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关系复杂
“哥哥，你没告诉过阿伯吗？”程凡故作懵懂。收藏*~网Ｉ。Ｏ
“就是啊，这么可爱的弟弟，以后可得经常带来玩啊。”林显见到程凡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欢喜，这小娃娃可比阿鬼好收买多了。
“这不是带来了吗？呵呵……”阿鬼脸上的尴尬稍纵即逝，倒也算沉得住气。
林显摸了摸程凡的小脑袋：“小凡这孩子，长得真机灵，周主任真是有福呀！”在座众人随声附和着。林显又问：“你爸爸这两天很忙吧？”
“阿伯是问我哪个爸爸呢？”程凡知道冒充周家公子的事情迟早会被拆穿，还是早点想个退路，也方便行事。
林显呆了一呆：“哪个爸爸？”
“对呀！”程凡露出可爱的小酒窝，“我有两个爸爸，一个就是我爸爸，一个是契爸。”（闽南话契爸就是干爹的意思）
“契爸？”林显被程凡弄糊涂了。
“是啊。”程凡看了阿鬼一眼，又道：“哥哥的爸爸，就是我的契爸呀！我契爸可忙了！”
阿鬼心中暗骂：这小子，一会我弟弟，一会又变成我契弟了。不过阿鬼虽然长得彪悍，心思倒也机灵，马上接口道：“是啊，我爸这几天比较忙。”
这么一说，林显心里又琢磨开了：原来，这娃娃并不是周主任的亲生儿子，看来是他认的契儿。可是周主任什么身份，堂堂的县委办公室主任啊，在县里谁不给他个面子？这种人物会认一个普通的娃娃做契儿吗？而且看阿鬼的态度，明显跟这娃娃感情很好，想必周主任本人，对这娃娃也是相当疼爱吧？看来这娃娃的家长肯定也不简单，说不定也是县领导班子一类的人物，如果能够结交上，以后办事必定更加便利。
想到这里，林显一张老脸上又笑开了花：“周主任真是有眼光啊，这么可爱的契儿，谁看了都喜欢呀。小凡，以后有空可要经常来阿伯这玩啊！”林显有心巴结，却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问程凡的家世，经常见见面，也算搭上了这条线，以后还怕没机会吗？
“好啊，阿伯要教我武功哦！”程凡小手挥舞了两下。看到程凡那可爱的模样，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好，好，小凡，阿伯一定教你！”林显笑得很开心。
对于林显的表现，程凡心中已经了然，心念电转之下，想到了一个主意。
“诶？”程凡看着许朝和公鸭嗓子等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这几位叔叔，我好像见过。”
“哦？”林显看了众人一眼，他想起前面公鸭嗓子说过，觉得程凡很眼熟。林显心里顿时奇怪了，他知道这几位师弟刚从泉州过来没几天，难道这娃娃的父母，还是市里的人物不成？
公鸭嗓子其实这时候也清醒了，他记起下午的时候，在李靖那仁义堂的门口，见过程凡，当时程凡似乎还与李靖家的小子站在一起。本来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开口说这事，毕竟程凡和阿鬼的身份在那，可是由程凡自己提起，那就不太一样了。
而许朝也想起来了，其实他还见过程凡两次，一次是在李靖帮他看病的时候，一次是在上门挑衅的时候，只是两次他都只关注李靖，而完全忽略了身边这娃娃。现在想起，似乎当时这娃娃一直都是跟李靖他们在一起的。
公鸭嗓子正想开口，却被程凡抢了先。只见程凡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们下午去过李叔叔那！”
“李叔叔？”林显马上就想到了李靖，因为下午这些师弟就是去了李靖那里。而当时林显也在人群外围看着李靖，可能程凡身材太过矮小，林显当时并没有注意到。现在前后一联想，似乎当时真有这么一个娃娃站在李靖仁义堂门口。
提到了李靖，许朝觉得面上一烫，目光不敢接触众人。虽然当时在场的人大多没看出他出糗，可是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公鸭嗓子见到程凡主动说出此事，并且还称呼李靖为李叔叔，看起来似乎关系不浅，原本要开口，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生怕万一说错了什么，说不定还会给仁义堂带来麻烦。
林显就更加震惊了。程凡是周主任的契儿，而且还可能有着显赫的家世，他称呼李靖为李叔叔，下午还跟李靖在一起，这说明了什么？难怪李靖敢一口回绝自己的条件了，原来早就傍上了一棵大树，那是有恃无恐啊！
想到这里，林显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本来以为李靖从湖头搬来不久，在县城应该没什么倚仗，所以师弟们去挑衅，自己也不加阻拦。可是如果李靖真有这么一层关系，那前面自己的所为，就实在有欠妥当了。
