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死了。”身后传来段一刀平和的嗓音:“把你们的来意从实招来,搜向山背那一群黑衣人是什么来路,你也得交代清楚。”
另一面,无心也横剑截住了他的退路。

白无常凶睛怒突,放了黑无常,幽光闪烁的勾魂令倏地伸出,直指着两丈外的段一刀,突然仰天长啸。

忽然,上面三十米外一座巨石顶端,赫然出现一群带着鬼面獠牙面具的黑衣人,其中一位竟然有着悦耳的清亮嗓音,感觉就像是银铃般的脆生,“老身恰好赶到,姓沈的小辈……咦?不是姓沈的小辈,你是无心!你不是死了吗?”

见到突来的这些人,无心也是打吃了一惊,脱口叫:“九幽杀戮者!”

巨石特别大,上面能站下不少人。中间并肩而立的两人一高一矮,脸上戴了狰狞的黑色鬼面具。全身上下通体漆黑。

矮小的那个可以从身材上判断出那是个女人,说话的也是她。

两侧各站着三名黑衣鬼卒,都戴了统一样式的鬼面具。

“少爷,你先走……”气势陡然攀升到的了顶点极限的无心,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肩头被人扳住了。

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脸。

段一刀在笑,没错,他确实是在笑。但不是那种开心的笑,他的笑容让转过脸来的无心有种从头凉到脚的感觉。

“告诉我,这些带着柜面獠牙面具的家伙都是些什么人?”

“少爷,你……”

“说!”

无心身子微微一颤,深吸了口气,看着眸子深邃如幽潭的段一刀,大有深意地说道:“这些人号称九幽杀戮者,是左相府特聘的一批刽子手,也是杀手界的前辈,在我没出道以前,他们就已经是杀手界鼎鼎大名的一个组合了,这么多年来,由他们负责执行的任务从来没有失手过,而且,下手极为狠毒,手下从无活口。”

“哈!好,很好!”

听了无心的解释,段一刀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浓了,身上也立时散发出了那种撼人肺腑,好似能寒到人的骨子里的杀气,哦,不是杀气,而是煞气。

是那种经过血海历练出来的特有的煞气,也是刀者即将施展爆裂手段的前兆。

“无心,你退开……”

“少爷……”

“退!”

“……”无心不知道是什么使段一刀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但他明白,现在的段一刀极其危险,默声的后退了十几步,开始徐徐拔剑,,心中暗忖:“看来今天这一战,会是我和少爷的生死关头!”

无心这个时候想彻底的脱离战局已经是已来不及了。前面,是白无常。后面的巨石上,是一个握紫钢荆棘杖戴面具的老者,白发飘飘,眼中冷电四射。

另一座石上,是个穿火红色紧身短靠的佩剑女人,也戴了鬼面具,看头发和手的肌肤,定然是个中年女人。

左右两方十几米外,共有七个高高矮矮,穿同样黑衣戴黑色鬼面具的人,将他和段一刀团团围住了,插翅难飞。

不知道是反应迟钝,还是觉得段一刀是个绣花枕头,气势挺吓人,但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威胁,所以,那个身材娇小的黑衣女人竟然越过了眼前的段一刀,直接招呼他后面十几米处的无心:“无心,能听老身几句忠告吗?”

“你要说些什么呢?”无心看了一眼段一刀的背影,继而目注着黑衣女人,朗声答道:“如果想劝在下投降,你还是免了吧!”

“你是个值得爱惜的硬汉,没有人愚蠢得要逼你投降。”

“谢谢你看得起我。”

“你不必否认自己的价值,你没死,老身很高兴,如果你能放弃仇恨,继而加入到我们这里来,到时候,大家携手合作……”

“抱歉,在下不敢高攀。”他抢着说道:“我无心的身上,流的是波澜壮阔的热血,决不与你们这些冷血的人攀交情。阁下,你的好意我心领。但各位是杀手界的前辈高人,应当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一倍施与己身,必将百倍的报复。”

“无心,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无心就是个不识时务的人。阁下,今天在这里做主的人不是我无心,而是我的少爷,他!”

这个时候,打交道的那名黑衣女人似乎才注意到段一刀的存在。看了看无心,眼光再落到段一刀的身上,“他?”眼光从惊诧慢慢的向疑窦,猜测过渡……

忽然,就见这名黑衣女人目射精光,寒如利矢。下意识的脱口道:“你是……”

“哈哈哈……”段一刀仰天长笑,笑了好一会儿,笑声倏止,虎目中神光暴射,一字一顿的道:“果然不错,在阿斯兰小王都设陷阱,伏击我段某人的就是你们,真是老天有眼啊!”

