鄣郡离庐江郡距离并不遥远,快马一天一夜便可到达。
因为带上了韩信和虞妙弋二人,再加上那个赵毅的马被打断了tuǐ用不上。为了空出坐骑给韩信,自然有两人共骑一马,虞妙弋则是跟虞子期共骑一骑,这样一来队伍的度难免有所减缓。

韩信见虞子期虽然口称有要事在身,却似乎并不急着赶路。

虞妙弋身子弱,便跟着自己哥哥同乘一骑,这种好事当然是轮不到韩信头上。看着虞妙弋递来有些歉然的目光,韩信不由气结,只得赌气的挥着马鞭狠net。身后和同伴共骑的马主人看见了,又是心疼,又是恨的牙痒痒。

这群年轻人都是楚地的世家子弟,一个心高气傲、飞扬跋扈,平素又大多都和赵毅jiao好,自然同仇敌忾对韩信生起了敌意。只是碍着虞子期平时的威信,不敢造次前来挑衅,却也别指望他们路上会给韩信什么好脸色看。

当着虞子期的面虞妙弋当然不敢和韩信亲近,只能趁哥哥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给韩信递几个眼色。

韩信这一路上觉得无趣至极,只是闷着头默默赶路,心里不时盘算怎么才能带着虞妙弋逃走,又不伤着自己这个便宜大舅子。

众人赶了数个时辰的路,在天黑前到了一个xiao镇,找了家客栈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时分,又陆续有五十余骑赶到xiao镇和虞子期他们汇合。

虞子期清点了人数,又留下两人空出了坐骑,便带着六十余骑浩浩dangdang的沿着驿道出。

午后时分,便到了一处xiao山谷。虞子期勒缰停下了马,挥手止住了后面的人。

马队中一人纵马向前,在虞子期耳边轻语数句。虞子期点了点头,便让众人下马休息,又吩咐人去溪边取水饮马。

新来的几批人似乎和最初的十余人并不来自同一个地方,彼此之间也不熟悉,对韩信到是没什么敌意。韩信接过了一人递来的水袋,取出马鞍上的干粮袋,就着水心不在焉的嚼着干粮,眼睛四处1uan转,思虑着怎么才能带着虞妙弋逃走。

见虞子期和数人站在远处的xiao山坡上,脸色有些焦急之色望着谷口,似乎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人。

韩信又看了看站在虞子期身边不远处的虞妙弋,现她也正看着自己。

看见韩信四处张望,虞妙弋便猜出了他的心意。轻轻的摇了摇头,努了努嘴指了指身边的哥哥,意思是他早就提防着两人sī奔。

韩信不由一阵泄气,只得暂时放下逃走的念头。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谷口处传来一阵车马喧哗声,虞子期面色一喜,便呼喝着众人上马,随他前往相迎。

来的队伍大约四十余人,一众人环绕着围住一架缓行的马车。马车当前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着紫衣,身段臃肿,见虞子期等人迎了过来,便策马快步上前。

“哼,居然这么久才来迎驾,你们也太不把公子放在眼里了。”那中年男子扬起下颚,趾高气扬的斥道,胖脸上一对三角眼半眯着看着众人,眼神闪烁,让人见之心生恶感。

虞子期见他如此轻视自己,心中不由大怒,可还是强压着怒火,冷冷的回了句;“陆贾,公子呢?”

那陆贾见虞子期并不多睬他,不由冷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指了指马车,然后下马走到马车前,躬身用谄媚的声音道:“陛下,项家派人来迎驾了,您看要不要出来接见下。”

马车中传出‘哦’的一声,然后一阵‘悉悉索索’声,半响车门才打开,钻出了一个庞大的身影,一旁的陆贾连忙上前去扶一把。

韩信看见了这位公子不由咋舌,心里想原来世上还有如此人物,不由感慨造物者之神奇。

公子心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胖,如果非要用其他形容词来形容的话,那只能是‘很胖’、‘非常胖’、‘相当的胖’,除此之外真的很难让人联想到用其他的形容词。

原本身材臃肿的陆贾站在他身边一比,就显得十分的苗条纤细。宽阔的马车门跟公子心的身材比起来显得有些狭隘了,公子心在陆贾的帮助下好不容易从门中扯了出来。没错,给人的感觉就是生生硬扯出来的。

一屁股坐在车辕上,公子心大声的喘着粗气,五官在满脸的横rou挤压下根本看不见表情,只看见两颗犹如绿豆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虞子期,哼哼着开口道;“你就是陆令尹说的虞大夫吗?不错不错,寡人看见你甚为欢喜,这就封你为司马,还望你好好辅助令尹大人,助我大楚重复万里疆土。”

说完这一段话,公子心的一双绿豆眼便干巴巴的望着陆贾,放佛在询问自己有没有说错,陆贾连忙咳嗽数声,公子心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回过头去,又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只是配上那满脸的横rou,让人觉得十分滑稽可笑。

