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眨眨眼,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激动,可看到车队后面那一溜破破烂烂的车祸现场,顿时又把他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意识到这里不是封锁线的度比任菲快多了。
“怎么样?气消了吧?”任菲换上一副无害地笑容,为自己顺利过关小小地得意,“我告诉你,这一路上我就碰上这么几台车完好无损。”

“消个屁!”杨威一句话就把她的笑脸骂了回去,“别的车都出事故,就这几台没问题,肯定是出事之前车上的人就下来了,你上哪去找车钥匙,怎么打开车门?再说下这么大的雨,怎么搬东西?”

杨威心里明白,假如他醒着的话,就算警车不出问题他也会想办法换上军车,不过他不想让任菲得意忘形,必须把她的嚣张气焰压下去,否则下一次她不长记性,还会这么大意。

任菲扁扁嘴儿,越地委屈了。

本来么,谁能想得到会有人在路中间放那么一堆东西?她一不小心轧上就够难过的了,死胖子还不知道安慰安慰人,就知道一个劲地埋怨。

杨威可没心思琢磨任菲的小性子,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认出这是高公路,问题是眼前这七辆车是干什么的?

他们拉阻车钉是为了封锁疫区?不对啊,就算要封锁,也应该双向同时封锁,但左边的高公路上明显没有相同的阻截带。

如果说是设卡堵截罪犯?可平时谁会跑高公路上设卡?要设也得在出口设吧?况且抓人的活都是警察干的,有部队什么事?

难道他们是现问题不对,临时决定停车设卡?好像也没道理。

杨威甩甩头,决定先把问题抛在一边,解决交通工具要紧。

胖子从副驾驶坐上挪到后座,掏出还带着休温的手机打开看看时间:十点零四分!

他捡起后坐下的雨衣就往身上套:“你先在车里等着,我下去看看那几台车,要是有能用的咱们就抓紧时间换车。”时间还早,明天也是个阴雨天,他不能在这儿耽误时间。

任菲隐蔽地撇撇嘴角,闷闷地答应一声,却不肯转头看杨威一眼——后视镜里能很清楚地看到杨威在干什么。

杨威套上还没干透的雨衣,却没扣上扣子,他检查了一遍战术马夹上的烟雾弹和催泪弹,又把大号断线钳拎在手里。

虽然不知道雨天催泪弹和烟雾弹的效果如何,但有总比没有好。

回身扶正副驾驶坐的椅背,杨威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可他刚迈出一条腿,就听任菲急急忙忙地叫:“别下去,有活死人!”

杨威伸出车外的腿立即收了回来,“嘭”地一声关紧车门:“在哪儿?”他刚才左右看过几遍,可一个活死人也没看见,怎么刚要下车就冒出来了?

“那儿!”任菲指着军车队的后面,三个活死人正慢慢腾腾地挪出来,竟然是穿着军装戴着钢盔的,其中一个肩上还挂着晃晃荡荡的步枪!

杨威摸了摸身上的“两弹”把它们摘下来,从后车厢里翻出酒精瓶带在身上。

他需要大量的时间查看军车搬运给养,若是简单地驱逐了事,用不了多久它们还会再跑回来,必须把这几个活死人消灭掉!

他隐蔽地按了按后腰,刚想再下车,没想到军车后面又陆陆续续地转出七八只活死人来,加上前面的三个,总数已经达到十一只!

杨威的手硬邦邦地停在了门把手上。

三个两个的活死人好对付,晴天的时候十个八个也好对付,可现在正下着雨,自制的燃烧瓶还能剩下多少效果他自己拿不准。

怎么办?车肯定得弄到手,不然就只能等死,再带着活死人玩一回绕圈子?回头看看后面,路面上只有台侧翻的货车,没现活死人。

赌一赌!最次也还能利用度逃回车上!杨威想到这儿,趁活死人还没围过来,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你干什么?”任菲猛地跪着扑在椅背上,煞白着小脸,惊恐的目光不断地在杨威和活死人间转来转去。

单人面对十来个活死人还不等于自杀?