“真的是你?可是你怎么会……”这次开口说话的是黑衣女人身旁的那位仁兄,语音虽显苍老,但中气十足。

“怎么会在这里对吗?”段一刀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呛啷一声,地煞刀出鞘。单臂直指前伸,震颤而出的刀鸣声犹如如天际传来的隐隐龙啸。刀影划出一道美妙的半弧,继而刀身下指,斜垂身侧。屹立如山若天神,俯视着一群小鬼。

也许,该形容为猛虎狼盯着羊群。

“今天一定要作一个了结。”他舌绽春雷,声震长空,虎目中神光似电,脸上杀气直透华盖:“段某人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尽卑鄙的手段对付段某,所以,段某今天来了。

今日必须有一方死尽灭绝,永绝后患看谁活得到下一刻。你们是一拥而上呢!仰或是像个英雄逐一上前送命,悉从尊便。”

“原来你就是那个姓段的小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子,你是我的啦……”白无常一声沉叱,勾魂令随扑上的声势疾射而出,如山潜劲骤发,没等为首的黑衣男女下令,他首先扑了上来。

“白无常且慢……”黑衣女人急声喝道。

但是晚了,随着段一刀人影忽动,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样封招反击的,就见一道人影像狂风般的斜撞而入,炫目的刀芒似流光逸电,扭曲两次便从勾魂令旁一锲而入,光芒闪动后才听到利刃的破风声。

人影倏止,段一刀换了方位,没听到兵刃接触声,只是在空间里听到了气流的锐啸而已。

白无常直冲出两丈外,“砰”一声撞在站着白发老者的巨石上,身躯反弹而出,痛苦地**着摔倒。右胁下方,裂了一条大缝,暴突出来的猩红内脏堵不住创口,鲜血泉涌而出。

段一刀徐徐转身,地煞刀再次的斜垂身侧,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白发老者则是大吃一惊,跳下巨石伸手扶住了白无常,大叫道:“取伤巾来,这时不能搬动他,他伤得太重…….不用了,他死了!”

石后奔出两名黑衣鬼卒,刚想冲过来抢救濒死的白无常,听到白发老者后面那几句话之后,就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跟见了鬼似的看着段一刀。

“这是第一个,放心,今天在场的一个也跑不掉,也许,我会留下一个活的,因为我要从他的口中刨出我要知道的消息。至于剩下的杂碎,我会逐一的铲除。”

说得够毒,也够狂!为首的黑衣男女怎能受得了?

加之白无常的死,也进一步的刺激了这些老一辈杀手潜在的血腥因子。

黑衣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怒吼道:“干掉他,左相那里有我夫妇二人担待!”

“杀!”

霎时间,不约而同的怒啸震天,六支暴射的剑光像是咆哮奔雷电闪。随着猛扑的人影,齐齐的刺向傲然屹立的段一刀,左手喷出的黑雾,随罡风剑气在前面猛刮。

“去你娘的的!什么东西!”段一刀大骂着,蓦地风生八步,不但黑雾回头反涌,攻来的奔雷闪电也突然一顿。

一片炫目**的刀光一闪,似排云般的驭电而至,风吼雷鸣,无畏地楔人剑墙,猛然流光爆涨,人影乍合。

没传出刀剑接触声,却传出暴雷似的怒吼:“天绝斩!”

咔嚓!咔嚓!异响连鸣,破碎的人影飞抛,断裂的长剑残片,剧烈向外翻腾,没传出叫喊声,刹那间洒出漫天血雨。

段一刀再一次的原地重现,冷静得象一具石象,锋利的地煞刀斜垂身侧,鲜血向地面滴落。

“哗……”惊怖的叫喊声传出。

包括小心防守在段一刀身后的无心在内,十数名高手中的高手,有一大半脸无人色,被刚才那一刹那接触所呈现的结果,吓得心胆俱寒。

上法场的所谓杀刑,指杀头,身首异处,一刀断命,了结罪恶的一生,算是死刑中最仁慈的死法了,也称枭首。

斩罪,批腰斩,用斧,也有时用大刽刀。

拦腰斩断,肢体断处,内脏外流,要过片刻才能断气,断了的身躯仍然可以活动,犯的罪比杀头罪重些,所以判斩刑。

天绝轨,用斩。

六名黑衣人,分散成十六段,分布面仅三四米左右,有六段上半身,双手仍在地面爬动。内脏流涌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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