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一些自以为悟到了什么或真悟到了什么的人喜欢说;通过一个人的字是可以读懂这个人的性格,甚至是这个人写字时候的思想感情。作为在改革开放、破旧立新时间节点上出生成长一起来的一代人,是被赋予了探究这一唯心说辞的历史使命的。那么,又探究到了什么呢?字,其实是有灵性的。你们尽可以将周星星的《武当篮球》作为背景,分镜头就是周星星和吴达达初次见面,看着世乒赛周说的那句;喵,不是这么咪的……
但凡是王七步随性而写的字,都是介乎于楷和草之间的。很是神经刀,像极了他那神经病般的性格。可偏偏就就在这一整一凌的参差之间,律动着的却是那玄之又玄,被称为意境的虚化了的质感。半首词后,王七步搁笔静气,转身,一蹦一跳的出去,嘴里还怪叫着“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他们再跳圆圈舞呦,跳呀跳呀一二一……媳妇,快着点,你家爷们写字累着了,饿坏了。”

即饭厅,王七步见着的是已经摆在桌子上的炸酱面和旁边站着的被他逗笑的王绯,就认真道“真羡慕你的福气啊,因为你找到了一个总能让你笑的人。“

“小朋友,你的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点?”一边给王七步夹面,王绯头疼道。

“嗯嗯,很好很好。”如果只是这般说话,除了有点欠抽之外还真没什么。但如果是用野原新之助的语气呢?总之王七步这货就是这么干的。

于是,不自觉的,美芽的那句“我又不是在夸奖你。”脱口而出。微微错愕,再笑……道“你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看来你的事情进展的都很顺利喽。”

“看来除了择偶的眼光犀利之外,你其他的眼光也很不熟嘛。诶呀呀,没想到我隐藏的这么深都被你发现了。”王七步表现的很是惊讶,然后又微微释然道“或者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之类的灵异事件在我们身上发生了?”

王绯败了,大力的和着面条,是给气着了她的那人和的,也许这便是女人吧。

“爸,这接二连三的杀局都是七步那孩子自己布下的?”京城王宅,中-央军委委员,解放军特种兵总队长王云山问他的父亲。

“反正他是没有跟我提过。怎么啦云山,我还以为这些年下来你早就已经习惯了呢。”国务院副总理王玉才侍弄着那盆早年老总送给他的兰花,没有一丝额外情绪的回应。

王云山听了苦笑,就道“爸,说真的,虽然我早就已经不把七步当作孩子看了,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让我一时消化不了。我甚至开始怀疑,六年前七步通过他师傅那收押那个流氓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布局了。不然哪会出现今天这样落子看似零散实则环环相扣的成果。”

王玉才听了停下手中的活计,却是不语,似在思索。

于是王云山又开始了一点点的复盘“许他赴港维稳的事情,怕也早在他的意料。进港后,他那当时看来完全就是在蛮干的大兴杀伐的目的,除了痛击香港黑恶势力之外是一定存了把水搅浑、调虎离山、打草惊蛇、转移众人视线等等想法。我们完全可以料想当时这孩子是动用了他在香港的资源,通过媒体故意把事情弄大。既然敢授人以柄,这孩子也一定猜到赵忠会动,从汇报上来的情况来看,真的很难说这条线七步已经盯了多久。这还不算,只是一夜之间,攫取物证、摆平人证、甚至还捎带脚劝降了一位挂职中委的一省之长。啧啧,这话说出谁信?”

“哎,是我们这些当大人的无用。不然小小孩子,那需要这么重的心思。”王七步叹气自责。随即又道“不过促成香港廉署和内地检方的首次合作,为两地政府肃清了腐朽,就算是我孙子我也要举贤不避亲的赞这孩子一句。总之,这次我的意见是上校王七步同志超额完成了党和国家交给他的任务,理应予以嘉奖。”

“还奖?我也表个态,这次就算是振邦同志发话,七步的军职也绝对不能再升了。别说像以往的越级,就是只调一级都不行,十六岁的准将,传出去这得是多大的笑话。有功劳是一回事儿,但不管怎么招也得注意一点影响吧。”一听到“嘉奖”两个字,王云山同志就不能再淡定了。就算是为了不让比他更加敏感的七步他妈林诗诗崩溃,他也得这般坚持。

