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萧俊开始了极有规律的生活,每日里打坐行气,苦苦参悟拳法和剑法,勤练不缀,然后躲到孙子远家里研读书卷。中午趁着燕氏出去帮工,将偷来的美味在大锅里蒸一下,美美的吃上一顿。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一日,萧俊正在皱着眉头苦背《论语》,忽然想起来,似乎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月娘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卷,藏在被褥之下,出门去寻月娘。没走几步,远远的就见月娘正坐在自家门前的一块大石上呆。

萧俊赶快走了过去,一屁鼓坐在大石之上,将月娘xiaoxiao的身子放在自己tuǐ上,笑道:“月娘怎么又坐在这里呆?”

“娘亲不让月娘回家,xiao伙伴们又不愿意和月娘玩,就连哥哥都不理月娘了,月娘好难过。”月娘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说道。

萧俊见月娘眼泪汪汪的模样,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月娘渐渐开始懂事了,若是和母亲继续生活在一起,耳渲目染,保不准将来长大后,会轻浮放1ang,nong不好会和母亲一样成为暗娼,而且将来她的亲事也是一件极让人头疼的事情,这个时代的人是极重名节的,正经人家的孩子,谁愿意娶一个暗娼的女儿做妻?看来得把这件事情解决一下。

心中有了计议,萧俊陪着月娘数了一会儿手指头,又跳了一下午的格子,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杜氏出来寻月娘,才转身向家中走去。

“母亲,可有什么好办法,让月娘搬过来住?她现在开始渐渐懂事了,孩儿担心她和她的母亲住在一起,会沾染些不好的习气。”萧俊回到xiao院之后,便有些忧虑的和母亲商量了起来。

“哎,俗话说,三岁看老,月娘这孩子,为娘能看出来,本质上是个老实本份的孩子,和她的娘亲是不一样的,不过呢?她毕竟有亲娘在,为娘也没有办法将她接过来住,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燕氏摇头叹息着说道。

“真的没有办法么?比如说认月娘做干女儿什么的?”萧俊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办法呢倒也不是没有,恐怕也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就是将月娘纳入我们家做童养媳,这丫头为娘看着也不错,也不能就这样眼看着她毁了,不过这事儿毕竟涉及到你的终身大事,岂能儿戏?而且月娘的出身确实是不好,就算是我儿真心想帮月娘,此事为娘也绝不会答应的。”燕氏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虽然语气中有所动摇,但最终还是掐灭了订亲的念头,萧俊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他对月娘母女的怨恨也已经渐渐的变淡。

萧俊一呆,订亲这个办法其实他心里是清楚的,虽然平时偶尔幻想未来的时候,因为和其她的xiao女孩不熟,习惯xìng的用月娘来代替一下自己未来妻子的位置,不过真的要月娘做自己未来的媳fù,他还真没有心理准备。毕竟让一个五岁的xiao女孩做自己未来的媳fù儿,似乎还太久远了些。

虽然母亲拒绝了订亲的建议,但他和月娘的感情已经极其亲厚,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思虑了半晌之后,萧俊最终还是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第二天,思虑了一夜,最终拿定了主意的萧俊,悄悄的寻到了城里最有名的算命先生刘瞎子,笑嘻嘻的说道:“刘伯伯,俊哥儿前几日拜了一个武当道士作师父,你我也算是同门了,刘伯伯年长我几旬,我便厚着脸皮称呼您老人家一声师叔,师侄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一下师叔,您老看能不能帮趁一下?”

虽然二人学的都是道,可却是不同门的,萧俊学的乃是正门大道,而刘瞎子学的则是算卦看风水的旁门左道,萧俊故意攀上关系自然是为了方便联络感情,求人家办事。

刘瞎子咪缝着眼睛,抚了抚萧俊的头顶笑道:“你这xiao鬼灵精,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别绕来绕去的。”

萧俊见四周没人注意这里,这才悄悄的说道:“您老知道我经常护着月娘,如今月娘渐渐懂事了,她娘亲每日里开门迎客,我怕她耳濡目染,会受到些影响,因此想纳她作未来的媳fù儿,可是母亲却不同意,麻烦您老能否帮忙忽悠……哦不,说合一下,促人姻缘乃是积功德的大好事,您看……”

刘瞎子思虑了片刻,用手指敲击着手中的一张破旧的卦盘,脸上1ù出贪婪的笑容说道:“我刘瞎子在城里hún迹半生,好不容易才得到点名声,你xiao子三言两语就想让我去骗人?我刘瞎子可是从来不骗人的?”

