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镇永远是那么安祥,安祥地难以激起一丝波澜。无数平凡无奇或惊天动的故事在小镇发生了,很快又被人们遗忘了。人们依旧安祥地生活。
在思绪纷飞的季节里,我又回到了令我运魂牵梦绕的故乡小镇。

走惯了城市里的柏油路,觉得太硬,难走。而走在小*的水泥路,却觉得非常软和。难道正如有人所说,故乡是一个人心灵的寄托所在?

一位昔日的同学邀我去他家玩。起初我不敢相信,他变了,从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往日的雄姿英发,他显得有些落魄,脸上竟显出一丝颓唐,虽然,我知道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因为他还年青,但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词。

再次落榜,对于他毕竟还年青脆弱的心实在是个太大太大的打击。况且,他为之,付出的太多太多。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鼓励他,难道我给他说张继是在落第后才写出《枫桥夜泊》的?还是给他说“刘项原来不读书”?

我问他是否还记得我们初中时我们一起说过的豪言壮语,一起梦想过的轰轰烈烈的事业,一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峥嵘岁月。

他的苦笑中充满无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自我铮嘲地味道“那只是天真无知时幼稚可笑的幻想罢了,而对于你,那是梦想,一个可以实现的梦想。而幻想终究只会是幻想。”

他的话猛烈地撞击了我的心,梦想,一个同学的梦想。就这样破碎了。他残酷地自私地用一句“那只是天真无知时幼稚可笑的幻想罢了”放弃了多年来对人生的憧憬,对生活的梦想。

何止他,多少人的梦想都是这样破碎的。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捏着杯子端详,眼神中有些呆滞,透出几分心灰意冷。

借酒消愁愁更愁,又有谁不知呢?但借酒消愁之人又何止千万?空空的酒杯,不知藏尽了多少豪言壮语,不知吞没了多少年青的梦想。

“我现在的生活很宁静”他一字一字地说。

我不能否认他所说的宁静,他无须太多的的忧虑。无数的打工者已为他造就了一条古老的生活模式。

当我再想说什么,我住口了。我不想打破他用牺牲梦想换来的宁静。我知道他的梦想已经破碎,但我还是不希望亲眼看到那些生活的碎片。

我走的时候,他要送我,我说不用了。

但我还是忍不住回头,见他站在路口望着我走的方向。如站在岁月的风口,看尽潮起潮落,无奈地撒下那些生活的碎片,飘落在梦与梦的交界处。

我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个可怕的名词:苍老。不是身体,是心。

故事,发生过,又被人们忘记。小镇依然安详。就像没有故事发生过。我才发玑,故乡的路太软,也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陷了下去。

而在梦与梦的边缘,散落了的那些生活的碎片,我已无法拾起,再来为他织成一全飘渺的梦。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