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乃沛县人,当代名医,远近闻名,与张仲景并称南景北佗。樊阿乃华佗弟子,深得华佗真传,华佗曾教导樊阿说:“人体要经常活动,才会保持健康,这个道理和户枢不朽,流水不腐是一样的,但活动不能过份,这样就会过犹不及。”而这五禽戏,正是华佗依据这个道理创立的。
“这五禽戏,虽然名叫五禽,却是以虎、鹿、熊、猿、鹰这五种动物的动作组合而成”樊阿边说,边给关平一一演示,更在许多细微之处,详细的加以讲述,“这五禽戏,如熊颈鹰顾等,都可引动腰体,活动关节,使血脉流通,身体柔韧强健。”

关平却知道,自己从小就做五禽戏,觉得反应灵敏,力气甚大,不由想到那创立这五禽戏的名医华佗,难道仅仅只是一名医者么?这怎么好像是给练武之人所做的平时锻炼用的呢?特别是这五种动物之中的虎、熊、鹰,全都是自然界中的凶禽猛兽,这五禽戏只怕不仅是为保持身体健康而存在的,至于它真实的用处,也许只有创立它的华佗才真正知道吧。

这两人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时间过得飞快。渐渐二人的话题,已经由最初的五禽戏,讲到了更多的养生之道,关平脑中那未名的记忆,虽似乎是东拼西凑而来,却似乎是一个宝库,取之不竭,言之不尽,令樊阿叹为观止。

关平身体一向很好,这次受的又是皮外伤,很快便已好转,樊阿就又游医到别处去了。这些天中,关平与胡华袓孙相见,自有一番唏嘘。而关平与郝昭两人,却是惺惺相惜,两名年轻人从对当世之事的看法,到武艺枪法上,都有谈及,相交甚欢,彼此引为知己。

多日来,关平郝昭二人总会到庄后小山旁,较量些枪法,交流些武艺,关平对郝昭的箭法很是向往,这些天里,关平向郝昭学习的最多的,就是这箭术,郝昭也不藏私,将自己的箭术经验,倾囊相授。而关平在征得樊阿同意的情况下,也把五禽戏传给了郝昭,两人日见亲近……

这日二人较量过枪法,便坐在山边小亭中讨论着。

“定国为什么认为我不应当去投军?”郝昭听到关平对自己投军的看法并不赞同,不由问道。

“我并没有认为你不应当前去投军,只是认为现在不是时候,纵是要投军,也不是现在。”关平连忙解释说,关平知道这个郝昭,知道他是名大才,却几乎终身埋没,直到死前不久,才以一座小城,三千残兵,挡住了诸葛亮数万人马的进攻而扬名当世,可惜不久后就病死。因此,关平不愿郝昭就此投军,而几乎终身埋没。

“哦?这话怎么讲?”郝昭问道。

“你现在很有名望么?你出身是名门望族?”关平直接问道。

“我一介武夫,出身平民,能有什么名望?”听关平如此直白的问自己,郝昭也不生气,回答道。

“那你现在投军,最多也就是当一名小卒。纵使能有人见你武艺不凡,能让你做什么?伍长?还是什长?”关平解释道,“如今诸候争战,对朝廷视若无睹,你去投军后,若让你去参与诸候间的征战,却不是抗击外族,这时候你怎么办?这时候你是违抗军令,还是违背自己的初衷?”

郝昭听关平这样问自己,心中不由一沉,知道关平说的是实情,如今自已一无名望,二无势力,纵是想找一明主投靠,亦不过是当一名小卒罢了,不由长叹一声,说:“依定国之意,当如何?”

“游历天下,得其名后,觅一明主辅之!”关平说道。

“游历天下?”郝昭闻言沉吟道。

关平见郝昭似有犹豫,正要再用言语劝导,听到轻轻的声音传来:“定……国。”

关平转头一看,只见蔡琰提了个竹篮,在不远处俏生生的看着自己,郝昭见是蔡琰,忙站起身来,道:“原来是蔡小姐。”

蔡琰上前施礼道:“郝大哥。”

关平看着蔡琰,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些日子,蔡琰关平二人虽都在胡家庄上,经常见面,却甚少交谈。关平觉得蔡琰似是有意的在躲着自己,而关平自己却也有些胆怯,虽每天总是找机会要看一看蔡琰,却又不敢过于接近,这时见蔡琰主动找来,不由得有些发愣,这就像些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总有些唯喏。

蔡琰将篮子放下,取出里面东西,放在亭中石几上,原来是两壶酒,几个小菜,蔡琰说:“这几日天色甚好,山中鲜花盛开,想到郝大哥定国你们在此间练武,便炒了两个小菜,烫了一壶酒,借此美景,聊表前些日子相救之德。”

