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林靖接到总参的命令,要他结束在b国的任务,立刻回北京。.
雷鸿飞重伤,他和宁觉非必须有一个接替指挥,回司令部坐镇,b国平叛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放两个高级特战指挥官在那里,因此必须调林靖回国。相关部门把公函发给了b国的国安局,协商此事,希望林靖尽快卸任归国。

这件事不算大,国安局就可以处理,但周屿却亲自给林靖打电话,邀请他留下来。原来军队里的特种部队是班迪安弄出来的,此时基本打散,他希望林靖能帮助他重建并训练特种部队。

林靖牵挂着雷鸿飞,这边的仗已基本打完,局部战斗都由军队去解决,也用不着特警了,所以他已是归心似箭,很客气地说:“谢谢屿哥,可军令如山,我必须奉命回国。训练特种部队的事,请屿哥与我们国防部商议比较好。”

周屿自然也明白,林靖不是自己国家的军官,他必须按军令行动,不能擅自作主,于是只能遗憾地同意他离开。

此时,特警大队已经回到基地休整,随时准备参与战后维持首都治安的工作。他们在古鲁岛打了一场,回到溪罗又干了几仗,特警队倾巢出动,打得非常激烈,夺回总统府和国家电视的战斗打得非常漂亮。经过中国教官团的几次筛选淘汰,留下的人全是精英,在战斗中受伤的人不少,阵亡的人却不多。现在伤员在医院治疗,其他人都留在基地,密切关注局势的变化。

冯秋生多处受伤,但都不重,在医院待了两天就闹着出院,硬是跑回了警队。林靖写了一份报告,建议由冯秋生代理大队长,教官团继续留下,协助他训练与指挥。归根结底,他们也需要有自己的大队长,不可能由林靖一直担任这个职务。这份报告同时发给国土局和周屿,不久就得到批复,同意他的提议。

冯秋生伤势未愈,林靖没有叫他到办公室,而是去宿舍找他。

此刻,大部分警员都在外面训练,宿舍区很安静,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爆炸声,看得见城市各处不断升起的烟烟。这是在清剿叛军残余以及趁乱打砸抢烧的罪犯。

中队长有单独的宿舍,林靖走到冯秋生的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冯秋生的声音响起,“请进。”

林靖推开门,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冯秋生现在伤势未愈,不能参加日常训练,便一直在房里学习有关特种作战指挥方面的各种知识。看到林靖,他马上起身立正,听候指示。

他一身上下都扎着绷带,即使衣着整齐,也能从脖颈、手腕看出来,脸上虽然没有绷带或创口帖之类的东西,但几处伤口都结着痂,仍是一目了然。

林靖走进门,对他说:“坐吧。”

“是。”冯秋生坐得很规矩,腰板挺得笔直。

“放松点。”林靖微笑着对他摆了摆手,“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冯秋生这才略略松弛了些,“好多了,谢谢林大队。”

林靖看过他的伤情报告和病历,确认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只要养好伤,恢复体能,对以后的训练和执行任务不会有丝毫影响,心里感觉很安慰。

他从来不说多余的话,这时便开门见山,“我要回国了。”

冯秋生霍地站起身来,眼圈一下就红了,“怎么这么快?仗还打着,你怎么能走呢?”

林靖见他真情流露,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这个年轻人曾经受过那么多罪,能走到今天这个高度,必须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与意志,让人非常欣赏。他的声音很柔和,微笑着解释,“我们雷司令受了重伤,宁副司令正率人进攻叛军司令部,无法抽身。我们司令部有一大堆事要处理,我必须回去主持工作。”

冯秋生很难过,“那……你还会回来吗?”

林靖尽量说得委婉,“我是军人,得服从命令。不过,如果有了假期,我会来看你的。”

冯秋生听到“假期”二字,脸色终于好了一些,“对,我也可以休假,那我可以去北京看你吗?”

