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孔玲,孔璋自己的心里却起了波澜。刚才话说得那么肯定,他却知道自己没那么有信心,要不然也不会对自己的妹妹解释那么多。这一阵子,他也在留心云秀的表现,却怎么也无法和第一次初见时的那个女孩子联系在一起:暖暖的阳光,缓缓的风,淡淡的红晕,柔柔的笑容,第一次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和现在这个精明干练的女部长毫无共同之处。孔璋想了一阵,不得不承认,即使是现在云秀这个样子,也并不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对自己毫无吸引力。也许是第一印象在作怪吧,或者,还有一个可能,这两次见到的根本就是两个人!至于后面云秀和史更新的表现,既然认错了人,那就无关紧要了。孔璋这样想了一下,再也无心做别的事情,看看到了休息的时间,他急忙去找刘星羽。
刘星羽正躲在自己的书房写些什么东西,见孔璋进来赶忙掩好问道:“孔兄,有什么事情吗?”

孔璋停了一下,先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和语言,谨慎的问道:“星羽,除了云秀,你还有别的姐姐或者妹妹吗?”

“没了。你怎么会这么问?对了,还有几个表姐妹,不过具体的我记不清了。”刘星羽话一出口,发觉孔璋脸色一黯,敏锐地感觉其中必有内情,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

被刘星羽这样一起一伏的折腾了一下,孔璋顾不得太多,直接问道:“星羽,你还记得我上次辞行前几天,到民主政府的那一个是你的哪个表姐妹吗?”

刘星羽回想了一下,实在没什么印象,他又不像孔璋,对上次云秀来时的事情能记那么清楚,实际上他都想不起来孔璋是在云秀到之前还是之后走的了,孔璋给的这一点模糊的线索,对于他来说,一点儿用也没有。要不是涉及到孔璋,而且很显然,还涉及到一个对孔璋很重要的女孩子,星羽都要下逐客令了,他现在可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做。

没有办法,孔璋只有仔细的描述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当然其中重点集中在那个女孩子身上,现在孔璋毫不怀疑那个人绝对不是刘云秀,因为第一次他说的时候刘星羽肯定地说:“那不是我姐,我姐才不会有那么温柔的表情。”随着他一遍遍的深入描述,刘星羽越来越肯定他说的就是刘云秀刚来的那次,只是当时打动孔璋的到底是哪一位呢?当时一起来的女孩子不少,却没有一个自己的表姐妹,不过这个不是关键,可能是有什么让孔璋误会了那个女孩子和自己有亲戚关系,现在可不是解释这个误会的时候,等确定了这个人以后再说吧。

又研究了一阵,两人都有点累了,停下来喝口水。刘星羽笑道:“想不到孔璋兄这么专情,仅仅一面之缘,就记了这么久,现在对那个女孩子的描述还这么清楚。我光听你讲就能想象出她的样子,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找到以后把你的记忆说给她,还不把人家感动死。”

孔璋却沉醉在刘星羽刚才的一句话里,嘴里轻轻念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真是贴切。既不是诗,也不是词,星羽,这句话说的真是恰如其分。”望向刘星羽的眼光满是钦佩之意。

刘星羽忙道:“谁说这不是诗啦,这本来就是一首诗中间的两句。不是我写的,是一个叫什么徐什么的想不起来了。别看我,真的和我无关,你知道我对这种摆弄文字的游戏是很不以为然的。当然,不能以我个人的喜好就否定伟大诗词对社会进步的巨大作用。我肯定是做不来的,就记的这两句,可能还不对。对了,咱们还是继续讨论那个人到底是谁的问题吧,今天一定要把这个悬案破掉。”

成功的转移了话题,两人又研究了一会儿,刘星羽渐渐有点没把握了,怎么听起来还是像姐姐刘云秀啊。又问了问孔璋后来在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孔璋也不敢确定后面见到的到底是云秀还是这个神秘的女孩子,不过还是照实说了。刘星羽道:“看来没有疑问了,你见到的就是我姐姐刘云秀,只是你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呢?这么长时间你自己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我姐姐可不是一个温柔的女子。”经过这么长时间劳心劳力总算水落石出,刘星羽无力再去计较孔璋的这个想法背后更加深刻的含义,只想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孔璋也有些心灰意冷,闹了半天还是一个幻影啊。对刘星羽的问题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就因为我看到的那个笑容。实际上我现在也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你肯定看错了。”刘星羽道。那一天云秀和史更新之间的小把戏没人注意,刘星羽自然想不出当时云秀脸上会流露出那样的温情,只是那温情是为史更新绽放的。“那天的事情我既不太清,不过我姐笑了是没问题的。你肯定是把她得意洋洋的笑看错了。以前她抓住机会欺负了我总会笑得很得意,就跟偷了鸡的小狐狸一样。对了,那天她敲了我的脑袋,肯定是这样。”为了打消孔璋的幻想,刘星羽不惜把姐姐对自己得意时的描述转嫁到她的头上,实际上,这也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只是这个比喻被姐姐先用了,他一直不好意思盗版而已。

孔璋舒了一口气,长时间的一个心结被打开了,这才想起还有不少事情要做,赶忙告辞而去。等他走后,星羽打开起先在写的东西,继续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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