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盗窃金库?”小雪非常惊讶。
我淡然道:“别人都可以用自己的异能和特权谋取福利,我为什么不能?拿银行的钱不影响别人,我也没想要太多,弄几万块够用就行了,只拿九牛一毛。”

小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很重的罪名,很严重的后果!”

“没人知道是我们偷的,怕什么?”

小雪严肃地说:“据我所知,历朝历代国库失窃都被列为最严重事件,会惊动大内的奇人异士,绝对有人能查到我们头上。宁可拦路打劫,也不要偷国库,再说以我现在的能力,也不能隔很远把钱从金库里直接搬出来。”

我默然,我不会叫她控制银行工作人员或保安拿钱,这样会害了他们,我就是一个受害者,又怎能去害别人?现在我可以毫不心怵地一刀杀了仇人,但不会加一指于完全无辜者,我问:“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最快弄到一大笔钱?”

小雪道:“最快的办法就是捡一块石头,找一个有钱人,我让他看到的石头是金子,然后你卖给他。”

我立即否定了她的提议,这个不就是诈骗么?有钱人的钱也未必是非法途径获得,我骗走了他的钱同样会伤害到他。

小雪说:“还有一个办法,去找个赌场,我帮你赢钱,这样可以不伤害别人。开赌场的不是好东西,去赌场的都是败家子,赢他们的钱无可厚非。”

这个办法不错,但是自从两年前蝴蝶帮覆灭,治安相当好,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正式经营的赌场,我到哪里去找人赌?

唉,想做坏人也不容易啊!

正当我感慨万千之时,看到了一个人提着好烟好酒匆匆走过,于是我灵光一闪:近几年送礼之风盛行,哪个当官的不吃得肥头大耳身怀六甲?他们的钱财乃是利用职权非法所得,丢失了也不敢声张,不偷他们的偷谁的?

我打定了主意,开始在各行政部门和事业单位门口晃悠,看看谁的坐驾最豪华,谁的手表和皮带更名贵,当然还要向附近店铺的主人打听一下谁的情人最多,这种事人们总是津津乐道的,不难打听。

最终我得出结论,最有钱的居然是林业局的局长!前几年砍伐了大片山林,连树根都挖出来做根雕,雁过拔毛,哪一批木材他不抽一点?与之相关连的砍伐、修路、锯解、运输等等业务都要给他送点好处才能拿到项目。砍了之后还要种,各种拨款、种苗、人工、农药化肥他也沾了一点关系,皆有油水。环环克扣,最后胡乱插在泥土里的种苗都死了,然后再拨款、栽种、施肥……估计再过几年树都没有了,林业局也不复存在,最后捞一把捞得就更狠,乡下穷地方,这几年还真没有比林业局更有油水的部门。

乡镇并不大,很快我就找到了局长大人第七个情人的家,小雪探知里面只有一个年轻女子,于是我直接敲门。在她开门之前小雪就控制了她,开门让我们进去,傻乎乎地把所有现金、金玉珠宝、存折都搬出来,把一个小桌子堆满了。

我被吓倒了,在现实中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财物啊,局长大人有一个元配和七个情人,那得有多少钱?承认我土鳖了,井底之蛙。

最后我只带走了现金,没清点,估计十万以上,反正以后走到哪里都能拿到钱,拿太多了反而碍手碍脚。

我和林梅回到家里,果然有民警登门拜访,问我昨晚河边起火时在哪里,有没有看见外村的人之类,我懒得跟他们啰嗦,直接叫小雪把他们迷糊走了。

师父临终前我没在身边,母亲也无声无息地走了,这是我心中很大的遗憾,所以这天半夜我又设坛施法,为我母亲招魂,我想再见她一面,跟她说说话。

此时离我母亲去世还不到七天,通常来说阴魂是很容易招回来的,但是我招魂的咒语念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一点动静。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有很多人死后魂魄就完全消失,没人能说清楚这些人的魂魄是被风吹散了,还是上天堂下地狱了,或者是去转世投胎了,总之就是找不到了。只有少数人的灵魂会徘徊在遗体的附近几天不离开,更少数人因为强烈的感情或者特殊的际遇变成能力较强的灵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

我母亲去世时很安详,应该是在睡觉中不知不觉断绝了生机,当时她没有强烈念想,所以灵魂之力也很弱,可能很快就消散了。如果在我母亲逝世的当天晚上就招魂,也许成功的机会会高得多,但是小雪怕我悲伤过度迷糊了我,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天,今天招不到,以后再也不可能招到了。

我没有怪小雪,要不是她把我迷糊了,有可能我已经走火入魔或者疯狂,她也是为了我好。但是母亲为**劳一生,我却寸恩未报,没让她享过福,她想看到我结婚,想抱孙子的心愿也没能实现,一想到这个我就心如刀绞,想要流泪。

我不愿相信母亲的魂魄就这样消散了,也许她像师父一样被接去转世投胎,下辈子享福;也许她被仙人接走了,在某个洞天福地里面快乐生活。煮石道人与我无亲无故,那时老林也不在仙岩,他不可能自己跑来救我母亲,所以仙人托他来救是我母亲是真的,既然仙人在关照着我家,即使没有救活她,也不能这样让她无声无息消失了吧?