“小凡啊，这李叔叔是谁呢？”林显虽然震惊，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宁愿自己刚才所想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就是在大东街那，开药馆的李叔叔呀！”程凡一脸天真，“我下午在李叔叔那玩，他是我爸爸的好朋友。”
听到程凡的答案，林显顿时有些恍惚，心中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事先就不调查清楚了再行动呢？这县城地面不大，难保谁跟谁都有那么点牵连。难怪周主任上次还交代，对这块地面上的民众，要尽量多征求他们的意见了。本来以为，周主任的意思是多给他们一点赔偿，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层，想来周主任是不好直接拒绝我呀。看来我也真是太急功近利，有些糊涂了。恐怕，这事情得及早看看如何收场才是。
林显真希望程凡不记得许朝他们去挑衅的事情，可是这可能吗？还是先转移话题，再好好考虑下一步。
“哦，是这样啊。阿鬼，小凡，想吃点什么，我让人给你们上些点心。”林显笑容可掬。
“看看小凡吃什么吧，我刚刚在街上吃了一堆东西，还拉肚子了。”阿鬼摇了摇头。
想到程凡刚才说的一些话，阿鬼并不明白原因，不过平白多了这么一个弟弟，他也是十分开心的。不知道为什么，阿鬼觉得父亲周振似乎并不喜欢弟弟周成文，也许是弟弟太过顽劣了吧，不过如果真有程凡这么一个可爱的契儿，想来父亲也会很开心吧？心下也暗自打算，什么时候把程凡带给父亲瞧瞧。
林显当即让人端了几盘小点心上来，都是安溪本地的特产，有桔红糕、后按柿饼什么的。程凡也不客气，一把抓了就吃起来，一副孩童贪吃的模样。
林显这才稍稍放了点心：果然还是小孩子容易对付，随便拿点东西就骗过去了。
正想着，却听程凡说道：“这位叔叔，你下午为什么跟李叔叔打架呀？”目光看向了许朝。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尴尬。许朝更是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还是林显老道一些，立马打起圆场：“这位叔叔是去跟你李叔叔切磋武功呢，小凡，你应该知道，你李叔叔也是会武功的吧？”
程凡点了点头：“嗯，李叔叔都不教我呢！说我身体太弱了。哼，我哪里弱了？”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纷纷笑了起来。
“小凡啊，李叔叔还跟你说了什么呀？”既然知道了李靖有这一层关系，林显也想趁机套点话出来，这样对于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也许会更加明了。
程凡往嘴巴塞了块桔红糕，咀嚼了两下：“李叔叔没说什么，就是对我说了几句奇怪的话，什么欲学拳术，需修什么什么的。”
林显等人对于这句话自然是非常熟悉，这句话整句应该是“欲学拳术，需学善性。欲求善性，修身为本。”这本是祖师爷的遗训，要求学拳之人，必须先修身养性，百多年来，一直是五祖拳门人恪守的教条之一。想到下午的行为，众人不禁都有些汗颜。
“小凡，你说的李叔叔是国平的叔叔吗？”阿鬼突然插话道，他想起进此之前，程凡与李国平的对话。
程凡心里顿时乐开了花：阿鬼这句接得真是好啊！嘴上答道：“是啊，就是国平的叔叔。”
这下子，林显有些如坐针毡了。如果说前面还都只是猜测的话，现在，连阿鬼似乎都与那李靖的侄子很熟，这交情恐怕真是错不了了！李靖居然真的攀上了这棵大树，并且这娃娃的父亲还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这种人物，自己又怎么开罪得起呀！
林显这么想着，就有些后怕。心下悔恨莫名，郁闷自己当时为何不阻止师弟们，去惹出这档子事来。现在看来，大东街那块地是不能要了。而李靖真要挂仁义堂的招牌，恐怕自己也不能怎么样？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好好地先跟李靖商量啊！那样至少在招牌上还有些回旋的余地。
林显现在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他真希望下午大徒弟去谈判，语气不会太张狂，不然恐怕真的不太好收场了！
程凡见到林显的表情，已经渐渐地表露出一丝慌乱，心里暗自得意：嘿嘿，看你还敢如此嚣张，这回知道害怕了吧？
看了阿鬼一眼，又想：也多亏了阿鬼的身份，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帮上叔叔呢。
正想着，却听一个声音说道：“馆主，有人来访。”原来，是张叔前来禀报。
林显不耐烦地应了一句：“谁啊？”
“他说，他叫李靖。”张叔毕恭毕敬地答道。
“什么？！”林显登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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