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尘摆了摆手,游明言辞灼灼,处事干练圆滑,必是久历人事.上官风虽行错在先,但至此时,一时不好再过追究,苦笑着叹了口气,还礼道:“老夫眼拙竟是没看出来,多有得罪,回去之后带我向尊师和贵掌门问好。今日之事,悻然也并未有所损伤,不如就此不提。不过还请阁下以后多多教导令师弟,多行善道遇事斟酌三思,不可鲁莽。”
上官风听到聂尘指责自己,心中本就盛怒之极,当下就与爆发,还好游明眼尖,时刻注意上官风的动静,微一见势头,连使眼色,制止了上官风的动作。上官风虽对他这位师兄唯唯诺诺的神情,甚为不齿,但家父再三叮嘱凡事听师兄的,否则在不容他下山,所以也不敢造次。

游明看上官风安分不少,紧皱的双眉缓缓舒展,慌乱不安的心平稳许多,事情好不容易化干戈为玉帛,如若再是一闹,恐怕他二人休想安然离去。

游明转向聂尘沉吟片刻,面有苦痛之色,立在聂尘身前,隐有不安,似是有事要说却又不便开口。聂尘看在眼中,已然会意,道:“阁下有什么话,请讲便是。”

游明面色一喜,只一瞬间脸色又沉了下来,轻声道:“先生能原谅我二人,在下应该是不该有所他求。只是这是家师出门前再三交代之事,是以冒昧相询,乞请原谅。”

聂尘脸上肌肉紧绷,面有寒光,回头看向叶天,眼神中有着不舍和困惑。踌躇片刻,又看向游明。游明见聂尘脸色急变,生怕又出事端,躬身站立微微颤抖,也不敢再行过问。

聂尘沉吟良久,淡声道:“阁下所问之事,可是与贵派铸剑有关?”

游明早知聂尘定会想到他所要询问之事,不然脸色也不会急速变化,只是一顿,回答道:“正是。”

聂尘面现深寒,身体微微颤抖,内心深处挣扎不断,想必心中决断必是他不愿做出选择的事情。

聂尘神情变换,难做定夺,转身向身边看去,眼光及处,天心子真人正与叶天低声交谈。忽然间昨晚老者之言浮现耳边,“次子最好归处必是玄青”,再看眼前天心子真人和叶天相谈甚欢,一时间神色大喜,抚掌浅笑。游明不明所以,吓了一跳。

聂尘站起身来,走到游明身边,示意游明附耳过来。游明会意躬身前倾。聂尘低低一番话语,游明也是喜从中来,对着聂尘深深施礼,道:“多谢先生,我千羽阁上下对先生此番恩德定会铭刻于心,永生不忘。”

聂尘摇了摇头,招手止住了游明的还待继续的客套之话,并让于座上。转头向依然端坐于座位上眼角斜视不知看向何处的上官风冷冷看去,这位白衣青年看在聂尘的眼中,虽然修身多年可仍不免一丝肝火上涌。上官风似是注意到了聂尘射来的阴冷目光,也是毫不顾忌,狠狠地向着聂尘瞪去,眼神中自有一番不服和桀骜,淡然的脸庞上嘴角微微**,一丝不屑隐隐外露。聂尘也是没有料到此子竟是如此倔强傲然,冲着上官风笑了笑,就欲开口责备两句,话到嘴边似是想起了什么,硬生生的止住了。

聂尘的举动游明清楚地看在眼中,至于聂尘为什么话至嘴边竟未开口,也是不明所以。但对他这位师弟,他是清楚的很,如若再呆下去,恐怕将会再生事端,想至此处,意念一定对着上官风使了个眼色。

于座位上匆匆站起,对着聂尘和天心子真人道:“今日之事多有得罪,烦劳两位前辈实属不该。天涯路远,道路险恶,他日有缘再行谢罪,今日就此别过。”