说罢便斟了两杯酒,端给二人,郝昭也不推让,伸手接过,一饮而尽,说:“蔡小姐客气了。上午胡庄主说要找我谈些事情,我正要过去,你们聊。”说罢转身而去。

蔡琰正要开口挽留,却见郝昭大步流星的去了。关平却是明白郝昭知道自己对蔡琰心意,这才借故离开,给自己创造机会,心中感激。这时见亭中只有蔡琰和自己两人,心中胆气一壮,伸手端了怀子,仰头喝了,看着蔡琰说:“琰儿,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出手救你。”

蔡琰这几日心中总是想着关平的影子,挥之不去,蔡琰知道自己心思,甚至胡家老爷子也似有意撮合,但她却又总是想到自己夫家说自己是不祥之人,她本来是心高气傲之人,对此本不屑一顾,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连串的事情: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夫君、父亲两人相继亡去,甚至关平也只是见了自己一面,也几乎遭受杀身之祸,心中不由犹豫。

而前些日子蔡家接到消息,今天已经来人要接自己回转,蔡琰这才来找关平,打算向关平辞行,甚至想到这也许是见关平最后一面了,这时见关平直抒心意,心中不由苦涩。

关平见蔡琰来找自己,心中高兴,这时伸手拿起酒壶,自斟自饮道:“当日关平投宿琰儿庄上,夜闻琰儿弹琴。几乎认为是天籁之音,关某是个武人,只是粗通文字,不知道如何形容琰儿的琴声。”

蔡琰听着关平说话,默默不语,只是认真的看着关平,心中想到:“我要好好的看看你,把你记在心中,即使以后再不能相见!”

关平见蔡琰看着自己,却是借着酒意,直抒情怀,接着说道:“虽然我无法形容琰儿的琴技,但我能听到琰儿琴音之中的坚强,虽然遭遇不幸,但决不轻易屈服。我知道这是琰在诉说自己,但在关平听来,却好像在说关平自己一样。那一刻,关平就想去看一下这仙子一样的庄主。”

蔡琰见关平如此称赞自己,又说中自己琴意,不由脸色微红,却是心中更苦,默默想到:“他竟然能听懂我的琴音,可我就要走了,我就要走了……”

关平却是饮完了一壶,再将另一壶打开,给自己倒上,接着说:“可惜的是第二天关某要赶路,直以为要与这庄主失之交臂,却没想到琰儿遇难。更没想到上天垂青关平,让关平救下琰儿……”

关平说到这里,抬头却看到蔡琰两腮挂泪,脉脉看着自己。关平看到,依着酒意,晕呼呼的,伸出手去,轻轻的用手指为蔡琰拭去这两串眼泪。

蔡琰一时情迷,见关平伸手为自己拭泪,却也忘记躲藏,只是痴痴的看着关平。

关平这时对蔡琰说:“琰儿,你……我喜欢你……”

蔡琰听到这句话,心荡神摇之下,点头想说自己也喜欢关平,却转而想到自己是“不祥之人”的话,又连忙轻轻的摇了摇头。

关平虽然已有醉意,却见蔡琰同意,却好像转而想到了什么,又摇头不语。心中不由闪过一句诗:“流离成鄙贱,常恐复捐废”。便说:“琰儿,在我心中,你就像是那仙子一样的圣洁,不管别人说些什么,”关平一字一顿的道,“我,都,喜,欢,你。”

蔡琰听到这些,泪水不由再流了出来,这时又听到关平说:“琰儿,你有没有喜欢我?”蔡琰不由点头,抛开一切,失声道:“喜欢……有喜欢……”

关平听到蔡琰答话,心中高兴,更是连饮两杯,说:“琰儿,这是十年来我最开心的时候。”

蔡琰听了,轻轻点头道:“我也很开心。”

“哈哈……”关平心中欢畅,笑着说,“琰儿,等以后安定了,你弹琴,我舞剑,你说可好?”

蔡琰本来就是坚强不屈之人,这时解开心结,心中更是想:纵是以后有什么千难万难,只要我和他一起面对,有什么可怕的。想到这里,蔡琰答道:“嗯,我弹琴,你舞剑,只是很可惜,我父亲亲手制作的焦尾琴,前些天被那些匈奴抢走了!”

关平听到,连忙说:“琰儿,如果琴还在,总有一天,我会给你寻回来的。”

蔡琰却说:“东西再好,也只是身外之物,琴丢了可以再做,人,却是总要平平安安的。”

关平点了点头,看着蔡琰清丽的面容,心中更是痴迷,借着酒意,张口吟道:

“佳人对酌山花开

一杯一杯复一杯

陈年旧事随风去

明朝有意抱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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