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刀现在所处的位置别说是布尼斯城,估计就离小宛镇都得有几百里的路程,当初是被铁甲军软禁着一块骑马过来的,可现在要想靠两条腿走回去还不得走几天啊?就是走到小宛镇都得天黑,而且那个时候能走到就不错了。
不过,在段一刀揉着干瘪的肠胃多少有些郁闷的同时,还有一点值得安慰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林子里不象是地球的树林里有那么多的蚊虫,走在林间的小道上也不用怕蚊虫的叮咬,否则的话,段一刀就更闹心了。

眼见脚下的这条岔道就再有几十米就走到头了,段一刀心里一喜,脚尖一点地,几个弹射就到了地头,可面上的兴奋表情也随即就僵在了那里。按理说走到头了应该高兴才是啊?可他脸上的表情怎么好象是欲哭无泪的架势呢?

或许是老天爷无聊所以故意的在玩他!因为在他兴奋之下跑到的地头前面,赫然出现了两条新的岔道。不是很结实的黄土地面,根本就看不出来有没有人行走过的痕迹,

两条岔道的宽窄几乎一样,两旁也还是一样的高大挺拔色呈暗碧的黑松,蜿蜒曲折的一直延伸到树林里面,还是一眼看不到头。

段一刀哀号一声,抱着脑袋就瘫坐在了地上,靠!老天爷这不是在玩我呢吗?

可就在他咒天骂地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出来几丝异响,很含糊,有点象是人说话的动静。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侧耳凝神一听,真的是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有声音就代表着有人,而且绝对不是一个人,谁会有毛病似的一大早的在树林里自言自语啊?

段一刀心里当时就是一惊,扑棱一下就从地面上窜了起来,头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虎卫军!

反手从背后的腰间抽出来用黑布包裹成布囊形状的天绝刀,左右一撒摸,迅的找好了一棵可以藏身的黑松树,不敢怠慢,原地纵身跃起,将身形隐藏在了距离地面七八米高的枝桠中间,前后左右周围都有丰繁茂密的团状松针遮挡,外人是很难现这里藏着一个人的。

曲身踩在成*人臂粗的枝干上,一边侧耳凝听声音的来源以判定准确的方向,一边慢慢的打开了黑布包裹,将天绝刀操在手里,随即隐在肘后,全身的肌肉绷紧,犹如一只将身形隐没伺机猎食的豹子一样,处于最佳的攻击状态,眼光机警的注意着下面的两条岔道。

谈话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渐渐的越来越近了,二十米…十五米…八米…五米…

出现了!透过松针和枝杈间的缝隙,段一刀看清了出现在树下的七八个人和那两匹马,马背上还驮着大大小小的一堆包袱。

恩?看衣着打扮不像是虎卫军啊?除了领头的两位四十来岁的汉子身穿葛色长衫以外,剩下那几个都是十七八岁稚容未褪,一身青布短靠打扮的小伙计,他们的样子更像是过往的行商旅客。

轻吁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去,但段一刀并没有因此就彻底的放松警惕,因为多年来的训练和在地球上那几年搏杀的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时候都大意不得。

沉稳,机警,果断,不躁动,瞬间的机敏反应,这些都是一名特种兵的基本要求和必备的素质。在执行任务或者待敌的过程当中要学会如何的去分辨敌人,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疏忽都会导致行动失败,从而使自己和对友陷入危险的境地。

真正的敌人往往都隐藏在平凡的表面之下,当对手出现了疏忽或者大意的时候,在突然出手,这类潜在的敌人才是最致命的也是最危险的。

眼前的这几个人虽然看上去象过路的行商旅客,但那只是外表,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虎卫军的人假扮的呢?万一是扮猪吃老虎那一类的,目的是诱敌,那自己贸然现身出去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圈套?

虽然是有把握消灭眼前这八个人,但难保在他们身后没有跟踪的后续部队,谨慎一些总比大意的好。隐迹不动,最好听听他们说什么,然后再决定露不露面。

“老郑,我就不明白了,宁城隘口这条路你我都走了二十几年了,从来都没有设过卡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多了这么多的卡子,连过往的客商都不让过了,而且这些当兵的都不是本地人,怎么看都象是传说中的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一名眉毛稀疏,眉弓和颧骨高耸,眼窝深陷,鼻底颌下带有浑黄色山羊胡子的葛衣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本来就是一副酒色过度模样的面容变得更加难看了,声音都似乎颤抖了起来,昏黄色的瞳孔当中闪现出来的也是惊怖的光芒,“你说是不是虎卫军那帮人?”

另外一名跟他并行在一起的葛衣人,听他这么一问之后,身体也是不受控制的一哆嗦,古桐色的四方大脸膛也于这一瞬间白了一下,神态慌张,后怕似的朝身后瞄了几眼,才抬手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扭头低声的呵斥道:“你不要命了,知道还敢说?”

“不是我想说他们,只是这些人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呢?咱们这里又没有什么逆匪,哦,是反抗军,那他们到这里来是来抓谁的呀?难道是反抗军过界打到这里来了?没听说呀?”

“唉!谁知道啊!本来还指望这次能好赚一点呢,可现在全泡汤了,估计这次跑货连老本都得搭进去……”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眼前忽然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同时还有一把冰凉的东西架到了他脖子上,登时就把他吓的亡魂皆冒,浑身跟筛糠似的的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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