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士兵不宜远走可是若不能及时离开那么察合塔塔儿族人最后的希望与命脉便要断送在此乌仁图娅让几名受伤的小孩子骑在自己的爱马上由一名士兵牵着缓缓前行而自己则背起了重重的行襄与其他士兵和牧民一并艰难的前行。
羊群和仅剩的马匹走在最前面中间是牧民前后则是士兵。李然步覆蹒跚的跟在乌仁图娅的身边他大概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很可笑明明灵魂是个成熟的老男人但身体却是个小小的孩子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微张着双臂仰头看着乌仁图娅像是一个滑稽的小跟班。他关切的观察着乌仁图娅的神色生怕她会一个忍不住哭出声来但是乌仁图娅没有哭她身边那些失去了家园和家人的塔塔儿族人也没有哭他们坚强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脸上散着坚定的、自信的、充满了希望的神采仿佛对未来对他们的新的领充满了信任。

李然迟疑的前后看着背负着行襄的伤痕累累的他们怀疑草原人的眼睛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泪腺。

太阳已升至当空炽热得有些灼眼人也疲惫得可以乌仁图娅举目望向四周这是一片崭新的从未被驻扎过的草地这里草质翠绿土地肥沃一朵朵淡黄色的格桑花儿展露着笑脸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马匹们“卟、卟”的打着响鼻兀自低头啃食起来离从前的营地也已经很远了看样子如果在这里稍歇一下脚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便吩咐人马安顿下来。

胡合鲁到底是个铁打地硬汉子.更新最快.只一会儿便恢复了体力他吆喝着帮士兵们将重担从马匹的身上解下来。放置一边让马自由的吃草。早有牧民赶着羊群漫步在草丛中一朵一朵肥胖地、洁白的羊像是天上地云彩飘荡在翠绿的草丛中李然舔舔干裂的嘴唇感觉有点头晕目眩干渴和饥饿一瞬间让他晕了过去。

乌仁图娅惊呼一声。忙将他抱住在确定他只是晕过去了之后才略略的放下心来。她一边招呼着众人原地休息一边骑上自己的爱马告诉胡合鲁自己要去寻找水源。

胡合鲁迟疑着想要阻止乌仁图娅但又无奈于她地坚持只得放她前行。

乌仁图娅坐在马上前行了许久也没有看到水源太阳愈加的炽热汗水一滴滴的从她的额头流下。心力交悴的乌仁图娅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胸口闷得可以眼前金星乱舞。一个重心不稳从马上跌了下来。

“水、水!”

乌仁图娅轻声的唤道几滴清凉的液体滴进她干裂的唇。让她浑身烧灼般地热量微微的降下温来。乌仁图娅的嘴又张了张似乎是在寻找着水源。一股细细地水流灌进嘴里乌仁图娅贪婪的喝着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但是她太渴了根本顾不上其他。

她喝得太急突然呛到不由得猛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她坐起身来捂着胸口张开了眼睛。

她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笑很讽刺地味道。

什么人?乌仁图娅顿时警惕起来猛的向身边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深紫色亮缎镶毛边华服地男子坐在她的身边那人身材魁梧相貌俊秀一头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束在脑后轮廓分明的脸上排列着精致而充满了男子气息的五官一双漆黑的明亮的眼眸含着笑意看着乌仁图娅。

这个男人好生眼熟不不!岂止是眼熟简直是熟悉透顶!在每一个塔塔儿族人的梦里、心里、甚至是灵魂深处都刻着他的样子那是永远也不能忘记的!因为这张脸使多少塔塔儿族人流离失所不仅失去了家园还失去了最亲最爱的亲人和爱人不仅要放弃高贵的贵族身份过上这种颠沛流离的贫民一样的生活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随时而来的偷袭和围剿——他是塔塔儿族仇恨的代名词刻在塔塔儿族人骨子里的恨代代相传的记忆每一个塔塔儿族人的使命就是将他千刀万刮饮尽他每一滴血食尽他每一丝肉!

萨尔图、萨尔图、塔塔儿族的罪人、罪人!

乌仁图娅大吼一声母狼一样血红着一双眼睛扑向他她连夜勇战狼群早就透支了体力再加上未尽米水已经气息奄奄了萨尔图没有躲乌仁图娅这一扑倒叫两个人都一起翻滚着倒在地上。乌仁图娅第一次与萨尔图离得这样近她就压在他的身上她的眼睛里带着痛苦与仇恨像是要滴出血来她咬着牙努力支撑着自己伸手扼住萨尔图的脖子想要用力却力不从

萨尔图的眼睛里却没有仇恨他收敛了笑意一脸的郑重他略带着痛苦深情的、不舍的、爱怜的复杂情感看着乌仁图娅任凭乌仁图娅那只无力的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嗅着她轻轻吐出的如兰花般的清香双手不自禁的揽住了乌仁图娅。

“滚、滚开!”乌仁图娅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萨尔图却被萨尔图抱得更紧他将她紧紧的、牢牢的贴在自己身上他的脸贴着她的嗅着她身上夹杂着血腥气味的芬芳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后脊、她的长痛苦的闭着眼睛。“萨尔图我要你的命!”萨尔图的力气实在太大乌仁图娅知道自己挣扎不出她恨恨的、恶狠狠的说道:“你这罪人呼伦贝尔草原上的祸害!我要挖你的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萨尔图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平常一样笑嘻嘻的气恼乌仁图娅只是深深的深深的把头埋在乌仁图娅的颈间令自己和乌仁图娅都呼吸困难得想要窒息他的神色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这个男人脸上始终挂着毫不在意的讽刺笑容的男人谁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究竟想着什么的男人他有着数不尽的诡异计谋轻轻的一挥衣袖可以叫千均万马统统丧命而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可以使千百百姓失去家人和家园而心无不忍。

可是此刻他卸下了全部的铠甲这样真实的、深情的抱着乌仁图娅双臂用力得像要把乌仁图娅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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