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确是有太多的蹊跷了。”在丛林里,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在同一个地方转了多少圈的苏择东,心中所想的事情还真的跟刘振明差不多,只是他是聚义堂的堂主,不能那么轻易地谈吐出来罢了,道:“我们再找找吧,如果没有其他发现,只能让鬼兵队的情报组组员们,接手了。”
刘振明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样子,说道:“哎呀,这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只是,只是啊,这其中有着太多让人放心不下的因素了。”

苏择东满脸焦虑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肯闭上眼睛的他可感受不到一丝的轻松,现在的局面使得他开始怀疑人生,想来自己作为一个魂穿者,无论是在后世还是现在,都这般的失败吗?

聚义堂和鬼兵队在自己的掌管和指挥之下,所有的事项进行得井井有条的,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不是苏择东的个人魅力的缘故,而在很大的程度,这可都是原主的父亲,“苏大善人”的功劳。

是他老人家,奋斗了一身所积累下来的人脉,使得苏择东在明教变节后,不光将聚义堂在短时间之内,重新打造成明教的第一大堂口,而且还跟明教的教主覃远峰定下了婚约,再加上其在高邮城所做这一系列的事情,可谓是光宗耀祖了的,但是这些都是明面上的。

在背地里,还是有很多人对他不服气的,虽然没有明着说,也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行为上,就是赤果果地挑衅,而背叛就是首当其冲,特别是知道了,背叛自己的人不只是一个人的时候,苏择东的心情可想而知,是很不好过的,难受,却不能也不用哭,因为这不是他的错!

人间的欲望太多了,道路也太多了,看的就是一个人如何去选择了,舍生取义、农民起义又或者投敌叛国、阿谀奉承、趋炎奉势都是个人所选择的道路,没有办法去阻拦,也没有办法剥夺,当然,当他们所在的道路与自己背道而驰,阻碍了自己目的的实现的时候,杀了他,也是毋庸置疑的道理。

“到底是谁,在跟我作对!”这一句话,苏择东在一般人的面前不敢说,但是在自己的心腹旁边,他还是想有所表达的,“事到如今,我这个做堂主,到底还能相信谁。”

众人约好的两个时辰搜查的时间已经过了,到了晌午时分,仍然没有任何重大发现的苏择东、刘振明、晓七儿、宋此文、苏两三、张德兴六个人便围绕在高邮城北门口的将军营当中,自己烤上了火,围着蒸腾着的米盖锅,说着心中的话语。

刘振明看着南方秋季不能烧得很旺的火焰,面无润色,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人好不爽快,想来,他作为聚义堂的副堂主,在苏行栋掌管大权的时候,权利一直被压制着,直到聚义堂改了主人,到苏择东上台后,才有所改观,只是仍处于二流子边缘。

相比于晓七儿、宋此文等东振公司管理层元老所做的事情,刘振明自问自己是在偷懒的,没有尽心尽力的,则无论是从数量还是质量来说,都是有所欠缺的。

对于鬼兵队的情报组当中,出现了内奸这一件事情,刘振明也自问,与自己的工作懈怠脱不开关系。

不过现在还不到刘振明,他来忏悔。

苏择东说完这两句话后,就开始后悔了,因为方才他是有感而发,但转念便想到,人家陈武达还在距离自己距离不到五米的另外一个火炉灶子前坐着呢,而鬼兵队的情报组的组长就坐附近,自己就因为他所掌管的组出了幺蛾子而心生责备和不信任,这让人家怎么想。

话既然都说出口了,苏择东自然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人家陈武达虽然是长辈,但是事实便是如此,他们的小组出了一个奸细,而且很可能,还不止是一个人这么简单,如果再出什么事端,或者钟翠峰将某些重要的情报送达蒙古部队当中,那么这就是大事了。

只是这么一说,全场的气氛就尴尬了,陈武达的老脸是放不下来,给一个小他将近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道歉,这也难以说得过去,后者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长辈来给自己道歉,且想来对方没有加入东振公司的管理层,是因为他想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自己则负责建设情报工作。

