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谢Jun,第一次是在这篇文章的开头,我想在结尾的时候,我还要感谢一次,如果还有一次要感谢的话,也许未来是我接受某知名媒体采访的时候,也许这一次永远都不会生,但是,人生,需要想像!
精神心理学派的创始人弗洛伊德,曾经表示,人们往往把最沉痛最悲惨的经历埋藏在记忆的最深处,某个人在精神失常的时候,往往无法知道症结所在.弗洛伊德的伟大之处在于,他通过催眠的方法唤醒深藏在记忆深处的痛苦记忆,从而治疗精神疾病。先别急着感慨我的博学,因为我从来没阅读过弗洛伊德任何的著作,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看过电影《沉默的羔羊》,还有一部是《禁闭岛》。

所以,对于我来说,Jun坚持并且催促我把我的经历写下来,就好象催眠疗法之于精神病人。我无数次地抱怨说,我实在记不住了,我记不住老外对我的不好,也不记得老外夫妇对我有任何的伤害,或者说,我能记住的仿佛只剩下我自己的脆弱和我从这份工作中获得了很多。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对我的伤害,是活生生地存在的。我意识到这一点是最近的事情。

上周末,我去学校附近的一家电器商店,只是随便逛逛,我记得我好像在前面提过,我现在日本留学,在我所留学的地方居住着很多当然是日本人,为数最多的外国人是中国人,除了中国人之外,还有很多的巴西人和俄罗斯人。也许大家不知道,有很多的巴西人居住在日本,这是二战日本战败的时候,巴西曾经庇护过无数的日本人,所以,当日本经济恢复的时候,很多的巴西人来日本变得非常得容易。俄罗斯人多的原因是,我所居住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港口,众所周知日本的汽车制造业非常达,日本二手汽车非常得廉价,但是二手汽车是禁止出口的,所以俄罗斯人将所有的二手汽车拆成汽车零部件,进口到俄罗斯,然后再组装成二手汽车。

回到刚才的话题,我在电器商店,只是随便逛逛,我逛到笔记本电脑区,这时候我旁边的一个人用流利的英文问我电脑的价格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详细地给那个人解释说,上面的价格是实际的价格,下面的价格是因为店庆,所以打折之后的价格。和我搭讪的人是一个洋鬼子,个头不算高,长相还凑活,皮肤并不是典型的白人。

我从来不因为某人和我搭讪,而感觉高兴,这是心里话,这个人找我搭讪只不过是因为我长了一张看上去年幼无知的脸,根据中国的柿子要捡软的捏的道理,所以这个洋鬼子和我搭讪。当然,之后他的反应是一脸的惊讶,觉得我为什么会讲流利的英语,之后我也例行公事地询问他是哪里人,他说他是澳大利亚人,并且详细地解释说,他是半个澳大利亚人,半个斐济人。

我以为我们的交谈能够到此为止,之后他非常兴奋地说,我们之间沟通没有任何的困难,而且很高兴能够认识我。之后我又例行公事地询问他在日本是做什么的,他说他是做进出口贸易的!

呵呵,好了,已经铺垫了很久了,之后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开始用流利的俄文讲电话,我之所以能确定那个是俄文,是因为我只会一句俄文,那就是再见!我惊讶得表示,哦,原来您还会俄文啊!然后那个人表示没错,他会说斐济语、英语还有俄语,当然还有一点点日语。可是当我觉他会说俄语的时候,我觉,我开始怀疑他所说得任何一句话。

因为,俄文给我的感觉是用来说谎的语言,我想这种心理伤害是从我的那份工作中获得的!之后,这个洋鬼子开始和我大谈,日本人的生活是多么得乏味,无聊,引用他的原话是,Theyarekindofdead(他们活得像死人一样!)!我对于他对日本人的评论不置可否,因为某种意义上是事实,因为日本人非常喜欢安静,他们害怕打搅到对方,而且常常有中国人也和我抱怨,日本人死气沉沉!然后这个洋鬼子他盛情地要和我haveadate(约会),我委婉地表示没空,然后他开始对我长达大约15分钟的说教,表示要如何活着,要hangingoutandhavingfun!(出去玩!)

