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与连天山脉交接处,有一座龙象山,山上坐立着龙象宗。
宗主金龙法王天纵之才,实乃不世出的武学奇才。他潜修苦学,进境神速,将镇派绝学‘龙象般若功’成功练至第十层,震动了整个西域,被西域武林中人推举为能与庞斑比肩的武学宗师。

经中有言,功法练至十层,每掌击出,均具十龙十象之力。

金轮法王虽是天纵之才,能将龙象般若功练至无人能练至的十层之境,却自知倘若再求进境,已是此生无望。

心中更思,以龙象功十层之力,自信以能无敌于江湖,绝迹于武林。

这雄心一起,便舍却了十一层,认为再耗费时间去练,也已是多余。不若前往魔师宫挑战魔师庞斑,自庞斑手中接过西域第一高手之名,后再徐图内陆武林之事。

他心思慎密,行为举止阴险毒辣,亦好算计他人。此时武学一成,便欲图谋武林,成就江湖至尊之位。

只是,退隐江湖二十年的庞斑突然重出江湖,网罗无数高手,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就以雷霆手段,席卷了近半西域。

来势之凶猛,无人能及。

在他满怀信心预要前往魔师宫挑战庞斑时,西域武林却传着一条消息,这消息震撼人心,令无数人失却镇定。那便是庞斑练成了魔门自古以来,从未有人练成过的绝世魔功道心种魔**。

一时,他心中骇然,不但绝了挑战的心思,更是暗思对策。

只是龙象宗弟子不少,基业亦不小,他一代宗师,声名在外,若撒手而去,怕再也无法立足江湖武林之中。

时值正午,龙象山五轮台上,盘坐着一个身穿黄袍,骨瘦如柴,脑门微陷的人。但见他双腿盘成金刚跏趺坐,双手结成法界定印,呼吸间细而绵长,仿若龟息。

他身前放着金、银、铜、铁、铅五个转轮。转轮径长尺半,铸有密印真言。

忽地,他睁开双眼,见到身前十丈外站着一个人,他心中一惊,骇然起身,注视着来人。

来人身着紫红銹金华服,外披一件长可及地的银色披风,腰间束着宽三寸的围带,围带上点缀着些宝石

此人身形雄壮修长,样貌俊伟近乎邪异。

引人注目处,是其晶莹通透,炫目光泽的皮肤。他乌光长发,中垂分在两边。宽阔的肩膀上,鼻梁高挺正直、双目神采飞扬,如若电闪,藏着近乎妖邪的魅力。

犹如魔王降世般,这完美的近乎邪异的男人,毫无声息的出现在五轮台上,就仿佛一直就在这里。

这般风采气质,震慑人心,邪魅绝伦。

“是你……”

来人微微一笑,忽地消失不见,仿若从未出现过。

忽然,一股巨大无形的力量,如骇浪滔天般席卷而来,奇异诡秘的劲气亦当胸扑面而至。

“休要猖狂。”

他大喝一声,两臂挟万斤气力,十层龙象般若功呼啸而出。顿时引发龙啸象吼,声势滔天,不输来人。

此时,一拳自虚空中探出,忽快忽慢,如梦似幻,令人难以捉摸。

下一刻,两拳相交,顿时一片静默,仿佛天地也都在此刻安静了下来。

来人身形陡地出现,全身袍服无风自动,披风向上轰然卷起,黑发飞扬溅射,双脚轻按地面,离地升起,就似脚下踩着无形之物。

“二十年不见,法王终将龙象功练至第十重,可喜可贺。”

金轮法王面色潮红,瞬息几变,恢复了原样。

他心中骇然,以他十层龙象功,万斤之力,竟不能击退来人丝毫。自练成龙象功十层起,还从未有人能硬接他一拳而不受伤,更何况是十成龙象之力。

“这非是血肉之躯能够做到,这魔王魔功着实了得。”他心中骇然思索。

“比起魔师惊世骇俗之才,金轮远远不如。现在看来,魔师退隐江湖二十年,潜心修炼魔门无上魔功,却是最正确的选择。”

两人话虽平静,却都并未收拳,而是双双内力胶着,用上了最凶险的方法。

龙象般若功每练成一重,便增一龙一象之力。内力亦刚亦柔,刚时刚猛绝伦,冠绝当世,堪与降龙十八掌内力相比拼,足见其恐怖之处。

他未出五轮,一是没有机会,二是高手决斗,只会碍手碍脚,便也舍弃不用。

不想庞斑狂妄至此,硬撼他十层龙象功,显是不将他放在眼中,这令他愤怒不喜。

一**内力汹涌而出,却是一路畅通无阻,不知去向何处。非但如此,一股前迫后拉,正反两种诡秘劲道,徐缓徐进,既拒还迎,将他滂湃内力无止尽的引入体内,不知要做些什么。

魔功秘技,着实惊人,令金轮法王不得不小心翼翼。

两人面容神色,有若浪静风平,古井不波。

但很快,令金轮法王惊骇的事情便出现了。

一股似是而非,阴柔诡秘的庞大内力忽地长驱而入,透视他的内力逆流而上,以更凶猛的势态冲入他体内。

他心中骇然,已察觉到这是他龙象功内力在结合了庞斑的内力后,被庞斑以秘法凝成一股,在体内流转一圈,然后带着万钧雷霆之势,又返还给了他。

此等凶险做法,他做不来,亦不敢做。

不想庞斑竟驾轻就熟,无视他十层龙象功之威,给予他合力一击。

他虽心中百般不愿承认庞斑会如此厉害,但这被凝成一股的内力诡秘非常,进入体内后就四散分流,阴寒透脉,令他不得不去顾及,不得已下只能退后。

然而,这一退却让他叫苦不迭。

一股狂飙自四方八面的飓风,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庞斑仿似魔神由地狱冒出来般,一拳平静自风眼中击出,不带丝毫火气。

金轮法王忽地发觉整个五轮台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庞斑两人。庞斑这一拳清清楚楚,平平静静,朴实平凡到了极处。但同时却又给予他距离上的错觉,极远极近,无处不在,前前后后暴雨般的力道,使他藏无可藏,躲无可躲,拖拉撕扯着他。

他坚若磐石的心升起了一丝涟漪,继而一发不可收拾,产生了一股无法战胜庞斑的感觉。

猛地,他想起诸般豪情,一声真言自口中暴喝而出,瞬时清醒过来。

但那平凡至极的拳也已触及他胸口,顿时,正反两股不同的真气破体而入,灌入经脉,循脉侵入,似要将他生生撕成两半,灭他甲子苦修,令他一时欲拒无从,可谓歹毒凶险到了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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