索性,这个尴尬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多久,鬼兵队的情报组副组长梁德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梁德是在陈武达、苏择东等人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后,立即接到的检查鬼兵队情报组内部所有机要文件的命令,想来现在应该是前来汇报这一项工作的。

搜查工作进行的比预期得还要顺利,这其中的主要原因在于现在的资料并不算太大,非常关键的材料,是有专门的几个人,分别负责看管的,若想要查找到的话,只需要根据登记本上的名单,寻找出自己想要寻找的相关文件,便能找到相应的那一些人,这套程序可谓简单、方便。

至于是否能够以最快的方式找到那些人,确保文件能够快捷到想要看到它们的人手中的问题,将这一套工序制作出来的晓七儿认为,相比于确保机要文件的安全性,它的快捷、易取的特性是可以暂时先放下的。

“重要那些文件,看来都还在这。”拿着梁德带着的鬼兵队的情报组组员们带来的文件,晓七儿仔仔细细地找了一过后,便道:“如果非要说是有所损失的话,估计是有一份我等东振公司近来的财政收入表,看上去是被抄袭了一份。”

所谓的财政收入表,这跟后世的财务状况表有所相似,有图表形式、也有折线的形式,这样做主要是为了让东振公司管理层的成员们能够直观地看到东振公司现在的收入状况,增加他们的干劲和信心,利于倡导新型工匠业的发展等。

“何以见得?”苏择东看到这些被梁德等人带来的十二份较为重要的机要文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自己的面前,晓七儿却说可能被涉及到东振公司的财务状况的表单,可能会被抄袭了,当下就有一些没有办法理解了,“我可是觉得,每一份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啊。”

“恩,如果只是表面上看过去的话,的确是看不出什么。”晓七儿再低下头来,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十二份机要文件,“但是,记载着东振公司财务状况的那一份表单,对比与其他几份同时期的文案,是否觉得太过于新了呢?”

晓七儿是将这些文件分类、整理,然后再次分配到鬼兵队情报组的每一个组员手上的主要人物,她都说其中有问题了,旁人自然是没有办法反驳权威。

苏择东按着晓七儿所言的思路,再仔仔细细地低着头端详着那份可能出了问题的财务文案报告,再与其他同一个时期的文案相比较下,这才惊异地发现,两者除了新旧有所出入外。

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笔迹是不太相同,例如那个物品的“物”字,那一个“勾”,而“品”字从笔画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从整体上来观察,有向右倾斜的可疑。

所以从笔迹上来看的话,书写的那个人是反过来写的,则可以推断出,不应该出现在文案面前记录的那个人,是个左撇子,在为了确保能够快速地将文案抄写下来的前提之下,都不注意这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了,在小题头都弄出了破绽。

破绽是一回事,反正现在都已经被别人偷取去了,还是发现得太晚了。

“算了,事已至此,再怎么懊悔也于事无补,还是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在看到陈武达、梁德与晓七儿确定了上边写着这几个月来财务报告的文案果真有了被调换的迹象,垂头丧气的想着说些懊悔话的时候,苏择东便提前说道:“也没有怪责的意思,只是要记住,这个世道上,除了好人之外,其他的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坏人只要时机成熟了,也会有好人的一面;大好人,即使是在特殊的时候也会有可能变成坏人的时候哈!”

苏择东的话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出来,倒是使得晓七儿、陈武达和梁德以及鬼兵队情报组的那几个组员们的脸更加红透,都不知道能往地方放了,一直低在那里,不敢抬起,更别说看向苏择东、刘振明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问题的关键才是。”还是张德兴,这么一号在聚义堂当中,除了刘振明之外,第二个与苏择东的年纪最近,同时也是最了解他、最能帮助他解决问题的张德兴,说话了,“我们现在还是再找找,看看到底还有什么纰漏,没有被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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