我当时真得是越来越觉得厌恶,先他能讲流利的俄文,就让我怀疑他是俄罗斯种,然后他又大谈什么出去玩的理论,让我觉得他拿我当白痴,hatthehe11youthinkhoyouare?(你Tmd以为你是谁啊!)从上述的经验让我觉,我的工作经历把我变成了彻底的种族主义者,在我眼中,俄罗斯人刻薄而且残忍,苏联人能在二战中打败德国,也就是因为他们残忍的个性也不一定!

经过上周沉痛的事情,我用了一个周末开始回忆我为什么会辞职这件事,原来我并不是自愿辞职,而是被辞职,“被”这个字被评为2oo9年度汉字实在是有道理,因为我早在2oo7年的时候就“被”了!其实说实话,我不想干了也是很久了,从那一次磨面机事件后,我拒绝给老外夫妇当托儿开始。我就有了一个小本子,那个是由老外媳妇亲自做成的,记录着每天我要做的事情,然后我每做完了一件,就划掉一件。

下面是我能想起的我做过的荒谬的事情中的一些,比如从停电事件之后,我要到鲈鱼圈电业局去打听电业局局长的电话,我通过各种途径,唯一能打听到的只有鲈鱼圈电业局门卫室的电话,这样我的工作记录上就被大大地记录了失职!

之后是我被勒令购买新手机,因为我的旧手机常常没电,作为老外夫妇他们没办法忍受他们需要我的时候,我的手机是打不通的。其实这个条件在某种意义上是可以理解,因为老板要随时找到助理这是应当的!这件事我只能归结为,我是不适合做某人的助理的,因为被设定为没有任何的私人时间,老外夫妇随时都会因为任何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我打电话,比如eva在市场上和人家讲价钱之类的!

我毫不夸张地说,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当时的手机铃声,而且我常常会莫名地查看手机,因为我隐隐约约觉得我的手机开始响了!我坚持不换手机,打算和老外夫妇杠上!这当然也是我的失职!

还有就是老外媳妇不做晚饭,要我负责每周把食堂师傅给老外夫妇做的晚饭送到她家。这些琐事让我非常疲惫,有一次,我忘记了,等我想起来的时候,把饭送到时,老外夫妇已经吃过晚饭了,然后,我把那天的晚饭,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是炸鱼,递给eva,她说,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了,thenyouneteatit!(那你就吃了吧)我说,Idonotanttoeatit!(我不想吃!)然后eva说,Idonotantyoutoeatit,either!(我也不想让你吃!)我们像小朋友一样,鸡生蛋蛋生鸡的打嘴仗!

还有,老外媳妇在鲈鱼圈的一家服装店搜到一件长到膝盖的皮大衣,然后老外媳妇逼迫我把那件二手的拎起来都掉渣的皮大衣买下来,然后,她把我拉回家,把帽子,围巾都搭在我的肩上,误以为我是一棵圣诞树!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我们的积怨一直持续到我伺候老外媳妇住院,动完手术的一个星期为止,那个时候老外媳妇还是在住院,但是我的手册上面的要做的事情变得越来越离谱,比如是到某某指定地点购买指定品牌指定大小的垃圾袋等等。

老外媳妇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于如何折磨我,老外把二分之一的精力用于折磨我,我知道他们这么做得目的是让我哭着向他们认错,示弱。我现在也不理解,我当时不知道是打错了哪根筋,我就是和他们杠上了,我不仅不认错,并且认真做每一件看似荒谬的事情,而且表示我是很高兴地在做每一件事!虽然我心里面很痛苦而且纠结,但是我就是下定决心不让他们看出来,仿佛当年诸葛亮下决心要气死周瑜!

日子终于熬到了,老外媳妇出院,我从公司叫了两辆车,把老外媳妇和她的所有东西拉回他们的别墅。我也知道这也是他们要清算我们的关系的时候了,我心想,老外和老外媳妇一定已经写好了剧本,要等到这一天演一出好戏,以泄心里的愤怒!我也暗下决心,绝不会按照他们的剧本走,引用春晚的话讲,无论如何我也要把戏抢过来,让你们看看到底谁是主角!

