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林强云到了胶西县,沈念宗、陈君华、张国明各自有事去了其他州郡都不在本县,他们留下话说是要到初七才能返回此地。应君蕙也因身体大好,跟着陈君华一起去查看沿潍水而建的四十个屯垦寨堡。
对于为什么要自己急赴根据,也没人能向他说出个为什么来,故而他今天一早让人陪着冉琥自行到各处走动,自己就将这数十个准备让他们参与农、牧业方面研究的道士带出城来,边走边把自己的想法慢慢告诉给他们。

一出东门不远,就遇见了陆甲,随后往北门至西门绕了一圈。这一伙老少道士们听得林强云说起选种、制种中的什么分蘖、扬花、授粉,还有灌浆等等,都对这些闻所未闻的新物事听得津津有味,都觉得他们真正是不虚此行了。原来就这简简单单的作田,竟也具有如此高深的学问在里头。有些学识较好、心思灵敏的还不时提出他们的疑问进行探讨。

道士们对建什么养猪场、养牛场等事原本也是不屑一顾的,但听林强云说起集中圈养的牲畜,若是喂养得法的话,不但可以省下不少食料易于长肉,而且连其粪便也可做个物事装起,在制出大量可以烧的“早气”后,流出来的渣和水又成了下到田里最有效力的熟肥。许多老道们都不由得迫不及待地捋手扎脚跃跃欲试,恨不能立时就弄上个数百头猪、牛来大干一番。

林强云也对与道士们讨论这些事大感放得开,有什么话都敢直接说出,不像和其他人说起时那样需要思量再三,想好应该如何措词才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特别是和道士们说起猪牛马羊等大牲畜繁殖,提到有关人工授精这一类当时极敏感的问题时,老道们非但一点不觉林强云有何离经叛道,反而对此大感兴趣,对这样的新鲜事物倾注了极大的热情,七嘴八舌地进行热烈的讨论。

“呵呵!成了,总算让他们把兴趣转到这方面来喽。”林强云一脸奸笑地看着道士们时而头碰头的商量,时而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嚷嚷吵成一团,自己信步走到一边远望已经复垦出的大片田地。

看道士们一时没有立即返城的意思,林强云留下一名亲卫陪着他们,自己带了两名亲卫匆匆从西门进入城中,另外还有二百多道士呢,可不能让他们到了根据地以后,还像在临安的时候一样,天天好吃好睡的无所事事了,得赶快为他们都找到合适的事情做,投入到各项研究中去,早些搞出点什么研究成果来换成钱,才不至于亏了老本。

一路走一路想,等林强云觉得眼前一暗,警觉地收住脚步抬起头时,额头和鼻子刚好抵在一堵墙上碰得生痛,鼻子酸得眼泪哗哗地直向下流。这刻他才发现前面已经无路可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走进一个死胡同里来了。

回头看到两名亲卫蹲下身子掩住嘴,一脸古怪地朝自己看。不由笑着骂道:“好啊,你们两个眼看我要头撞南墙了也不出声提醒一下,还躲在后面偷笑,以后休想我再讲古给你们听了。”

两名亲卫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开捂着嘴的手坐到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又笑又喘着说:“哎哟,这事可怪不得我们,我们已经叫了好几声,局主就是听而不闻,自己还是要往墙上撞过去,我们以为局主是像你自己讲的撞墙故事一样,刚学会了茅山道士的穿墙之术,要在此刻趁着没人时试穿一回墙呢,如何敢再出声阻止,坏了局主于道术上的修炼。”

被两个亲卫打趣了一回,林强云想想后自己也觉得好笑,正要回头往巷外走时,却听到一声很熟悉的尖叫喝骂在这堵墙的那一边响起。

“咦!好像是那个将君蕙交还给我们的姬艳呐。”林强云猛然想起这个声音,就是经常尖声哭求自己赐给他“仙膏”治其痒病的姬艳所发,故而才会这么熟悉,向两个亲卫笑道:“呵呵,这个家伙还留在此地没走,倒是要去看看他们夫妻躲在此地弄什么鬼。”

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格局,林强云向巷左的一个小门走过去敲了几下。

这道不大的门里传来脚步声,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谁呀,有事不会走前面的大门,干嘛要鬼鬼祟祟的到后门来出入。”

“嘿,我林强云成了鬼鬼祟祟走后门的了。”抓抓头发,向两名亲卫苦笑了一下,应声叫道:“我们是衙门派来见姬艳的,请快开门。”