萧俊心中暗道:“你每天忽悠别人的时候不知道算不算做是骗人。”嘴上却说:“那是,那是,您老是城内有名的神算。”

“恩,看在同门的份上,老瞎子倒是可以帮忙,不过既然是同门,自然是要互相切磋一下了,武当可是名门大派,想必这偏门左道上一定会有些奇特的东西吧?不妨说出来让老瞎子也开开眼,当然,你说的若真的有用,老瞎子也绝不会亏待你的。”刘瞎子脸上这次却浮现出期盼的神色。

前些日子赵无极确实捎带着传授给了萧俊一些测卦,秘术之类的东西,都被萧俊用那种特殊的记录方法,记录在了一个xiao本子上面,虽然这些偏门的东西没有什么大用,但这个时代是极为注重师门传承的,不是本门之人,是严禁传授外人的,不过萧俊毕竟来自后世,知道这些偏门的东西再过二三百年基本上就失传了,现在藏着掖着的根本没有必要,因此见刘瞎了提出这个对他来讲基本上没有一点难度的条件,心中不由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脸上却1ù出十分为难的神色:“实不相瞒,师父收我做的可是耗损功力通脉开穴的嫡传弟子,这些东西也都是师门秘传,若是被师门知道……”

刘瞎子立刻打断了萧俊,急切的说道:“无妨,无妨,此事你知,我知,我刘瞎子只是用来借鉴一下,就算是将其中一少部分传授给自己的徒弟,也必定是xiao心遮掩,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俊哥儿,哦不,师侄还请放宽心,当然做为回报,你说的那件事,我必定一力促成,而且你给我的东西若真的够分量,我刘瞎子也不会藏sī,将几样压箱底的本事传授给你。”

萧俊故意沉yín了半晌,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说道:“成jiao,我这就去将秘术取来。”

………

城外一间荒废的土地祠之内。

刘瞎子此时脸上正1ù出欢喜至极的神色,倾听着萧俊将一些类似于符咒之类的东西读给他听,刘瞎子虽然看不见,但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记录方法,类似于后世的盲文,待将萧俊所述完全记录下来之后,这才叹息道:“这名门大派果然是不同凡响,俊哥儿给我的东西,真真是远远乎我的预料,作为回报,我刘瞎子决定将两样看家本事传授给你,这两样本事,第一样本事名叫五子乾坤,是用五枚特制的铜钱测算时运和方位所用,不过以你的道行,你也别指望能测得太准,第二样本事名叫瞬息转运术,你知道我们这些道士都是会看风水的,不过一般人只会看出来某一块区域的风水,而我这秘法可以将这风水之术细化到一个极xiao极xiao的区域,比如说你现在站的位置,若是左走一步,右走一步,前走一步,后走一步,虽然移动距离极xiao,但每一步所站的位置,风水都是有所不同的,你学了这本事,在对敌之时,只需要略略移动一下位置,便可借助一些运势的力量,虽然帮助十分有限,但至少会略略增加少许胜算。

另外,你传授给我的这些东西,有一样本事,你是必须得学会的,好在刘瞎子对这方面有些研究,待我琢磨明白了,便传授给你,这本事是一种阵法,称之为mí魂阵,需要炼制些阵盘埋在地下,然后在地上用几种特殊的材料和石块便可垒成,此阵有扭曲景象的效果,对敌时,若是敌人被引进去,周围的景象会生些许变化,会给敌人造成困huo和极短暂的眩晕。高手过招,这一时的疏忽就足以致命了。从你给我的这些东西上看,这阵法原本应是失传的,不过若是和老瞎子的瞬息转运术结合起来,老瞎子觉得或许应该可行。”

说完将五枚锈迹斑驳,看上去十分破烂的大号铜钱塞给了萧俊。说道:“我先教你这五子乾坤测算之法。”

萧俊心中大喜,这三种本事似乎都有些用处,连忙接过铜钱说道:“多谢刘伯伯传授我本事。”

随即颇有些好奇的问道:“刘伯伯,我听说书的赵先生讲什么穆桂英大破天门阵、诸葛亮智设八阵图的,阵法这东西真的存在么?对敌的时候真的管用?”

刘瞎子笑道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远的不说,就说几十年前,张献忠在围攻安徽滁州的时候,将许多fù人斩,1uo体倒埋坑中,双tuǐ劈开,使其耻部1ù出向城,称之为‘阴门阵’,结果城上的大炮不是一放即裂就是哑不能放。后来守城的官军取来民间所用的粪器挂在墙头之上,立刻便有了效果,群炮皆、贼受重创。后来,李自成进攻开封时,也以阴门阵攻城,守城官军则把城里所有的和尚找来,脱光衣服1uo体站在城墙垛口之上,称之为阳门阵,不过这次李闯找来的fù人多了些,这些和尚的道行似乎也欠些火候,聚集的至阳正气却也只挡了半年,你知道开封最后遭受了什么?”

萧俊前些日子刚刚看完明史,因此倒也知道不少,听闻刘瞎子此言,圆睁着一双充满求知yù的眼睛,有些吃惊和不太相信的答道:“开封半年多以后便被黄河决口倒灌,城中百姓近百万人,活下来的不足两万余。难道和这阴门阵有关?”

刘瞎子故作高深莫测状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也。”

见刘瞎子一付半仙儿的模样儿,萧俊却暗自嘀咕道:“这东西真这么邪乎?那八国联军的时候咋不用用呢?唔,好象义和拳就用了不少这种所谓的秘法邪术,一张符纸烧成灰,一碗黄酒喝下去,高喊着刀枪不入冲了上去,结果还不是被人家打得跟筛子似的?难道这东西只对自己人管用,对洋人不管用?”萧俊心中对这种玄玄乎乎的东西还是怀疑远远多过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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