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十三称着那程姓军官分神之际,刀法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将对方劈得连连后退,黄文彬高声大喝道:“好!”手中钢刀使开,忽刺忽削,忽砍忽斩,忽然身形好似向左,实在右边猛攻几拳,一会在地上滚动翻砍,一会双脚乱踢一通,片刻之间,两人竟将官兵假伴的强盗杀得只剩二三十人,当然黄文彬身上也不同程度的挨了几刀,但又能怎能对他战斗时起到一点伤害作用呢?
铁十三见强盗人数已和自己这方人数相差不多了,大喝道:“兄弟们,留下两人守镖,其他人一并冲上……”

那群镖师早见黄文彬把得兴起,早就想要上前帮忙,只铁十三如此一喊,“嗷!”的一吼如同恶狼一般,扑了上来,将剩下的强盗围在中间,瞬间便斩得只剩那程姓军官一人了。

黄文彬手中拎着钢刀,眼睛邪邪地看着程姓军官,微微一笑道:“程将军,感觉怎么样?”

程姓将军大怒,但自己带来的士兵已被对方杀了个干净,怒目园睁,盯着黄文彬道:“好小子,你好大的胆,既然知道我是皇上手下的官,还敢和我做对,你这不是分清造反吗?”

黄文彬目光一扫铁十三等人,见这些人脸上颜色都没有变,心道:“看来这帮家伙知道这些拦路人是大唐的官士。”心中又是一惊,暗道:“难道我帮了安贼那狗贼的忙了吗?听刘郎中说,我救的那个女子是被程千里所伤,程千里就是眼前这小子的老子,可是大唐忠义之后的后代。”想到这里,暗恨自己行事鲁莽,未分清形式就错误出手。

只听铁十三大喝一声道:“贼子,休得张狂,当今圣上昏庸无道,听信奸贼安禄山的片面之词,大批量的残害忠良,你现在这种做法叫做助纣为虐,今天老子就要了你的性命!”

黄文彬一听,心下才算安定,原来铁十三一伙也并非安禄山那贼子的逆党,连忙抓住铁十三道:“铁兄这个贼子交给我了!”说完举起钢刀便向程姓军官头顶砍来。

程姓军官手中钢刀一挑,已拦住黄文彬劈过的钢刀。

黄文彬只觉得虎口一热,紧接着一股暗劲由对方钢刀上传来,震得自己虎口十分酸麻,连忙撤回钢刀,惯足气又是一刀,程姓军官再次挑开黄文彬手中的钢刀,黄文彬再次撤回钢刀,连连劈出,每刀都用足了力气,谁知力气越大,震得自己虎口也越是酸麻,此时二人已打出众人的包围包了。

黄文彬不知道其中道理,但不能对方反手机会,再次惯足力气,又是一刀劈下,这次反震回来的力气也更大一些,顿时将自己的虎口震得鲜血直流,双手再也抓不住手中的钢刀,“铛”地一声,钢刀落在地上。

黄文彬必竟是现在特种兵出身,博击技术丰富,临危不乱,抬起脚来向那程姓军官胯下踢去。

程姓军官从未见过如此打法,连忙向后退去。

黄文彬哪能给他退出的机会,一纵上前,用头狠狠的撞在对方的鼻子之上。

程姓军官“啊”地一声向后倒去。

此时黄文彬双手也终于缓过力气,再次上前抓住程姓军官的衣领,在他耳边悄声道:“不看你是忠良之后,我便取了你的性命!”说完一拳打在程姓军官的脸上。

程姓军官一愣,已经昏了过去。

黄文彬起身,揉着自己崩裂的虎口,呵呵一笑,对铁十三说道:“铁兄,这个贼子好生厉害!”

谁知道铁十三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黄文彬。

黄文彬是一愕,心暗:“难道他看出来我没有要了那姓程的命?”再次一看铁十三的表情感觉不像,黄文彬又看了看其他人,众人君是相同的表情看着自己。

黄文彬走到铁十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道:“铁兄,解决!”

铁十三摇了摇头,惊道:“黄兄,你可知道,你刚才六刀一拳,竟打死了程宏达!”

刘郎中的车门打开了一道小缝,黄文彬装作没有看到,哈哈笑道:“是呀!铁兄,那贼子好生厉害,震得我虎口现在还疼呢!”

铁十三连忙拱手长揖到地道:“黄兄天生神力,铁某万分佩服!”随后对众镖师道:“好了,大家上马赶路!”

