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良微微一笑道:“极是,极是,不过,也正是皇帝的这一永不录用,才造就了这一绝世之才,咱们襄阳也因此出了一位绝世的大诗人”。
贯良此语一出,宴席中的襄阳缙绅俱是言好,而原本因为杨笑晓的口无遮拦而造成的误会,也尽皆烟消云散。

台上唱着戏曲,台下是觥筹相错。杨凡作为主人,自是第一个上前为贯良敬酒。但见杨凡言笑晏晏的举杯道:“林大人,初次光临襄阳,杨某也没什么好东西相款待,这长园之中,亦无春日之牡丹,夏日之芙蕖,秋日之ju花,唯有一园梅花,倾尽君子之义,还望林大人勿怪。林大人,来干这一杯若何”,言罢,杨凡将手中酒杯一倾,遥向贯良示意。

贯良微微一笑,将手中酒杯一举,一饮而尽道:“杨大人如此讲,那林某便要汗颜了,大人高义,长园亦如大人一般,以梅花相待,想那梅花,乃是君子之花,孤傲凌雪,便如大人一般,实在是值得林某敬佩,又焉能言责怪之言”。

杨凡听得贯良如此一说,亦是心头畅快,常言道:“花花大桥人抬人”,便是如此。他本来还以为贯良这般书生,一定是以清高自诩,却不曾想贯良如此会说话。当下微微一使眼色,示意其他人等亦来敬酒。

眼见缙绅们一个个举杯相劝,贯良禁不住一阵苦笑,知晓自己不好拒绝,看来便要好好醉一场了。好不容易将一干缙绅挡下,贯良已是脸色潮红,方才这一轮,这帮缙绅连杨笑晓这小姑娘都不放过,一个个来劝小姑娘的酒,面见如此状况,贯良自是不能不管,只能是一个个挡下不已。

眼见那一番缙绅又是一轮酒来,贯良忙朝杨凡道:“杨大人,林某已是不胜酒力,若是再来这么一通,恐怕真要误事,眼下林某已是腹如潮涌”。

杨凡微微一笑道:“林大人,这却是杨某不对,忘却了林大人不胜酒力,不过林大人,杨某这前几日,有一人进献灵果,据说能祛除百病,强身健体,又极能醒酒,林大人,不若杨某便为林大人取一灵果来醒酒若何”。

贯良虽是不胜酒力,却是没醉,眼见那杨凡将那灵果说的如此不凡,知晓这东西应该是天生奇物,自己与那杨凡交情未到,却是不能受之,忙道:“杨大人,切勿取那灵果,方才听大人讲那灵果的神奇之处,林某自思无功无德,焉能受之,还望大人勿要取之”,说罢,又是连连摆手,执意拒绝不已。

杨凡眼见贯良执意拒绝,佯怒道:“林大人,这果子虽称神奇,又焉能代替你我之情,林大人,杨某看你年纪尚小,杨某自思年纪比你大,虽是以叔伯辈居之也不为过,林大人,杨某便倚老卖老一番,以叔伯辈的身份劝你吃若何”?他话声一落,周遭的缙绅亦是齐声和道:“林大人,这实乃是杨大人的一番好意,你可拒绝不得,再说这果子再神奇,又焉能与林大人与杨大人的交情相比”。

这杨凡和一干缙绅执意如此,贯良自是拒绝不得,只是自思不好受之,本想看看杨笑晓,示意这小姑娘能否装病,也好一起离去。哪知眼光才投向身边的杨笑晓,便听得杨笑晓娇笑一声,望着自己拍手道:“哥哥,这果子如此神奇,笑晓也想吃一个,尝尝鲜”。

杨笑晓话音一落,杨凡便自拍手大声道:“来人,将前几日进献的灵果取上两枚,也好让林大人和笑晓姑娘尝尝鲜”。

贯良见那杨凡如此,也只能作罢。

众人等了不大会,便看到一青衣仆人,手托一木盘,木盘上用红布盖着,小心翼翼的走将过来,将木盘呈献于杨凡跟前道:“大人,灵果到”。

杨凡微微一笑,伸手将木盘的红布揭去,众人这才现,两个红艳艳,晶莹剔透,宛如桃子大小的果子,放在木盘里的两只玉碗里,同时众人鼻中亦是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飘将过来,忍不住俱是大吸几口气。

杨凡眼见众人如此,拈须微笑道:“林大人,这灵果名唤颜灵果,据说是从西昆仑山移植到中原的,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尔后二十年方能成熟,而且成熟后,如果在两个时辰里不将它摘下,那么这颜灵果便会自行坠入土中,化为尘土。便是去摘,也不能随意去摘,这果子遇木成木,遇金而落,遇土而没,唯有这玉碗,才能用来盛它,实在是天地间罕见之物。林大人,这果子,友人也才赠杨某十个,杨某实在心喜与大人投缘,这才将这果子取出,奉与大人一尝”。

