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吉洛手中的金属碎片突然不翼而飞了。
实际上,那种感觉更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给拽走了那样,那个一半爬虫长相的丑八怪又惊又怒,他转过身,精细的小眼珠子四处乱转。

周围都是乱糟糟的士兵,一具无头的尸体倒在不远处……不远处,那个叫阿雷,还是阿布?哎!管它叫什么的阿坎虫人正用很多只眼睛一齐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无冤无仇的它想干什么?

遁寻着能量的气息,掠食者的视线往它身边移过去。

再向下一点……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竟是一个稚嫩的小女孩捏着“地怒”,她的手掌还没碎片大呢!

那小东西手里拿着两块纹路相同的碎片,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这两块碎片在很久以前属于同一样器物。碎片的边缘也刚好吻合,她把地怒和另外一块碎片拼凑在一起,它们立刻牢牢的黏合住了,像从来没有裂开过那样。

那种样子……很像是还缺失了一部分的法器顶端,冰冷的金属正因为重新会和而发出热烈的光。

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也是不可忍受的!敢从他吉尔吉洛手中抢东西的已经丢了脑袋,血还没凉透呢,这个塞牙缝都不够的小东西也敢来挑战他的锯刀?

他向那边怒吼一声,小女孩正专注于眼前的炙热的能量洪流,突然被吼声吓了一跳――手里的黏合在一起的碎片差点脱手掉在地上,好在阿雷比布坎的尾巴盘过来接住圣器。

小女孩怯生生的抱着阿雷比布坎的蛇一样的下半截身体,几乎躲到后面去了。掠食者现在看起来怒不可遏,他迈开粗壮的腿向他们这边走过来,手中的锯刀摩得嘎嘎直响。

“说吧,你们想怎么死!不过这次我不砍脑袋,我要把你那小手小脚都活生生的拔下来,和酒吃了!”

小女孩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紧紧闭着眼睛抱住唯一的依靠。阿雷比布坎用尾部把她卷起来,好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

难道这个枯瘦羸弱的虫人有办法对付一头发怒的猛兽么?

掠食者越走越近,只要挥舞胳膊就能砍下他们的脑袋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你在干什么?”

阿夏德和他的战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桥的这边,整座桥都被他的冰爆冻住了,正横半空中闪闪发光。桥的那一边,多尔多萨虫人余党一动不动。爬虫副官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抢夺战利品上,对主人在桥上做了什么一无所知。

阿夏德骑在马上,正把剑收回剑鞘中。他问得漫不经心,就像随便寒暄的那样。但是――你敢不回答么?

吉尔吉洛支吾着,像被人捆了嘴的鳄鱼,唯一不同的是鳄鱼还会在水里翻滚挣扎,他现在倒像是被拖上了岸一样,先前的猖狂劲漏了大半。

“我……那是我先弄到手的。”他用一根骨节粗大的手指指着阿雷比布坎手上的器物。

阿雷比布坎不慌不忙,微微欠了欠类人的上半身,才开口说到:“事实上,这是尼鲁人的圣物,我们只是收回。”

“住口!虫子!伟主说过,谁抢到的归谁!”吉尔吉洛万分“委屈”,全然忘记了地上那具无头的尸体应该比他更委屈才是。

小女孩听到前面的争论,慢慢从阿雷比布坎身后探出头来,她看见那个骑在马上的将军仪表堂堂,顿时心生好感。

阿夏德听完两边的陈述,才开口说到:“既然你们都说是自己的,那就证明给我看好了。”

他说话语速不快,但是平稳有力。在萨基亚的军队中,战利品的纠纷一般都是当事人自行解决,上级军官很少干涉分配。但是如果上级裁决,属下则必须无条件的服从。

这时,阿夏德也看到了躲在阿坎虫人身后的小女孩,那女孩弱弱的探出小脑袋,正直愣愣的看着他。

女孩就像漏进地底的一抹月光。皎洁、纯净……还有那么一点被世人遗忘的孤寂。

阿夏德迷惑了,他感觉到了什么……

这个女孩,以前在那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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