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
原本宁静空旷的郊野,蓦地狂风大作,树木摇曳;阴霾的天空中乌云聚顶,电闪雷鸣。到处都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昏昏沉沉中,江小楼只觉得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全身上下,仿佛没有一处是属于她的。连抬手这样的小动作,也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带给她钻心的疼痛。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一个急促的声音慌乱地说道:“主子,对不起,我只能保护你到此处了。”

江小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奈何喉咙干燥嘶哑,那声音到了喉间,却怎么也吐不出来。难道她还没有挂么?抑或是那黑帮头目突然心慈手软,放了她一马?

正疑惑间,头顶低沉的声音又急促地传来:“主子,你就躺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去!如果天黑之前,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逃命去罢。否则,夜离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就算是爬,也会爬回来的!”说罢,夜离轻轻捏住江小楼的下颌,将一颗红色的药丸喂进她的嘴里。然后俯身,在她光洁如玉的额上落下一个清浅却庄重的吻。末了,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句:“保重。”便转身决绝而去……

轰隆的雷声和着马蹄嘶鸣声,渐行渐远。江小楼拼命地想睁开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的眼皮却沉重得仿佛压上了一座小山,让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恍惚中,她听见外面有轰然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仿佛有二三十蹄之多。其中还夹杂着急怒的吼声:“快点,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了。主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放跑了她,咱们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那声音,阴柔而森冷。在淅沥的雨声中,竟分外清晰。江小楼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赶忙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直到哒哒的马蹄声,消失在她的耳旁,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人,却再也绷不住,昏迷了过去……

昏迷之前,江小楼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是——这是哪里?什么时候,她居然成了别人口中的主子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江小楼慢慢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挣扎着起了身,她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狭小的洞**中。**口杂草丛生,藤萝缠绕,掩盖了洞**的出口。若非身在其中,江小楼绝想不到,杂草藤萝下原来还别有洞天。

扒开杂草,一丝光线透了进来。刺得江小楼眼睛生疼生疼的。眯了眯眼,江小楼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准备出去一探究竟。斜风夹着细雨,向她袭来。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她明明记得,此时正是六月盛夏,阳光灿烂。为何气温会骤降如此之多呢?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江小楼身子蓦地一怔。不知何时,自己身上的吊带衫牛仔裤,已被换成了一袭浅樱色的烟波绫花裙。单从那精美的做工和精良的质地,就不难看出它的华丽。可是,这样华美而精致的古装长裙,不是应该出现在电视里吗?

莫非她穿越了不成?!

联想到之前地种种。江小楼在心中暗自猜测着。正狐疑间。一阵由远及近地马蹄声打乱了她地思路。

“大家仔细搜。马车上只有那男地。那女子带伤在身。一定跑不远地!”并不十分熟悉地声音。江小楼却记忆犹新。实在是。这阴柔地声音。太过特别了。

“是。大人!”众人齐齐答道。

这些人。是来找她地吧!这么说。那个叫夜离地男子。已经落入他们地毒手。遇害了?

江小楼摇摇头。停止了猜度。紧接着。她就听见一阵清晰地脚步声向她这边行来。脚步声渐渐地近了。江小楼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声音就在自己地头顶盘旋。一时间。她慌乱极了。面对未知地恐惧。就连身为大律师地她。也一样不能免俗。

好在这样的状况并未持续多久,搜寻未果之后,这群人很快就撤退了。他们的离开,就像他们到来一般,仓促而诡异……

靠在洞口细听了许久,直到确定那群人已经走远。江小楼这才扒开洞口的藤萝,小心翼翼地钻了出去。

雨,渐渐的小了。暮色四合,四周,是空旷无际的草地和连绵起伏的群山。遥遥望去,远处,还有小小的村庄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雨水迷蒙,冲刷了一切。也掩盖了许许多多的痕迹。

若非如此,她只怕要落入那群来历不明的神秘人之手吧!这样想着,江小楼心中又安慰了不少。无论如何,能活着,总是好的!虽然此刻,前路茫茫,她甚至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

担心铁骑去而复返,江小楼拖着沉重的身躯,忍着疼痛,艰难地朝小村庄前行着。寒风萧瑟,雾气渐浓,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空洋洋洒洒的飘荡下来,钻进江小楼的发间和衣领中,让她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身子,越来越重;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起来。不知行了多久,江小楼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姑娘,等一等。”

终于逃不掉了么?江小楼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转身的瞬间,她却看见一个农妇打扮的中年女子向她走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女子秀丽的眉目间,竟隐隐有一丝担忧:“姑娘,我看你走路偏偏倒倒,你是不是生病了?”

女子的声音,温暖如三月和煦的春风,直击江小楼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临昏迷之前,她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喃喃的说道:“大娘,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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