黄文彬并未理会身上伤口,上了马车,同众人一起驶出林去。

阿布娜本想问一下他伤口是否疼痛,但见黄文彬闷闷不乐,只好躲在一旁偷偷流泪。

黄文彬无奈,让他帮自己将伤口涂了止血药,自己又拿出几片消炎药吃了。

黄文彬虽然不怕再遇盗匪,依旧怕那程宏达醒来后再次招聚人马,前来围捕,现在自己毕竟也暴露了身份,不时的将目光放到车外,无意之中他竟发现,刘郎中的车窗帘不时的打开,向他投来一丝异样的目光。

黄文彬心中不解,但看脸色惨白的阿布娜依在自己身边,安慰道:“没事,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我们还是逃命的要紧,那程宏达若是知道你也在这行镖队中,又怎能放过我们?”

阿布娜一声长叹,闷闷不乐。

黄文彬只好又拿出自己哄女人的最佳手法,逗得阿布娜娇笑连连。

傍晚十分,车队行至一个叫“马营”的小镇上,使唤众人下马搭起帐篷,烧火造饭,自己了两坛酒,走到黄文彬的马前道:“黄兄,铁某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黄文彬连忙跳下车,只见铁十三里捧着两坛酒,拱手道:“铁兄有话当说,你我兄弟二人不分彼此,你怎么还客气起来!”

铁十三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们这趟镖是万分危险的……”

黄文彬心道:“看来铁十三要下逐客令了。”

只听铁十三接着道:“具体所护住之物是何,还请黄兄不要过问,铁某厚颜想请黄兄一起帮我把这趟镖平安运到杭州。”说完长揖到地。

黄文彬没想到对方显然邀请他一同护镖,哈哈笑道:“黄某功夫浅薄,只怕起不了作用,而且给铁兄带来麻烦,但黄某还是愿意效犬马之劳。”

铁十三万分高兴,拉着黄文彬的手道:“黄兄,我早已看出你并不会武功,只是打斗技巧特别,身法灵活实用,这些都是铁某所不能比的。你可知道今天你打死的那程宏达是何人?”

黄文彬摇摇头道:“我从未在江湖行走,对这些人物了解较少。”

铁十三点点头道:“那程宏达而是程千里的儿子,本以内力悠长在皇城内排名五十大高手之列,黄兄竟然六刀一拳,将此人解决,可见黄兄神力无比,只是你这种一味强攻的打法是不对的,以后自己会吃许多暗亏。”

黄文彬点点头道:“我在和那程宏达交手时,曾感觉有一股莫明其妙的力气钻进我的体内,将我虎口震得酸痛难忍,到现在我依然不知何故。”

铁十三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双手送到黄文彬身前道:“这本手扎名为《髓经》,本是前朝李靖将军赠予祖师之物,虽然只有半本,但其中玄妙无比,铁某向来驽钝参悟了二十多年,至今只能懂得些皮毛而已,若是黄兄能与铁某共同参悟,那实乃铁某毕生之幸。”

黄文彬心中暗道:“原来他想收我做徒弟,怕我不答应他,而送本书,还说什么共同参悟,铁十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想到这里,黄文彬哈哈大笑,连忙接过,道:“铁兄能看得起黄某,真是黄某毕生之幸才是,黄某定当和铁兄努力学习。”

铁十三连忙拱手道:“黄兄如此说,真是折杀了铁某了。”憨厚一笑,将一坛酒递给黄文彬道:“黄兄,铁十三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黄兄……”

黄文彬将酒坛放到一旁,爽朗笑道:“铁兄对黄某如同手足,一路上诸多关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铁十三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在下觉得与黄兄聊的甚是投契,一路之上,听黄兄谈古论今,实在羡煞铁某了,铁某想与黄兄拜个把子,结为异姓兄弟。而且还有一点私心,我知道兄弟必是非凡人,如果出人头地了,那样我也有吹牛的本钱。”

黄文彬次听得铁十三开玩笑,也不觉心怀大开,笑道:“这是铁兄抬举黄某了,黄某早已将铁兄当作兄弟看待了。”

铁十三一听黄文彬并不拒绝,连忙笑道:“黄兄知道在下没读过几年书,一路上听得黄兄说天论地,着实长了不少见识,莫望黄兄不要嫌弃在下才是。”

阿布娜此时也坐起身来,推开车门,对黄文彬与铁十三道:“两位既已惺惺相惜,莫到结拜之时,却已冻死在车外了吧。”说着掩口一笑,已全无当日刺杀安禄山时的霸气。

其实这几日,黄文彬一直在与阿布娜闲聊,除了阿布娜的身份,他们无处不聊,虽还未到了知己之情,却也不再像先前那般,阿布娜甚至开习惯黄文彬的调笑,如果不是特别过分的,倒没有为难黄文彬。

黄文彬还将铁十三如何收留他们,自己如何谎称他们是兄妹等等事情都告诉了阿布娜。黄文彬虽然好色,但是此次与阿布娜同车共寝,却半点越轨行为都未做出,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怕身手不如阿布娜好,这一点他在长安之时就已领教了,而且现在对方身受重伤并未痊愈,黄文彬也不舍得辣手摧花,不过调笑是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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