果不其然,到了老外家,我们把老外媳妇和老外媳妇的所有东西都搬下车,然后,老外媳妇给了老外一个眼色,仿佛导演喊了anet。老外指着他们家厨房的餐桌说,你给我坐下,他让我坐在他指定的一把椅子上。

我看过李安导演的自传,他说电影需要戏剧张力,比如说,父子吵架,老子对儿子说,你给我站住,如果儿子就老老实实地站住了,那么这是没有张力的,有张力的表演应该是,老子说,你给我站住,然后儿子回头狠狠地瞪了老子一眼,然后摔门而出。

在那天的那一出戏里,我真是深得李安导演拍戏的精髓,老外说:“你给我坐下!”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说:“这里不是办公室,你没有任何权利命令我!”然后我狠狠地瞪了老外和老外媳妇一眼,然后走出门外,把他家的防盗门狠狠地摔上,仿佛全鲈鱼圈都能听到那个声音!

然后我走出门外,上了司机的车,命令司机说:“开车,回公司!”在那一刻,仿佛我所有的愤怒和委屈从那一刻全部都泄了出来,我想这样的情景一个人一辈子也不会遇到很多次!

这时候,老外和老外媳妇觉我没有按照他们的剧本演,有点惊慌失措。也许在短暂的慌张之后,老外媳妇重新安排了剧情,把拍摄地点从她家转移到了办公室,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小说的另一位女主角在我的这部分小说里正式登场,虽说只是只有一句台词的女配角!

在老外为了整治我之前,老外请了Jun来代替我,这是在我伺候老外媳妇住院期间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对于Jun多少还有些防范心理,但是她并不晓得,起码那个时候她并不晓得。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我和老外的关系都已经闹到了不能缓和的地步,公司里的所有人都以为我在老外身边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当然我也曾经也有那么一瞬间这么以为过,不过事实让我明白没有人是不能被取代的!

在我命令司机动汽车回公司的时候,老外惊慌失措地追出来,然后愤怒地敲我的车窗,表示要和我一起回公司算账!我心里好笑,没有了老外媳妇的老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完全能体会当年关羽温酒斩华雄的心情,不过根据Jun后来回忆说,她看出我的惊慌,我倒是完全不记得,我倒是觉得惊慌得是Jun,因为她才刚出校门,眼前就演出这么震撼的剧情,还不能完全接受!

我和老外回到办公室,老外单纯地打算重新演出刚才的剧情,他指着他办公桌对边的位置上说:“你坐在这!”我坐下,他坐在我的对面,然后,接下来他的台词真是让我失望到了极点,我面无表情,听了半天不知所云。然后,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容总的电话,然后开始控诉我的罪行!

我对他的鄙视登时升华到了极点,给你告老师这招,我上小学5年级以后就已经不使用了。容总接了他的告状电话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然后请Robin把电话给我,要让我谈谈,然后容总在电话里问我说,生什么事了,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Robin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容总表示要和我谈谈,她表示假期过后,让我重新回总公司报到。

我放下电话,问老外说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老外意外地觉我并没有像他想象中得那样脆弱,然后他转身问Jun说,她是否把工作都交接结束了。我想在这个时候,我确实有点慌张,因为我不知道Jun到底是那一伙的。

结果,我到现在还能清晰地回想起那个情景,如果真得拍成电影的话,这时候,摄影师应该推一个近景,然后Jun站起身,斩钉截铁的说,yes。(我想这一句就不用我翻译了!)

Jun虽然第一次演戏,但是我觉得她绝对有潜质成为金像,金马的双料影后。先她是一个存在感非常高的演员,观众一定会因为这一句台词,而永远记住她。我也因为她的这句台词,觉得她是真诚的人,我们会成为永远的朋友,可惜她不是个男的,要不我当时还能演一段,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书归正传,这时候,我说:“那么我可以走了!”然后,镜头切到老外那边,看来我在公寓对老外摔门这一招,给老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他慢条斯理地说:“你不可以摔办公室的门!!!!!”

声音一直在老外的办公室盘旋了很久,然后我说:“那我可以走了吧!”我就这样离开了老外的办公室,也是某种意义上离开了秘书的岗位!

这就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的故事也许这样结束了,但是老外的故事或许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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