看着儿子反应这般强烈,王玉才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无限欣慰的放声大笑了。有如此儿孙,信仰了一辈子马列主义的共和国领袖竟然生出了些许感谢上苍的想法……

“这,这房子也太夸张了点吧?那个谁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注意影响?要享受也不是不可以,把外面修成仓库,里面玩命的烧钱不就完了。难道非得像这样弄的跟泰姬陵似的才舒服?”在雨声的映衬下,看着眼前的超级豪宅,刚刚从羊城被某人传召来的沈青戈这般对与他同来的魏逆吐槽。

“你这嘴实在是太贱了。我可现跟你说好,一会儿你要是把小首长惹毛了,挨揍的时候我是不会帮你的。”抹了抹短发上的雨水,魏逆警告道。说罢按了门铃。

“挨揍?别跟我说传言中十岁的小屁孩单挑曹飞的事情你还真信了。”沈青戈怪叫。

“信啊。干什么不信?”魏逆反问“就冲这些天小首长的手笔,我就该信。”

“好吧,好吧,一切皆有可能嘛。搞不好一会儿给我们开门的还是天后王绯呢。”面对魏逆少根筋(沈青戈这般笃定),沈青戈这般以退为进加异想天开(同上)的继续吐槽。

房门打开……

沈青戈:……

“七步在写字,你们二位就在这稍等一下。茶是你们进门前刚泡的,请慢用。”舞台上荣光万丈的天后王绯,此刻小妻子那般的替自己的男人招待着客人。

“谢谢。”魏逆礼貌回应。

“……”沈青戈则是继续傻眼。

“还是让他们到书房来吧。”就像是在耳边,少年的平稳的声音响起。王绯还好,沈青戈和魏逆则不禁对视,眼神中尽是惊惧。人总是因为无知而无畏,不幸的是,关于高手的概念,这二位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而这管中窥豹的一些,便足够他们对这声音的主人敬畏了。

王绯引领,沈、魏二人至书房,见着一个着实的俊美长发少年正执笔行文。不停,少年便道“汇报就不用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有兴趣清楚,总之辛苦了。现在我需要你们做一个选择,是归队或者是调来十一军做我的兵。”

沉默,时间不长不短“为什么选我们?”魏逆就问。

“因为对你们了解。”王七步答。手笔,看向沈青戈道“而且这样你不就有机会检验一下十岁的小屁孩单挑曹飞事件的真伪了吗?”距离、斑杂的雨声都不能使化境高手超人六感抛锚。

“能给我看看你写的字吗?”让魏逆和王七步都没想到的是,沈青戈突然彪处了这么一句。

但王七步还是离台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定风波……那老道神了。”上到前来的沈青戈见字呢喃。

“我想这应该是同意的意思。”并不打算深究什么的王七步笑道,就问魏逆“你呢,大个子?”

“你这让回家不?这两年我爸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不经常回去看看,不放心啊。”离家十几年的巨汉这般说道。

于是,这下终于轮到王七步笑了。

案台央,跃然于红星宣纸上的是这样一段文字“回归前旬月,大雨袭城,端坐楼阁,淡看蝇营狗苟狼狈,余胸中竹苞繁盛,气神皆定。故作此。不见湘江水色红,闲倚小楼嗅风腥。恶官悍匪凶如煞,谁怕?一汪血海泛舟行。荷月急雨濯府清,袭城,开合弄险履薄冰。会当登临萧瑟处,岚聚,也踏云霞也踏风。”

多少年前,沈青戈所在村东不远的旧道观里操着不知道是哪里口音的整洁老道总跟他念叨,“这名字杀伐确实重了些,被乡里乡亲这么叫叫,磨磨也好。起码能你这条小命不至于被这个名字给冲死。”

“可是大名总是会有人叫的。”年幼的沈青戈苦恼问道。

“无妨,你终有一天会遇到你一个杀伐重过你的人,定下所有阴煞罡风。”当年老道话中的那份笃定,沈青戈知道如今方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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