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一脸呆滞的众人身上扫过,沈锋微微盘算了一下,如果没有高手出现的话,只要凌卫还能支持一刻钟以上的时间,应该够了。
打定注意,沈锋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慕尚良的脸上。

“你、你想干什么?”慕尚良被这有些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头皮麻,忍不住朝着一旁刘千山的身后避了避。

“不想干什么。”沈锋目光上扬,朗声道:“应该没有调解的余地了吧?”

另一头,凌卫摇头,以慕家在青yù城的权威,别说杀了元丰庄的庄主,骂了句慕家也绝无调解的余地。

“既然是这样……”沈锋蓦然抬手指向慕尚良,喝道:“他是人质!”

二人同时暴起,一拳一剑,瞬时朝着慕尚良的方向杀出。沈锋身后,法克斯带着黄德永紧跟而上。

眼看沈锋如猛虎扑来,想到那一拳一个的恐怖实力,慕尚良大骇,一边朝着左侧人群中钻去,一边失声大叫:“拦住他,快点拦住他。”

比起慕尚良,孙谷柏等人心中的惊恐有过之而无不及,对方只是要慕尚良这一个人质,意思岂不是等于像自己这样的,杀了没关系?

想了想,刘千山忍不住提醒道:“尚良,我看需要队长亲自过来才行。”

慕尚良打了jī灵,精神为之一振:“李山,快去密室请老爷过来。”

一旁,一个家丁支吾道:“老爷闭关前说过谁敢打扰他……”

啪……

慕尚良一个响亮的巴掌瞬时将李山的话给扇回了肚子。

叫李山的家丁不敢再说,一路朝着右侧挤了过去。

三拳连杀三个分队长,剩下的三个分队长哪还敢上前迎击,沈锋杀入家丁群中,瞬时如虎入羊群。右拳下,势如破竹。

家丁们的后方,剑气如虹,凌卫手中的长剑对于这些家丁来说,震慑力虽不如沈锋那触者骨裂的拳头,但杀伤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人一路朝前推进,也就半刻钟的时间,便将一直在人群中躲避的慕尚良堵在了中间。

“杀,杀了他们两个!”慕尚良拼命在人群中搜寻孙谷柏三人的身影,却只能看到这三人正躲在远远的位置指挥着家丁们过来援救自己。

“我是慕尚良,萧家少爷。”眼看沈锋不足两米,慕尚良气急败坏道:“在青yù城,还没有人敢惹我们萧家。你们要是敢伤我一根汗mao,只有死路一条!”

“都说了抓你是用来做人质,还这么失态……”沈锋冷瞥了眼慕尚良那惊恐的神情,一拳朝着他的xiong口轰出。

慕尚良是玄士五星,实力本也算不错,虽然无法跟沈锋相提并论,但沈锋这拳并未灌注太多的玄气,无论是度还是威力都不算太强。以他的实力,就算避不开最少也能硬扛几拳。但在见那仍旧还滴着鲜红液体的拳头时,慕尚良的心理防线却瞬间崩溃,别说抵挡,连躲避也浑然忘记,脑子里只是在不断闪烁着沈锋那三拳所造成的威力。

砰!

拳头不偏不倚正中慕尚良的xiong口,一声闷响,慕尚良整个人顿如xiao虾般弓下了身子。剧痛,令他的脸庞一阵扭曲。

一把将慕尚良拎起,左手如铁钳般掐着他的脖子,沈锋的目光在周围不断后退的家丁们身上扫过。

“来个能做主的!”

