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多萨虫人在做最后的顽抗,它们且战且退,在地母之手的掩护下退到连接地面的桥边,桥身是狭窄的,两边就是万丈深渊,细长的桥墩从黑暗的深渊中立起支撑住桥身的重量。
风从地底吹来,桥身竟然在晃。

追兵紧随其后,阿夏德调来弓箭手,用附魔箭头射杀它们,那些箭头的的威力足以射穿它们身体上厚厚的外甲。被射中的几个掉下桥去,炽烈的阳光从地面上漏了下来,但它们已经永远掉进黑暗的怀抱了。

然而桥身太窄了,只容纳得下几个士兵一次通过,阿夏德也被堵在后面,他驾着马后退了几步,找了一个垫步的石墩,从挤在桥头的士兵上方跃过去。战马跃过最前排的弓箭手,重重踩踏在地上。手持神器的虫人祭司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它用法杖戳地,大桥剧烈的摇晃起来,桥面从中间开始向追击的一方开裂,挤在桥头的士兵见势不妙转身往回,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后面跟来的吉尔吉洛根本看不见的前面的战况,他没法飞,只能不断的挤开挡在前面的人:“别挡路!你们这些蠢货!”

他庞大的身躯挡在桥头,像个软木塞子一样堵住了后退的士兵,集中的重量加快桥体的负担,裂痕迅速扩大开来。

整个桥身突然往下一沉,桥上的人惊呼起来,更加慌乱的向往后退,然而后面塞得死死的。最外面的几个人努力把身体贴住人群,徒劳的延缓必然的厄运,裂缝在他们脚下蜿蜒,越来越大。

一声巨响后,桥的中间瞬间坍塌了下去,阿夏德骑在马上,不进反退,前面的人见他驱着马,猛的向断口冲去。虫人祭司发出刺耳的嘲笑声,不光它,恐怕在场亲眼目睹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神经错乱了。

白色战马嘶鸣一声,在断口临空跳起,四蹄迈开,置身黑暗中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但是无论多好的战马也不可能跳过那么宽的断口,只有疯子才会那样做。

果不其然,那马只能跳到一半就向下坠去,除非它现在长出翅膀来,否则死定了。

然而……

虫人祭司却笑不出来了,因为它离得最近,也看得最真切。士兵们只是在惊慌失措的逃命,只有少数人发现一道蓝幽幽的光从裂缝中透出来。

阿夏德骑着马在黑暗的半空中用力一踩,一道冰蓝色的亮光炸开去,冰霜之径在马蹄下展开,迅速延展到两边,寒冰不但冻住裂隙,还结了新的桥面。虫族祭祀想起了这个法术的名字,它只在书中见过关于冰霜之径的描述,然而多尔多萨的虫人更喜欢使用蛮力而不是法术。如果……它们有足够的施法者,这场战争怎么会兵败如山倒呢?

下一秒,阿夏德连人带马冲到多尔多萨祭司面前,长剑一挥,砍断了对方拿着神器“地怒”的手,在它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中,断臂和“地怒”一起飞落下地底的黑暗深渊。

半空中盘旋的一只巨型红背蝙蝠尖啸着飞扑下去,它用脚爪勾住地怒,然后稳稳当当落在后方的空地上。蝙蝠收起翅膀,身型突然暴涨,最后竟变化成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染着一头深红色的卷发,皮肤有些发青,两枚细致小巧的獠牙探出嘴外。

红发女人准备趁乱悄悄离去,然而一举一动却早已经落入其他人的眼中,一双刀子拦住她的去路。

吉尔吉洛摩擦着手腕上的刀,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都看见了,交出来!小婊子。”

她呲牙做了一个恐吓的表情。

“啃泥去吧,爬虫。”

她的身手之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闪现到吉尔吉洛的背后,两把锋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向对方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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