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略,我要向你求证一件事!”大清早六点多,马铸成急匆匆地赶到未央,也不管经略是否在办公,怒气冲冲地推开门就走了进来。
经略正在办公,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看着平日里这时还在晨练养生的马铸成,能让作风稳重的马铸成急的满头大汗必然是大事了。

“马伯,您坐下慢慢说。”经略点点头,道一声好,起身便要去倒水,却被一脸焦急的马铸成阻止了。

“你老实跟我说,现在南京城疯传的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马铸成实在是没法镇静下来,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以至于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龄,自认为可以做到八风不动的他也惊得一身冷汗。于是一大早就动身前来亲自向经略求证。

“马伯,你说的是我动手打伤南京军区副参谋长孙子的事吧?”经略见马铸成点点头,苦笑一声,“确实是我做的。”

“你?!”马铸成略一呆滞,大拍坐下的沙,“你啊你!经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都在这个节骨眼了,什么事不能忍?那南京军区又不是派出所,是你想得罪就得罪的?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吗?”

经略笑笑,“怎么说的?”

马铸成见经略还是一副天塌下来无所谓的表情,越的觉得可气可恨,“外面都说,你,经略,嚣张跋扈,有了一点成就不知低调,不懂天高地厚!不用孙彭涛王伟泽收拾你,就有人要收拾你!你让我说什么好,你怎么就不能忍忍,那南京军区是咱能对付的吗?你这不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吗?”

马铸成越说越气愤,老脸涨红,神情激动下气喘吁吁,不断咳嗽。

经略忙走过来轻轻拍着马铸成的后背,帮他舒缓一下情绪。

稍微平复一下心情的马铸成,无力道,“经略,你还是太年轻了!”

马铸成耷拉着脑袋,顷刻间仿佛老了十岁。政府和军队,是他们这些涉及到道上的人不敢触碰的两道底线,而现在,经略更是一下子将政府和军队都得罪了,连带着南京城道上的劲敌,即便是对经略十分看好的马铸成也开始绝望。

经略是他看着一步步爬起来的,他不想这个孩子过早的夭折。经略还是太过年轻了,只不过,经略为他的年轻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

经略当然知道马铸成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动声色地坐在马铸成旁边,看着一脸绝望和沧桑的马铸成,心里感慨一声,“马伯,你不觉得这是个阴谋吗?”

“阴谋?阴谋又怎样?你还不是乖乖地往里钻?”马铸成随口应答道,现在的他整个人处于悲观之中。

“马伯,你有没想过,既然我知道这是阴谋,我还会轻易的钻进去吗?”经略轻声笑道。

马铸成见经略神情轻松,刚才觉得经略脸上的笑意看着碍眼,此刻却觉得如浴春风。马铸成轻拍一下额头,对啊,我怎么老糊涂了,经略是什么人,虽然年轻,可是比千年老妖道行还要高深啊!

“你事还有缓冲的余地?”马铸成试探性地问道,他的心里还是没底,紧紧是出于对经略的信任。

经略点点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你说的阴谋指的是什么?”

“很老套的桥段,没有什么实力却很精明的小人,将实力强大却很愚蠢的大人物拉下水了。”经略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冷,“是傅玉生从中作梗,我们和南京军区的大少被他利用,摆了一道。”

“傅玉生?那个市委秘书长傅新城的儿子?他能想出这么老辣的点子?”马铸成撇撇嘴,很显然他不相信一个年嫩的傅玉生会有这么大的魄力,但他却忘了,经略是比傅玉生还要小上一岁的年轻人。

“傅玉生确实没这份能耐,但是他背后可是有道行高深的老狐狸在支招,”

“你是说傅新城?”马铸成心一惊,如果傅新城也横插一脚进来,那便意味着经略与政府也成了对头,这可不是个好信号。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知道傅新城在政府中有多大的能量。

经略摇摇头,“我看没这么简单。还要加上孙彭涛和王伟泽。”

马铸成一听,开始琢磨经略这句话的分量,一加一,有时候的结果要远远大于二。

经略见马铸成眉头紧锁,心道也真是为难了这个本已处于半退休状态的老人,“马伯,他们这借刀杀人的计谋虽然使得好,但那把刀未必会任他们借用!军队固然强大,但是军政分家,如果他们敢公然的牵扯进来,那便是违背了军队不干政的政治原则,我与孙挽弓顶多是个人恩怨,还牵扯不了整个军区。军区的那帮老头虽然都是从战场爬上来的,但这么多年,好歹也浸*官场几十载,哪是一帮年轻人能够唬着他们?在他们眼里,咱们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他们若插手,便是将一件小事上升到政治高度,他们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再说,我对孙挽弓也就是教训一下,力度把握的很好,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废了他一只胳膊,他们顶多就是私下里对我报复一下。这不影响大局。”

经略苦笑一声,三人成虎,孙挽弓当时的模样虽然很惨,那一声惨叫确实会让人以为他那只胳膊就此报废。但是朱功勋下手巧妙,偏偏是让孙挽弓剧痛无比,却没有伤着筋骨,所以,稍微修养一下便无大碍。而现在外面的传言却是经略一把短刀废了孙挽弓的一只手,甚至还有传言称经略让孙家从此绝后。

马铸成听了经略的一番解释,顿时释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容颜再次焕出光彩,“你小子,原来是看准了这点,掐中了他们的要害。我就说嘛,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没脑子的事来?”

“祸兮福之所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对我们来说,兴许还是件好事。”经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玩味道。

“哦?此话何解?”马铸成疑声道,他的心境就像坐过山车般,大起大落,也辛苦他平日里经常锻炼,注重养生,否则,他的心脏是否能承受的了还真难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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