见对方已经将慕尚良抓住,看情况显然是打算谈条件,孙谷柏三人也是刀口tian血的人物,知道暂时不会有事之后,齐齐聚在一起,喝声道:“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沈锋扭头看向一旁的凌卫。

“把我父亲jiao出来!”凌卫的目光,如利刃在孙谷柏三人脸上划过。

“你父亲?”孙谷柏微微皱眉,凌卫一上门便被刘管事给认出,双方没说两句便打了起来。因此,大部份人甚至由始至终都以为凌卫是来捣1uan的。

“我、我知道……”一个三十出头的家丁xiao声在后面解释道:“他父亲叫凌东海,是个烂赌鬼,每年都有几次因还不出赌债而被赌场抓来做奴隶,这次好像是被分到木场去了。那个用剑的叫凌卫,隔段时间就会过来赎一次人。”

孙谷柏有些恼怒的瞪了眼后面的家丁,这话若是早说,哪还用耗费那么大力气围攻一天一夜。只要用那个叫凌东海的赌鬼做you饵,对方既然愿不厌其烦的赎人,定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对方也是青yù城人,过来今天,对付起来应该也不难。更何况,队长应该也快赶过来了。

想明白,三人互视一眼,孙谷柏喝道:“去把人带过来。”

“是!”家丁赶忙转身一路xiao跑。

跟着法克斯赶到沈锋身旁,黄德永忐忑道:“沈、沈锋……”

沈锋点了点头,玄气微微吐入左掌,五指瞬时将慕尚良掐得凄厉大叫。

“刘涛风现在在哪?”

刘涛风?三人心中不解,孙谷柏疑huo道:“他带人做任务去了。”

“谁知道他做任务前带来的那个xiao孩在哪?”沈锋高声询问道。

“九岁,瘦瘦弱弱,见到生人都会害怕。”黄德永赶忙手脚并用的比划道:“这么高,上身穿的是一件青色的薄袄,脖子上还吊着块银制的长命锁。”

人群中,一名家丁迟疑的嘀咕了一声:“四五天前,好像是看刘队长带着个xiao孩过来。刘队长出门的时候带没带上这xiao孩就不知道了……”

这嘀咕声虽然不高,却并未逃过沈锋的耳朵,他的目光中,隐隐透着股子凶狠。

“带我去刘涛风的住处。”

慕尚良一声痛嗷,等到沈锋的左掌微微放缓了不少,立马忍着那钻心的疼痛与恨不得把这手掌主人扒皮chou筋的恨意,朝着家丁们咒骂起来:“你们这群hún账,还不快点带他过去?”

“散开!”孙谷柏一挥手,西面的家丁朝着两侧涌去,瞬时让出一条通道。

孙谷柏三人打头,沈锋等人紧随其后,绕过平房,一路沿着幽禁的xiao道拐了一刻多钟,三人终于在一个紧闭院门的宅子外停了下来。

示意三人让开,沈锋掐着慕尚良大步上前,一脚将院门踹开。

宽敞的院子里,一地的落叶,令沈锋的心脏,狠狠颤了一下。

“这院子怎么没人过来打扫?”

“刘涛风喜欢安静,派给他的丫环xiao厮都没要。”孙谷柏应了一声。

沈锋的左掌,下意识紧了紧,掌中的慕尚良也随之嗷叫起来。

身后,黄德永冲进院门。

“翰文、翰文……我是父亲,翰文,听到就应父亲一声。”

焦急的呼喊声在两层xiao楼下不断回dang。

沈锋将慕尚良jiao给凌卫之后,从左到右,一间间将其踹开。

黄德永那急迫的声音从左到右,慢慢变得惊慌与沙哑起来。

一层寻完,依旧没有xiao翰文的身影。沈锋扶着满头大汗的黄德永快步上了楼梯,一脚将左侧第一间的房门连着铜锁给整个踹飞出去。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蜷缩着躺在地上,青色的薄袄铺着一层暗色的灰尘,银质的长命锁从颈口探出了半边,灰沉沉没有半点光泽。

青色的xiao脸蛋上,两行泪迹异常的显眼。沈锋的心,揪了起来。

“翰文……”

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在整个萧家的上空盘旋,黄德永踉跄着冲了上前,一把将地上的xiao男孩抱起。

塞在嘴中的右手因震dang无力的垂了下来,食指与拇指,竟有大半截1ù出了森森白骨。

“翰、翰文……你醒醒,父亲在这,没人可以欺负你……”

黄德永再也难以忍受失去至爱的痛苦,抱着xiao翰文,栽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沈锋的双拳,因紧紧握在一起而泛着青白,xiong口,闷痛难忍。

需要什么样的恐惧,才能令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把自己的手指啃成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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