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日子总是令人觉得躁动压抑无助还带着股子青春那短短的尾巴所遗留下的酸涩的快乐与遗憾。
夏日的午后,薛懿正懒洋洋趴在桌上看一本诗经,看到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时,教室中热闹起来,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弯弯的眼,远远的看过去,讲台上一个人白衣胜雪,正笑的眉眼弯弯,模模糊糊的觉得那人嘴角似噙着两个小巧的梨涡,周围的空气明亮中带着些漂浮的微尘将她包裹住,好似这人周身散发着盈盈柔柔的光。

一切的喧嚣都落入尘埃中,于一片静谧中,天地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人微微的笑,刹那间,一阵清风拂过,薛懿脑海中只有这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直到那人在讲台上轻声细语的介绍自己,薛懿才知道,她原来是代替蒋老师的数学老师。

同桌发出惊叹,“原来数学老师也有这么漂亮的!”他在心中补充,“应该是这么的婉约迷人。”

课堂上,薛懿难得的支起了身子,认认真真的一副听课的样子,他位置在倒数第三排,因为太高了,才高二就一米八多了,而且学习上还忽高忽低,但因为家世好,班主任也不敢将他发配到最后一排的边疆之地,只好将他放在属于中下游的第三排,他平常都是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看小说,玩手机,或者干脆睡觉,所以一般后面的同学或者老师都不会觉得他在第三排有什么突兀。

但这一节数学课他挺直了身板,跟幼稚园时一样坐的板板正正,再加上他长得帅,因为妈妈是混血儿,他继承了妈*眼睛和鼻子,眉毛似剑,浓黑笔直,好似经过造型师专门修理过;眼睛略微有些凹陷,眼珠继承了爸爸,是浓墨一般的黑,眼白却是莹白的,黑白分明,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会让人觉得瞬间被吸了进去;鼻梁是继承了妈*,一管美鼻高秀挺拔,鼻头和鼻翼略厚,相书上说,有这样鼻子的人大富大贵有财势;唇形美好,紧抿时倒有些威严的样子在那。

所以当他一扫颓废,抖擞精神时,在一群发育不全的小萝卜头里面就显的鹤立鸡群了,薛懿看到那位新来的还带了些羞涩的小老师往自己这边看了几眼,顿时更加激动,坐的更加笔挺,还摆出了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薛懿觉得很奇怪,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幼稚的表现,他虽然才高二,但因为背景关系,各色美女见过不少,也从来不缺乏各种美女主动的投怀送抱。单纯的羞涩的火辣的奔放的当然还有装纯的。

但他从来没见过像新老师一样的女人,静姝美好,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如六月清风,舒心安雅。她如山谷最深处一朵默默生长的兰花,静静的开放着,寂寞却灿烂,淡雅却能发出致人迷幻的香;看上去是一株温柔软弱的菟丝,等仔细的观察了你才发现她原来是一棵韧如丝的蒲苇;淡然冷清却偏偏能让你觉得她热情充满了活力,她周身的萦绕的气质能让世界上最坚硬的利器变成绕指的柔。

薛懿疑惑了,他的阅历中,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更不会出现在他这样的人身边。

他搞不清楚他对她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只能先遵从内心,开始全身心的去关注着这个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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