂,难以尽领悟其中奥妙。也难怪张辽“圆弧”挡不住张飞,每次都唯有结结实实地接下张飞的蛇矛,和他硬碰硬。

张辽力气本不及张飞,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

张飞见到张辽硬接下自己三矛,居然还没倒下,心中也越发敬佩此人来,心中暗道:吕布败自李傕、郭汜之手,退走长安之后,却是能在中原屡掀起阵阵腥风血雨,将整个中原搅得鸡犬不宁,原先自己以为他全靠他一人的本事。如今看来,除去他个人武艺非凡之外,手下也确实有些良将!

“不只是眼下的张辽,还有先前指挥‘陷阵营’的高顺,高顺之武艺也许比不过张辽,但他能指挥着差不多三百来人‘陷阵营’,硬是顶住了自己近两近人马的攻击。若非自己当机立断,用了‘擒贼擒王’的手段,只怕眼下两军还在僵持之中。”想到这里,张飞甚至不感想象还有一个“常山赵子龙”。

对于这次自己大哥孤注一掷,欲夺回下邳和徐州,张飞似乎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切实际。也幸亏在这个时候刘备绑来了一个诸葛亮,尽管张飞自己对于诸葛亮这个小白脸不甚待见。但不管如何,这小子的确非那些整日里只知道“子曰诗云”的腐儒可比,先是让军中斥候配备手弩,让得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下邳地界。眼下更是能困住高顺“陷阵营”,险些将之全军覆没。虽然张飞对于诸葛亮这般不够光明磊落的手段,心中隐隐有些抵触,可“成王败寇”的规则,永远都是千古不变的至理!

看到面前张辽握住朴刀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尤其是当张飞看清了张辽血流不止的虎口。

张飞心知结束战斗的时刻马上就来到了,这张辽颇有勇力,尤其他习得吕布死后几乎失传的“圆弧”之法,将来更能可会成为强劲的敌手。或许在张飞心底,对于此人还是有向分惺惺相惜之意,但张飞心中更有一套衡量是非的标准,那便是不管是谁挡住他大哥大汉皇叔刘备前进的道路。不论是他或说是他二哥关羽,都会毫不犹豫地挥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手起刀落!

至少眼下!只要他大哥刘备未对他二人做出有负他兄弟结义之举,他们两兄弟便如是想。

张飞撩起衣袖,甚至脱下身上头盔、战甲,半身的胳膊也赤露在外,更露出了毛绒绒的胸膛。张辽口中不住呼呼的喘着粗气,原本一只右手握着朴刀,现在微觉吃力,改为两手持刀。张飞将半边脱将下来的衣袖缠在腰间,打了个结;张近来未来得及庆幸稍有喘息之机,顿闻得耳边一声大喝。

“风雨八刺!”张飞将手中蛇矛舞得跟暴风骤雨般。

张辽只觉得眼前一花,时间仿佛从白天跳至黑夜,漆黑的夜空中,点点星光,明亮闪烁,却是叫人难辨真伪。张辽眯着眼睛,看不清面前事物,索性将心一横,将朴刀刀锋侧转,挡在眼前,遮住了那刺眼的亮光。刀背顺势一翻,在半空中划出一条绚丽多姿的弧线,或者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一条,应该唤作一片。

一片刀幕如冰天映雪,仿若自天边升起的一点儿光亮,渐渐驱逐了黑夜。

没有人看清楚张飞和张辽是如何交手,只觉得眼前一片刀光耀眼。依稀中,似乎听着八声“叮叮当当”的金铁鸣之声,这声音没响起一次,张辽稳住在战马之上的身形便颤抖一分。终于!八声响过之后,一口鲜血自张辽口中喷出,点点血渍溅将在张辽胡渣之上,远远看将上去,甚为鲜艳夺目。

张辽朴刀拄将在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此时的张辽看来,仿佛一片秋天中在树上苦苦挣扎的一片黄叶,只要一阵秋风吹过,他便堪落之虞。

再看张辽手中拄着的朴刀,刀背之上,竟然有八个蛇矛刺过的印迹。在关键的时刻,张辽用刀背接下了张飞的“风雨八刺”,但几番和张飞硬拼之下的张辽,哪里还受得住?先前三击已然他虎口震裂,张飞用尽全力的“风雨八刺”更非先前三击可比,难怪拼尽全力之下的张辽,吃力不住,终于口吐鲜血,已受内伤。

张飞更是圆睁着眼睛,像是看怪物般看着张辽,自己原以为万无一失的一击,定然叫张辽束手待毙!张飞痴痴地看着张辽朴刀背上的八个蛇矛印迹,脸色变化不断。“自己引以为傲的绝技‘风雨八刺’除了在吕布面前失手无功之外,从来都不会一空手而回,即便那次与我赵子龙并肩作战,‘风雨八刺’尽管只使了一半,但已叫高顺‘陷阵营’望而生寒!可张辽眼下却偏偏破去,他才习得‘圆弧’之法不久,武艺便有此长进,果然再加以时日,岂不是……”张飞不想再相像下去

张飞眼中迸出一丝杀机!便要举过手中蛇矛……

“文远!小心!”我和高顺汇集了大部分人马,眼见便要杀透重围。高顺却是一直记挂着老友,眼见张飞便要下毒手,不等跟我打声招呼,便要拔马回身相助!我连忙打住了他,说道:“文远我去救,你不是他敌手,他只管领着大伙儿先退!”一边说着,一边拍马又冲回和敌阵,不等冲到张飞面前,“张翼德休逞强,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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