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口咖啡微风,细雨。我不停擦拭着窗户上的水气,一声不吭。一旁的貌貌小心翼翼地调节着气氛,尽量多的让文杏绽出笑容。而我的脸,漠然无神。文杏已在这两天了,可我却还找不回丢失的梦想。最后文杏叹了很长一口气,这让我意识到下面一句话是她尝试的最后一次努力。她说易燃,到我家住几天吧。貌貌也一起去。我望了望貌貌,他瞳孔里明亮的闪动暴露出对此浓厚的兴趣。我点了点头。文杏家乡的天空很美,白天湛蓝,晚上星光四溢。那些田埂间的泥巴路,我已经很久没打着赤脚踩过了。落日下的我背影孤单,身后的貌貌与文杏却欢声笑语。他总是那么容易与人相处,不会像我,沉闷呆滞。晚上我与貌貌睡在一张床上,谈话间我突然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让貌貌和文杏认识,是个无法挽回的错误。貌貌暗示我放弃文杏的言论是那么准确地切中我的要害。在他面前我就是个**裸的白痴,无力抗拒他的那种精神威胁。我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猎艳高手要对文杏下手了。但我仍没有料到,貌貌的进度是如此迅猛。三天后,当傍晚去打枣的我提着一筐枣果喜滋滋地趁着夜色回到文杏家时,我看见了文杏和貌貌正在拥吻。篓筐无声落地,我的喘息比窗内的急促。什么难分难解,什么脱衣解裤,什么他妈的兄弟友情四年爱情,全在那一刹那在我脑海爆裂。我骤然发出惨烈的大笑,然后像个燃烧的物体在星光间隙的黑暗里乱窜着泪流满面。第十口咖啡生活,不过如此。十天后的我和貌貌仍是朋友。他打着哈哈叫我拿得起放得下。我告诉他,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简单的人和资深的写手。然后我的眼泪坠进尘土里,混乱了我曾那么清晰的梦。后记第一口咖啡灰褐色的时针指向十二点,发出雄浑的轰鸣。随着我沉睡的思维被震得越来越清晰,我知道,我的时间,我糜乱的夜,已经来临。桌上的咖啡早已冷却,我重新端起它插入上仰四十五度的视线,看着钟表内碾转的时间淌进咖啡杯里荡起一阵褶皱。静谧的夜洋溢着我熟悉的气息,我沉溺在我熟悉的气息里,让和时针一样颜色的液体,以浓烈冲击尚未觉醒的味觉。当液体淌过喉咙,喉结微微颤动,我会张开嘴,你可以从我混沌的眼神和笨拙的舌尖上感觉到我的确是个拥有梦想的人——不管那是未来还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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