“当然可以。”林靖立刻点头,爽快地说,“你来之前给我电话,我去机场接你,吃住游玩都交给我,我来安排。”

冯秋生开心地笑了,“好,我一定去。”

林靖见他不再难过,这才放下心来,温和地说:“你坐,我有事跟你谈。”

冯秋生马上规矩起来,“是。”然后便坐下了。

“我已经向上面写了报告,推荐你代理大队长。”林靖抬手,止住他想要出口的话,“你很年轻,但在指挥意识上比其他几个中队长都强,这次在古鲁岛上的战斗你表现出色,有不少人看在眼里,对你是服气的。你也在训练和实战中多次指挥自己的小队,有一定的经验。当然,指挥一个小队跟一个中队有差别,指挥一个大队更不容易,这需要你努力学习,尽快提高。我只是一个人回国,教官团仍然留下,继续在这里指导训练。另外,由秦教官暂时代理副大队长,一是协助你的工作,二是为你培养一、两个助手,他有丰富的指挥经验,你要多向他学习。”

这位秦教官在国内是一支突击队的副队长,林靖当然不会说出他的身份,但冯秋生已经明白,对他的安排无比感激。

“林大队。”他的眼圈又红了,“你放心吧,我一定记住你的话,绝不辜负你的信任和栽培。”

“很好。”林靖满意地点头,告诉他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我在北京的电话,你如果有什么问题难以解决,可以问我。”

冯秋生如获至宝,赶紧记下,“谢谢林大队,我少不了会麻烦你的。”

“不麻烦。”林靖站起身来,“你先休息,回头我通知你和秦教官一起来开个会,把工作交接一下。”

冯秋生连忙答应,起身送他出门。

林靖大步离去,下楼穿过操场,回到办公室。

坐在桌前想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拨出去,关切地问:“童叔叔,我是林靖,请问,鸿飞的情况怎么样了?”

童阅刚做完一台手术,听到是他,便微笑着说:“情况很乐观,鸿飞的伤势正在痊愈,我们打算一个月后为他安装义肢。”

“是吗?那个义肢……怎么样?”他问得很艰难。

“是我们最新研制的……”童阅又向他详细介绍了那种义肢的各种性能。虽然每个雷鸿飞的亲朋好友都会问,他也解释了好几遍,现在却仍然很有耐心。

林靖仔细听完,这才松了口气,“如果真能做到跟原来的胳膊基本一样,那就太好了。”

“从我们以前的病例来看,安装上这种义肢后,确实跟原有手臂的各种感觉都差不多。”童阅温和地说,“我们使用的生物技术是很先进的,在神经传导方面的研究更是走在了世界前列。人体的所有感觉都是通过神经末梢传导到神经中枢的,只要义肢上的神经系统与原来胳膊的一致,使用起来感觉就是一样的。”

他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出极其复杂的原理,林靖一听便明白了,心里很高兴,“我懂了,谢谢童叔叔。”

“别客气。”童阅关心地说,“你那里在打仗,多注意安全。”

“我会的。”顿了一下,林靖对这位年轻的长辈没有隐瞒,“童叔叔,我很快就回北京了。”

“是吗?那太好了。”童阅回到办公室,对着窗外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告诉他,“林靖,一般来说,刚刚失去肢体的病人都有可能出现肢体幻觉,产生虚幻的肢体疼痛。鸿飞虽然不说,但我能够看出来,他也同样有。虽然他的胳膊已经不在了,但他的大脑却总是产生错误信息,让他觉得胳膊还在,而且伤得不轻,因此非常疼痛,甚至无法睡眠。到目前为止,这仍然是一种神秘的现象,医学科学无法解释,也找不到病因。”

林靖皱紧了眉,非常担心地问:“那怎么办?”

“我只能用药物减轻他的疼痛感,然后想办法与他交流。”童阅有些无奈,“鸿飞的意志非常坚强,他意识到了来自不存在的右胳膊的伤痛其实是幻觉,所以只是自己忍着,坚决不肯说出来,更不愿意让子寒和他父母知道。你是鸿飞的好朋友,我希望你回北京以后能协助我对他的治疗。”

“没问题。”林靖马上说,“我一回北京就去医院。”

童阅很欣慰,“那好,我等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靖桌上的紧急呼叫装置响了,“林大队,林大队,后南区的一家银行被一群歹徒抢劫。那边的军队和警察出动包围,把歹徒逼到了一家医院。里面伤病员太多,歹徒劫持了大批人质,外面的军警无法进攻。我命令你们特警大队立刻出动,前去解救人质。”

那是警察总长,由他亲自下令,可见事态的严重。

林靖马上挂断童阅的电话,一边回答“是,我们立刻赶到”,一边按响了战斗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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