虞子期见公子心如此不堪,顿时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他不但没记住自己父亲的年纪,还莫名其妙的封了那个只会吹嘘拍马的陆贾一个令尹的头衔,看神色还对他言听计从。

虞子期心中大为失望,本来满腔的复国热情放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于是拱了拱冷淡的回道:“启禀公子,公子说所的虞大夫是家父,我叫虞子期,奉项公和家父之命特来迎驾。”

一旁的陆贾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项梁好大的架子,居然不自己来迎接陛下,只派你这个无名xiao辈来。他眼里还有没有大楚,还有没有大王。”

“还有你。”陆贾指着虞子期,手指头几乎戳到虞子期的脸上,气势嚣张至极。

“大王是大楚怀王的嫡系孙子,楚国王室的唯一血脉,你居然还只是称陛下为公子,我倒是要问问,你们项家和虞家想做什么,难道想自立为王吗?”

旁边一直跟随着虞子期的一名青年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把拔剑跳了出来,对陆贾怒斥道;“你是什么狗东西,敢这么跟大哥说话。”

陆贾却夷然不惧,只是抬头和虞子期对视,并不理会指向自己的剑,忽然拍手鼓掌笑道;“好威风,好气势。虞子期,你想杀大王造反吗?”

旁边的公子心一听见要杀自己吓得全身哆嗦,软成一团瘫在车辕上,大呼:“护驾、护驾”。跟随他而来的数十名武士连忙疾步向前,拔出佩剑拦在马车前面,虞子期带来的一群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拔出武器,迎上对峙。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这时虞子期挥了挥手,喝令手下收回兵器退后。面色平静的看向公子心,脸色再无一丝怒意,拱了拱手朗声道;“公子是怀王嫡亲血脉,高贵至极,这点吴中众家绝无人质疑。至于公子何时应即位为大王,不是xiao臣说的能算。”说完又撇了眼陆贾。

“当然,也不是陆大夫说的能算。应该是由我大楚各氏宗贵商议后再回报公子。

“嬴政东巡已经快到吴城,项公和家父正在为我大楚复国之事忙于奔走,故chou不开身,才派在下和项家少主项羽前来迎接公子。我先动身所以先到,项羽应该随后就到。”

“还请公子回到车内,我等一定护送公子平安到达吴城。”

公子心想起刚刚剑拔弩张的那一幕,心中一阵哆嗦,哪还敢多说话,急忙钻回马车内。虞子期待公子心进了马车后,便回头冷冷的看着陆贾,心想如果他还敢刁难不肯上路,便以此为理由杀了他。

公子心虞子期自然不敢动,可是陆贾他还是敢杀的。

陆贾倒是出奇的机灵,见虞子期眼中流1ù出杀机,便一字不说,很配合的跟着马队前走。只是一对三角眼盯着虞子期的背影,目光中不停闪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见韩信远远的吊在后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跟着队伍。便心中一动,微微轻勒马缰,减慢度和韩信并肩走在一起,道:“这位xiao兄弟好面生,请问是谁家子弟。”

韩信懒洋洋的抬了抬眼,哼道;“我是新来打酱油的。”

说完双tuǐ一夹马腹,加快了几步把陆贾甩到了后面,心中不太愿意和这种人牵扯。

队伍行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虞子期看看了缓缓前进的队伍,不由皱了皱眉头。

公子心乘坐的马车出奇的大,设计也颇为精妙,显然是出于名家之手,即使是在驿道上奔驰仍然能四平八稳。

可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行走过于缓慢。

虞子期有些焦急的看了看正慢慢落下的太阳,心中盘算着离下一个接应的据点还有二十多里的距离。不加快度的话,在天黑之前要是赶不到就麻烦了。

于是便提高声音,大声喝道:“加快前进”。马车上原有的车夫随即被虞子期的人替换了,也不顾公子心在颠簸的车厢内大声咒骂,只是拼命的挥鞭疾行。

这样一来队伍果然行进度大增。不倒半个时辰,黄昏前就赶到了接应处外的一片xiao树林。

因为昨晚虞子期他们是在此处休息的,所以并无太多防备之心。又远远的看见有人出来接应。便齐声一片欢呼,纷纷策马朝树林奔去。

韩信也随着队伍朝树林奔去,忽然心中一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走了几步,猛的察觉到哪里有问题了。

黄昏时分,本来是应该是百鸟归巢的时间,可树林上空的一群飞鸟却只是不停徘徊却不肯落下。

一定是因为树林中有人,而且很多的人。

韩信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远远的看见队伍中间跟着虞子期的虞妙弋。猛的一夹马腹,用力挥鞭冲向前方,同时高声喊道:

“xiao心,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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