“衙门派来的又如何了,还不是千方百计来出卖色像,妄图靠着自己有条大本钱吃脂粉皮肉饭的浪荡子。”里面的女人边说边将门开了条缝,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人探出头,向林强云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那神情就如同审贼似的,她的眼光又像到市场上买小猪的人,在看林强云这头小猪是否值得出钱买,买回去后是否能吃会睡肯长肉。半晌后,老妇人叹了口气将门全开,嘴里喃喃说话,伸出手掌说道:“唔,你这人眼正眸清,手上也有老茧,不像是个好吃懒做之辈。可脸色红润不见菜色、衣着光鲜且还是极品的绸缎,想必是个爱享受的浪荡子,难怪也会想到走上这条吃女人肉欲饭的路。可惜啊可惜!拿来。”

“什么拿来?”林强云奇怪地问,他不明白来找姬艳还要拿什么,难道要收钱么?

“啊也,想见姬老板寻碗又享乐又舒服的饭吃,没官府的签押文书如何进得这个门。你既不懂规矩还没入门,想必是个来碰运气的新角子。年轻人,听老婆子一句劝,趁着此刻站在这个门外没进去,你还是回家去自食其力的好。”老妇人一脸不屑,但还是好心的叨唠诉说:“你道这碗靠胯下之物取悦女人的风流饭是好那么吃的么?一旦入了这个行当,你就等于将自身卖与了别人。到时候啊,不管来寻乐子的女人是七八十岁的老妖怪,还是三四十岁的虎狼荡妇,无论是老嫩美丑,你都得顺着她们的意,用你胯下那条自认强过别人的玉棒儿去奉承、耍弄,变着法儿哄她们开心……”

用男人胯下之物来顺着寻欢作乐女人的意,还须哄得她们开心?这是什么,“妓男”?!一个与“妓女”相对应的词跳入脑中。听了这样的话,林强云就更是要进去一看究竟了。

老妇人一边诉说一边就要关上门,林强云急忙从包内取出块牌子送至老女人面前,喝道:“且慢关门,婆婆先看一下这是什么?”

老妇人看了林强云手中的牌子一眼,伸手就将牌子抓了过去,眉开眼笑的说道:“嘻嘻,想不到你这年轻人为了吃上这门饭还真肯下本钱。也罢,看在金子的份上,进去罢。”

林强云摇手制止住要发作的亲卫,踏入门内小声吩咐道:“看住她,别把令牌丢失就行,稍后要走时再说罢。”

随着老妇人弯弯曲曲地走到一间大厅外,她向厅内一指道:“姬老板就在里头,你自个去寻他便是。走也。”

林强云悄悄走到厅门边,只听得姬艳的声音正滔滔而来:“……须知你们这三四百妇人女子中,也有数十个早先是做此等营生的,除了三数个稍有中平姿色者外,全都相貌平平。之所以会被我从数千失了男人的妇人中挑出,正是因为天生有如此的欲极阴盛之像,绝非一个普通男人能让你们得到满足的。既便以后嫁与他人为妇,也会因得不到能与你们相匹的壮男而做出墙之杏。到时候,不但害了别人,说不定连你们自己的小命也会因此而一命乌乎。”

“故而,将你们选出来充为营伎,也是为你们好。你们中若是有人不愿意的话,现时说了也还不迟,交还安家的银钱,立时便会有人将她送回去。不过,总管大人已经说过了,无论是在何时,只要有人觉得已经将钱赚够不想再做,而且自认可以不须用众多男人来压火了,都可在说明了以后具结自行离去”

“营伎?这是怎么回事?”林强云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再听听这姬艳还会说些什么。

厅里面除了一片急促的呼吸声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显然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提出要离开此地的。

半晌后,姬艳又说话了:“那好,既是大家都没话说,我现在就将一些此后用得上的诀要向你们讲一遍,能记得多少、能领悟得了多少,全看你们这些自己了。别说话,仔细听我说。这里共有三十一人,以你们的体质来讲,是在全部数百人中**最盛的。有句话可以将你们的**之盛说得很清楚,那就是‘日行三合不为过,四趟日和不嫌多,日行数五刚刚好。’‘和合’说白了就是男女交合。你们自己可以想想,从前初长**,十二三岁或是十三四岁还未经人道之时,是否时时会有幻觉,总想着、盼着不论是谁,只要他能为你们泄了火,就愿意委身于他。若是有人没有这等事,那就是我看错了人,立即恭送她离此,并赔付她这几天的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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