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公子的主帐里,正躺在厚厚的驼绒被上假寐的他,在金甲将军一进来就睁开了眼睛,转身而起,拿眼神示意金甲将军掩好帐门,执扇的右手一指简易床前的锦墩,压低着嗓音,道:
“恩,谢谢公子。”金甲将军恭身一礼,依言走到锦墩前,一撩甲胄的下摆,就坐了下来。

“恩……”欧公子斜靠在床头上,拿着描金折扇在手里啪嗒啪嗒的敲着,也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闷头想了半盏茶的工夫,忽然有些担心的道:“你说能不能是神器认主了?”

“不可能,这点属下绝对可以保证。”

“为什么?即使神器认主了我们也看不出来,而且还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有他能使用而别人却用不了。”欧公子眼神一凝,疑惑的反问道。

“呵呵。”金甲将军笑了笑道:“公子您是贵人多忘事啊!属下想您的师傅尊敬的米兰剑圣大人不会没跟您提过神器认主的事儿。一把武器之所以被称为神器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含有神力。

想要让一把神器认主,一个是自己的本身的功力修为必须达到阶也就是说九段,才有可能经得住神力的冲刷炼体。再一个就是神器认主的时候要经过本身属性和主人的血脉融合,也就是说神器本身是什么性能其主人也就会相应的转变为什么样子。

公子您想啊,那个姓段的小子虽然功力够高,但是也不可能达到九段的阶数吧?在鸿泰前面劈出的那道几十米长的裂痕,一定是靠着神器本身的威力才做到的。

还有那把神器本身那么邪性,如果他要是认了主的话,身上不可能一点邪气都没有,我们一去就傻呼呼的跟着来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真的以为能当上什么大官儿呢!哈哈……”金甲将军说到这里不由得张狂的大笑了起来。

“恩,说得也有道理。”欧公子点点头,但马上就竖起折扇在嘴前一立,虚!随即又朝门口的方向一指,示意他段一刀还在外面,小心被他听到。

金甲将军止住了笑声,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是在路上把他给……”伸出右手食指在脖颈间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眼神请示着欧公子道。

刷!描金扇一合,几根手指捏着倒转过扇柄在额头上来回划动着……

过了盏茶的工夫,倏地一停,挺起上身看着金甲将军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等从他嘴里把那套斗能术套出来之后再动手也不迟。恩,这样……”伸手把金甲将军招呼到了身前,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低声嘀咕了起来……

俗话说夜凉如水,但在丛林里的夜就不只是如水那么轻松了。

段一刀他们的营地虽然是砍倒一大片黑松开辟出来的空地,但是周围林子里的潮湿寒气一到深夜起雾的时候,就象是海潮浪涌一样铺天盖地的侵袭上来。

当整个森林里到处都弥漫着氤氲蒸蒸的白雾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真的象是浸在水里一样,那股子凉气顺着毛孔直往身体内部猛扎,呼出去的呵气都是凉的,从里到外的凉,这期间几乎都不能称之为凉了而是彻骨的冷。

如果身子骨弱一点的被这冷风凉意一浸,来点感冒烧什么的那都算是轻的,重者就得是受风、嘴歪眼斜的那种。

段一刀暗地里默运太极真气,在体内驱转了好几周才抵消了这份彻骨的寒意,不过这份担心也就跟着上来了,看了看围坐在火堆旁边的那些铁甲军的士兵,又抬头看了看弥漫在林子里的白雾,眉头一皱,站起身来,倒没走远,只是在原地转来转去。

因为他知道这附近周围还有少的人在暗中监视他,而且手段是相当的拙劣,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的战士来说,他们的监视手法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如果不是早有计划和他们的人数太多的话,段一刀早就没影了,还能靠到现在?

两指摩挲着已经是布满青胡茬的下巴,心下嘀咕道:“这里应该是最好的埋伏地点了,难道我估计错了?各大家族的那些人涵养会那么好?我的威胁难道屁用没起?可是不应该呀?按说一把神器就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了,何况还有自己临走前的那一番话,这要是不动手的话,那真有点鄙视他们了!”

段一刀就这么想来想去的又过去了好长的时间,火堆旁边的铁甲军士兵也少了一大半儿,这个时候的段一刀心里就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点急噪了。

难道非得硬闯?听他们的意思,等明天过了这个地方就是一马平川的断龙江流域了,到那个时候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妈的!四周扫视了几眼,特别是那些躲在暗出监视自己的那些人。

段一刀心一横,手渐渐的移到了刀柄上,眉头逐渐向眉心会聚,漆黑如刀锋的剑眉瞬起斜插两鬓,虎目当中冷光闪射,寒意逼人,全身肌肉紧缩,浑身暴出来的气息使得他整个人犹如蓄势待起猎豹,神情也是变得极为噬人。

段一刀是打算硬闯了!

躲在暗处负责观察和监视段一刀的人似乎现了他这一瞬间的变化,一边继续注意段一刀的动静做出戒备,一边立即派人向今夜负责值班的中队长报告,嘴里还同时膜天祷告,希望眼前这位千万不要有什么异动。

因为昨天去云家园子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横躺在鸿泰前面的那条极为骇人的大裂缝,就自己这些人扎堆上都不够人家一下子的。虽说己方的人有数千,但是头一拨出面拦截的不还是自己这些人吗?

就在这些负责监视的人求神保佑,段一刀蓄势待的时候,异变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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