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国泳寻找的地方果然隐蔽,在“黑风营”一处人烟罕至的地方,这里即离海近,离采伐树木的原始森林也不远。罗国泳用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把自己所谓的计划一说,那些人都赞同。并表示一切唯大当家马是从,决不背叛。
钱方孔也按时到达,和他一起来的除了那个叫阿春的女人,还有就是尹涛。应天龙事先与罗国泳打过招呼。罗国泳看见尹涛还是咧了咧嘴,这个人的石雷把他吓够呛,飞起来的石头也能伤人,洪三的脑袋就这么被削下来的。

尹双手一抱拳:“大当家好,尹涛这里有礼了,今后还请大当家多多照顾。”

罗国泳回礼说:“好说好说,你是应兄最好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不过你的石雷可是让我吃了大亏呀,现在想起了还是心有余悸呢。”

尹涛回答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当家虽然失去了洪三,却得到了我们的大当家作为好朋友。这笔帐怎么算都不吃亏呀。”

“哈……”罗国泳开心地大笑起来:“说的好,说的好。应兄的朋友都是人物,我罗国泳是开了眼界呀。”

见了罗国泳钱方孔不自然起来,小声说:“大当家的,我回来了。”

罗国泳没好气地回答:“回来就好,省的在人家的地盘上给我丢人现眼。”他指着阿春说:“这是你的女人?”

“是的。”

“就你人模狗样的,还有这么不错的女人跟着你,可见应兄对你不薄呀。给我记住了,好好造船,这回要看你的真实本事。再有就是给我把好你这张嘴,别胡说八道,懂吗。”

“是的,大当家。”

应天龙问钱方孔,造一条能出远洋的船需要多长时间。钱方孔回答说:“如果材料人手充足的话,二个月应该没有问题。”

“好,我就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你得给我拿出一条船来。明白吗?”

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应天龙留下了尹涛,临走时对他说:“你是搞机械的,我们的船没有动机,全靠人工来航行,这是我唯一担心的地方。在船上驾驶的人越少越好,你要好好监督钱方孔。另外罗国泳手下的人都不是省油灯,会不会听你指挥还是问题。关键时刻手不要软,出了事情我兜着。”

“你就放心吧,这几个小毛贼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他们想起刺,还没那么容易。”

尹涛这句话说的没错。罗国泳的手下对他的石雷炮弹心怀不满,总寻找机会要想报复。尤其是以往受过洪三好处的几个人故意找茬,两下的火药味就出来了。尹涛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你们不满,想报仇,那就放马过来。事情总要有一个了结,是吧。但是过了今天,以后谁还要找麻烦,别怪我不客气了。”

几个人依仗自己人多势众冲上来,下的都是死手。尹涛也不与他们正面冲突,身体飞起来灵巧地躲过锋芒,随手丢过一张扑克牌,只听“刷”的一声,最先冲过来的人头上的头被削去一片,茬子纷纷落下。那人傻眼了,不相信只一张扑克牌竟然有如此的威力,当场跪地求饶。

制服了想报仇的人,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应天龙唯一要防备的人,就是“鬣狗”王清了。

王清已经窥探到什么,对应天龙开始不满起来,旁敲侧击,甚至连威胁恐吓的话都说出来了。

“应兄最近忙的很,有什么事情不需要我出面吗?”这是试探了。

应天龙不卑不亢地回答:“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你这个人就是沉不住气。”

王清一声冷笑:“我是沉不住气,我是怕被别人耍了自己还蒙在鼓里,岂不是很惨吗。”

应天龙说王兄是什么意思,请说清楚。

“这还用说的太明白吗,你与罗国泳现在好的穿一条裤子,可是吃水别忘了挖井人。想甩掉我,恐怕没那么容易。我‘鬣狗’王清也不是省油灯。”

应天龙说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王请也不示弱:“那个钱方孔去那里了,尹涛又去那里了。去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造船去了吧,你们想跑,还想甩掉我,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应天龙心里气得恨不能立刻送他上西天。可是表面上还得微笑:“王清,你也不想想,甩掉谁也不可能甩掉你呀。你与罗国泳是好朋友,即使我有二心,罗大当家也不会答应呀。不过‘鬣狗’你记住了,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清不吭声了。

应天龙问罗国泳:“‘鬣狗’王清最近活动的很厉害,口口声声称是你的好朋友,还威胁说如果我们甩了他,他就会要我们好看。这个人你准备怎么办?”

罗国泳沉默了好半天:“说起这个王清,我与他是有过一面之交。好朋友谈不上,互相利用是有的。他也想分一杯羹吗。”

应天龙说:“想必是有人承诺过他呀。”

罗国泳脸一红:“有过,有这么回事。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还有用吗?”

应天龙反问道:“你不准备在出逃的船上给他留一个位置吧?”

“最后能够达到目的地的只有我们两人,他算什么东西。”罗国泳冷笑着回答。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他呢?”

罗国泳一咬牙:“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他铁了心想捣乱,让他永远沉默不就可以了吗。”

应天龙故意说:“他还是帮了我不少忙,下不去手呀。”

罗国泳一笑说:“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呀。应兄讲义气我明白,好了,这个恶人我来当,你就尽管高枕无忧吧。”

罗国泳请王清喝酒,两人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反正酒是没少喝,喝的王清是酩酊大醉,摇摇晃晃离开“黑风营”,就不见了踪影。应天龙知道后连忙派人出去寻找,最后在回来的路上的一处海湾里找到王清的尸体,被拉上来还满身酒气。老大林威对应天龙说:“‘猎狗’王清是酒后失足掉进海里的,也该他命绝,这种事情在海岛上不算什么。”

应天龙悲痛地回答:“不管怎么说王清是我的叔叔,为他进行一次隆重的葬礼吧。”

一切障碍已经扫除,剩下的就是等待钱方孔的船了。

应天龙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自从来到夺命岛,先是与李礁先斗争,然后又是罗国泳,都一关关过来了。这些人谁又是省油灯,残酷狡诈,凶狠毒辣。使应天龙深刻体会到,即使是作为一命卧底人员也是如此的危险与不易。卧底工作是一种长时间不能松懈的表演,任何懈怠都可能露出破绽。它需要的耐力、恒心与才智的大拼搏,想取得成功,你必须比他们更聪明甚至更狠毒,因为在这样的角斗中,谁更冷血和残酷,往往比谁掌握时间和力量上的优势更能决定最终的结果。

应天龙赢了第一局。

回到自己的住处,最先迎上来的不是阿兰,而是刘芳。看见她,应天龙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

刘芳很主动,走上前接过他脱下的外衣挂好,然后贴在他的后背娇声说:“老公,你累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呢?”

应天龙想推开她,可是想起了尹涛的话,尽管你心里不愿意,但戏还得演,那个土匪窝的大当家不是五毒俱全,惟有你是例外,不可能吧。是呀,关键时刻了,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虚与委蛇,她是罗国泳派来的女人,不给她一点甜头,到罗国泳那里胡说八道,可就要节外生枝了。

女人有时候狠毒起来,不亚于男人呀。

应天龙转过身摸了一下她的脸说:“宝贝,你急什么。我有事还要出去,你就在床上乖乖等着我吧。”

刘芳脸一红,目光里却是千愿意万愿意。嗲声嗲气地回答:“老公,我等着你。”

应天龙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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