杨威第一次下车对付活死人抽取汽油的时候她烧睡着了没看到,第二次进劳保店的时候时隔不久她同样没看到,根本不清楚杨威对付活死人的经验丰富无比。

“呆在车里别出来!”杨威头也不回地冲她摆摆手,大步向后面走过去。

任菲咽了咽唾沫,心肝肺好像挤到一起压成一团。

活死人现活动的杨威,晃荡着从越野车左右两边追过去,其中一只活死人经过的时候现了车里的任菲,一张丑脸趴在车窗上死命地向车里看,任菲全身汗毛一炸,根根竖立,急急忙忙地爬到车后坐,拉着雨衣盖在身上窝在后座和前坐之间的踏板上一缩,惊骇地盯着车外的活死人。

活死人弯不下腰,那个活死人瞅了又瞅,却再看不到另一侧的任菲,它简单的意识根本搞不懂这是为什么,没现新的目标,只好再追向杨威。

杨威这时起码走出三十多米远,虽然没现这边有活死人,但他不敢大意,远远绕开货车,感觉距离差不多了,才用雨衣捂着打着打火机,接着在酒瓶口浸满酒精的纱布上一燎,捂瓶子的部位一阵火势,他趁火苗还没点着衣服,赶紧把瓶子从雨衣里拿出来。

杨威并没急着把燃烧瓶扔出去,而是擎在手里任雨打风吹!淋淋的雨水下,燃烧瓶口青蓝的火苗不仅没有熄灭,反而不断地升腾。

嘿嘿,有效!胖子眼里冒着寒光,虽然不久前还是同类,但是你们不想让我活,我也不可能手软!他看准了活死人的位置,使足力气把燃烧瓶扔出去。

叭地一声脆响,燃烧瓶没在他瞄准的活死人最多的地方爆开,而是飞到到十一个活死人队伍的最后,直接在那个因为找任菲而慢一拍的活死人脚下爆开,一丛火焰立时燃烧起来,可让杨威意外的是烧着的活死人竟然一点停下的意思也没有,仍然执着地向他走过来!

他再仔细看,这个活死人身上的火焰非常弱,仅仅是飞溅到它身上的酒精在燃烧,根本不像前些天那样整个活死人一点就变成根大蜡烛。

坏了!胖子暗叫不好,雨下了一天多,活死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而且军装没准还有抗燃功能,最适合消灭活死人的办法不顶用了!

杨威不敢在原地多停留,接着点燃了另外两个燃烧瓶扔出去,效果同样地差劲儿!形势急转直下,他不由地暗暗悔恨,刚才干什么把催泪弹放在车里呢?

眼看活死人一步步逼近,他只能一点点后退,急运转的大脑却想不出半点主意来应对眼前的窘迫。

他的目光突然放在了那个肩膀上挂着步枪的活死人身上,它是最先出现的三个活死人之一,它们三个远远地抛开同拦,带枪的是离他第二近的活死人!

枪里会不会有子弹?杨威的脚步顿时停下,就算他绕上另一侧的高公路返回越野车,这些活死人早晚也能再跑回去,他根本没办法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完成换车的重任,况且他还不知道军车上还有没有其它的活死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妈的,赌了!

杨威停下脚步,猛地将雨衣向后一撩,两下掀开身上的衣服,探手从后腰上抽出六四手枪,打开保险“咔吧”一声拉动套筒上膛,双手持枪不退反进,几步走到当先的活死人面前举枪对准活死人的眉心——从这里把子弹打进去,弹头瞬间就能切断人的主干神经,不管什么样的活死人肯定都要死得不能再死!

被胖子指住的活死人视威胁如无物,执着地挪向三米外的杨威,两只僵直的胳膊还不断地划着圈,仿佛是挠着什么。

杨威眼白充血,颌角的咬合肌突地鼓出来,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去你妈的!”两条胳膊像两根水泥柱子一样紧紧握着娇小玲珑的六四手枪食指一扣——砰!

一声枪响,子弹从活死人两眼之间穿进去,一篷黑红的粘液慢慢从子弹孔冒出来,活死人只剩下眼白的眼珠蓦然僵直,仿佛一座石膏像般僵硬地缓缓倒下。

有效!杨威没心思再管倒下的活死人,可他为防万一还是举着枪退了两步,“砰”第二枪打响,挂着步枪的活死人仰面倒地。

胖子不知道活死人身上渗出来的红黑色粘液是否具有传染性,想也不想地对准第三个活死人扣动扳机,趁活死人身上流出来的液体不多,赶紧抢上两步从活死人身上摘下步枪。

杨威不敢大意,后退几步掏出仅剩的一只小号燃烧瓶揪下瓶口的纱布,猛地倒进嘴里一口,冲鼻的酒气和苦涩的味道差点没让他的眼泪流出来。

他强忍着没让自己呛到,把瓶子里剩下的酒精往步枪上倒了半瓶,又往手上倒了些酒精搓开,这才把手枪插回后腰,双手持了步枪。

妈的,有枪就是不一样,老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的感觉这么扬眉吐气!手腕子好似比别人的大腿还粗。

杨威看看后面追上来的活死人,猛地一拉枪栓,“咔啦”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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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六千完了……我想要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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