听得这颜灵果如此神奇,众人皆是深吸一口凉气,眼中更是流露出艳羡之情。只是贯良听得杨凡如此一说后,反倒是更踌躇起来了,这颜灵果如此神奇,而自己与那杨凡只不过一面之交,又如何值得他如此对待,当下朝杨凡一礼道:“杨大人,这颜灵果如此神奇,林某确实不敢轻易受之,还望大人见谅”。

杨凡摇道:“林大人,休要如此,杨某还未曾将这颜灵果的好处讲出,这颜灵果除了能延年益寿,祛除百病外,更是道家用来修炼的仙果”,说罢,杨凡伸手一指杨笑晓道:“再说这果子,对于女人来说,更能让她们容颜不老,永葆青春,林大人,你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笑晓姑娘想下,人生不过白马过隙,百年时间更是青春易老,眼下笑晓姑娘确实是娇艳如花,但是谁又能保证她十年、二十年之后亦是如此呢”,说罢,杨凡站将起来,拍手唱道:“红颜易老,时光易逝,君便不看今朝,也要想明朝。人生百年,白马过隙。休要让身边人,化作红粉骷髅,日夜陪伴于君侧”,杨凡唱罢,便是望着杨笑晓一声长叹,似是唏嘘不已。

贯良听得杨凡如此一说,心中便是一阵暗叹,这颜灵果对女人有如此功效,哪一个女人又不想得到呢,眼前这杨笑晓,虽是年纪尚幼,恐怕也是拒绝不了这颜灵果的吸引罢。果然,杨凡方唱罢,贯良便觉得自己的左袖被人一扯,旋即便听得杨笑晓道:“哥哥,这颜灵果如此好,笑晓也想吃一个”,再看杨笑晓,两只剪水明眸,此时已经是水盈盈一般望向自己,便像是自己只要一拒绝,她便要流下泪来一般。贯良心中一阵苦笑,摇摇头道:“也罢,你要吃,那便吃罢,谁叫杨大人说的如此好”,说罢,他抬眼望向杨凡道:“杨大人,既然你执意要如此,那林某便却之不恭了”。

杨凡哈哈一声朗笑道:“林大人,这才好,这才好,方才杨某便说了,这颜灵果虽好,又怎么能比得上你我二人的情义,林大人前途光明,杨某也只能以这灵物相赠”,说罢,他亲自从木盘中将玉碗端起,走向贯良道:“林大人,此乃灵物,非得杨某亲自相送,不足以达其诚意”。

贯良闻言携着杨笑晓站起,朝杨凡一躬身道:“那林某便自谢过杨大人”,说罢,与杨笑晓伸手接过玉碗。

玉碗入手,便自一阵冰寒从其传来,贯良虽是修有昆仑诀,依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要知他原本便有些寒暑不侵,不料,这玉碗入手,竟是另外一种冰寒,饶是以他的昆仑诀,亦是抵挡不住这冰寒的入侵。再看杨笑晓,此时已是被手中的玉碗冻得唇间乌青,身上寒战不已。贯良心中一惊,伸手抓起杨笑晓的手腕,体内一股真元运去,将杨笑晓身上的寒气祛除,这才冲着杨凡道:“杨大人,这玉碗怎能如此冰寒,常人焉能拿起,杨大人,林某福薄,看来不能食之”。

杨凡一拍掌,叹道:“杨某失礼了,杨某失礼了,却忘记了颜灵果若是处子之身相拿,却是会冰寒异常”,旋即,杨凡朗声笑道:“不过杨某却要恭喜林大人两位了,这颜灵果处子相拿虽是冰寒无比,却是对人异常的好,据古书记载,若是处子之身服用这颜灵果,比非处子之身,效果好上数倍,便是那冰寒,亦是有无上的好处,林大人一试就知,肯定比杨某这种糟老头的效果好上百倍啊,还有这颜灵果大人最好一口吞下,入口即化,不用大人咀嚼的”。

贯良心中似信非信,忖道:“这颜灵果到底若何,我却不知,只是这杨凡要是用这害我,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要知我乃是奉诏上京,杨凡虽是这一府之主,料想也不能只手遮天,塞住襄阳人的口舌,所以杨凡便不大可能用这颜灵果相害,只是这颜灵果真有如此效果,我今生便要欠他一段情”,心中左思右虑,口中却是道:“杨大人,那林某便多谢”,说罢,贯良朝杨凡又是一礼,只是他犹自有些生疑,当下俯冲着杨笑晓低声道:“笑晓,你先不吃,待哥哥吃了,你再相吃若何”,待见杨笑晓点头,贯良这才从碗中取出颜灵果,便要将这颜灵果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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