我决定去仙岩找煮石道人问个清楚,是哪个仙人叫他来救我母亲?为什么仙人出面了还不能救活?这个世界生死轮回到底是谁说了算?我母亲的魂魄究竟到哪里去了?我有太多疑问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林梅就出发了,我们已经做好了背井离乡的准备,这次就当成是一次预演。必须带的东西都带了,但又要考虑两个人能背得动,我的所有法器,师父不能丢的遗物、我们两个人衣食住行的必需品,以及一些有纪念意义舍不得丢弃的东西。

我发现我变得很“冷血”了,一切都以有用为目的,没有实用价值的东西都可以毫不在意地割舍,倒是林梅对所有东西都很留恋,都舍不得放弃。也许一个人对故土的留恋,主要是源于父母,如今师父和母亲已经不在了,我对故土的留恋也变淡了。

出门的时候,我们故意让许多人看到,这样即使再有人来找我,知道我不在这里,就不会去找我奶奶和叔叔他们的麻烦。我没有与老林告别,我现在越少与他见面越好,每一个与我接触的人都有可能受我的牵累,我不能让老林知道这一点,否则以他的脾气肯定要死死跟着我,所以我只能悄悄远离他。

从我家出发,往东走十几里路有一个小村庄,再往里走都是高山深谷了,沿着山脚走了又有二十多里,眼前出现一片原始森林。也许是人们对仙奶的敬重,也许是交通不便,这里至今还保留着一片原始森林。

老树巨藤遮蔽住了头顶的阳光,清爽之气扑面而来,一条小路沿着山涧忽隐忽现,山涧中有大量巨石,流水叮咚流淌,忽而又化为飞瀑泻入深潭,水底沙石粒粒可数,游鱼往来,充满了灵性和活力。

我和林梅的心情都大为好转,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感觉到自然的气息,也许对林梅来说,这里比繁华的大城市更有吸引力。虽然我们两都没有说,但都有这样的想法,给师父和母亲报了仇,就找一个这样的地方住下来,我打猎来她煮饭,岂不快哉?

上山的路极为险峻,但一直都有小路可走,难不倒我们,午后两点左右我们就攀上了仙岩的顶峰,一览众山小,又是另一番美景,可是远山皆光秃秃的,到处是水土流失的滑坡,像是衣服上打了补丁,满目疮痍。

煮石道人很平静地站在破旧的小庙前,似乎是在等着我们,我向他点了点头,他淡然道:“还没吃午饭吧,我已经煮好了,只是没有好菜。”

“你知道我们今天要来?”我惊讶地问。

煮石道人没有说话,转身进去了,到了里面我发现桌子上放了三副碗筷,旁边的木蒸笼里是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显然是刚出锅的……我和林梅都很震惊,他不仅知道我们会来,连到达的准确时间都知道,莫非他已经成仙了?

煮石道人给我们盛饭,菜只有咸萝卜和斜桥牌榨菜,但我们吃得很香,感觉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米饭,这么美味的咸萝卜和榨菜。煮石道人也在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连吃了三大碗,如此朴实和真实的人,又怎会是神仙?

吃完了饭,林梅抢着收拾碗筷去洗,我忍不住又问:“道长,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用八卦推算出来的吗?”

煮石道人摇了摇头:“我没有学过术法,我只修心,今天凌晨偶然心中有感,可能有客人来,所以多煮了一点饭。”

我立即问:“那天你送还魂丹下山,也是这样的感应吗?”

煮石道人点头,但接着又摇头,望向小庙正殿中已经薰得发黑的小神像:“我奉此地仙奶为师父,她与临水陈夫人有同门之谊,陈夫人念你孝心和功德,托我师父关照你,我师父又托梦叫我去救,但是我却去迟了一步,这事都怪我……”

“不,不,你已经尽力了,怎能怪你?”我急忙摇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仙人相助还是救不了我妈,难道仙人也有办不到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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