这期间,上官风仍是半字未吐,此次下山之行出乎意料倍数打击,深心处气愤难平,早已失了儒雅风度,巴不得早点离开。待聂尘和天心子真人还礼后,率先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叶天,今日下山之行,如若不是这叶天,又怎会是这般情形,自己又怎会这般丢脸。一念及此处,怒火中烧,恨不得生吞其肉。眼见聂尘天心子真人都在周围,只是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夺门而出。上官风对叶天以后怕是仇怨早结,实难缓解了。游明见此情形颇觉尴尬,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看着游明和上官风的身影消失于客站门前人流之中,聂尘转向天心子真人,请于座上,喜道:“聂某早闻真人之名,只是未曾得见,今日有缘倍感荣幸啊。”

天心子真人摇头摆手,呵呵笑道:“聂先生过奖了,老朽不才,岂可劳先生挂念。”

聂尘押了一口茶,谦虚了几句,话锋一转,沉声道:“聂某有一事相求于真人,不知真人可否应允?”

天心子真人微微一怔,似是颇出意料,看了聂尘良久,道:“先生何事,请讲。”

聂尘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天心子真人有些疑惑,看着聂尘来到叶天身边,拉着叶天重又站到天心子真人身前。叶天跟着聂尘异常困惑,愕然的看了看天心子真人和聂尘。此时,只听聂尘缓缓说道:“此子名叫叶天,家世凄苦,如今孑身一人随在聂某身边。但聂某尚有他事不能好生照顾于他。而且听闻天机门道法高玄,是为正道翘楚,所以有意请真人将此子收做弟子,他日结草衔环以报真人恩德。”

叶天此刻算是听明白了,聂大叔怕是要把他送往天机门了。虽然不能全然理解,可他也明白丝丝毫毫,他这一生又怎么能够永远的跟在聂尘的身边。不过两个月的相处,叶天内心深处早已视聂尘和雪儿为自己最亲之人,如若真让其分别,仿若重石击在心口,有种沉沉的痛,久久不散。鼻子一酸,只觉眼前一花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赫然间一滴热泪滑落脸庞,火辣辣的痛。

“聂大叔?”雪儿最是忍不住,他不明白聂尘为什么要把那个疼她爱她的小哥哥送往天机门。她也不会去想那么多,她只想她的这一生就这样陪着聂尘和叶天一直走下去,不管到什么时候他们都能守在一起。她曾经是多么的天真,以为这个世界仿佛都是他们三个人的,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去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永远也没有人去打搅他们。可想不到这个梦还没有做多久,就在今天,她的聂大叔就要打破她这个美好的梦了。雪儿两眼噙着泪花,小脸之上也有些惨白,仰头看着聂尘,由于哽咽而有些沙哑的声音急急的问道:“聂大叔,为什么要把小哥哥送走啊?”

雪儿没有得到她期望的回答,她又转向叶天,哭道:“小哥哥,你不走,好吗?”

叶天柔柔的看着雪儿,这个如同她妹妹一般的小女孩,他又如何忍心和她天涯相隔。雾蒙蒙的双眼,再也无法忍受急速打转的泪水,紧紧地抱着雪儿,哭了出来,澎湃强烈的情感再也无法压抑,就那样毫无顾忌的涌了出来。聂尘看在眼中,沧桑的面庞一阵抽搐,微微仰头,一行清泪缓缓而下,打落在衣襟上,湿了心田,震痛了孤独寂寞的的情感。伤心处是离别,自古泪洒别离畔,多是伤心人。聂尘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潮,似浪涛般一波又一波的撞击在自己的心上,深深地无边蔓延的疼痛游遍了全身。聂尘转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的对天心子真人道:“真人,可否答应聂某这个请求?”

天心子真人思付良久,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也罢,今日初见此子,顿觉有缘。但也不忍其离别之苦啊,如若先生坚持,那就让他随我去吧。”说完,站起身出了内堂,静立庭院之中,望向天际,似是心事翻涌,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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