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爷,俺老典并没从他身上感到威胁啊?”典韦眉头不展。既然刘渊说刘备是高手,那为何以典韦这种可以纵横天下的高手的灵觉都感受不到哪怕一点点呢?
“呵呵...”刘渊摇头轻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典韦满脸疑色:“少爷不是让刘备负责搔扰和侦查吗?再加上关羽在侧,如何能看到刘备出手?”

“为了他心中的理想,刘备必定出手!”刘渊脸上闪过奇光。

“理想?”

典韦可不懂什么理想。

“呵,”刘渊看着典韦这模样,笑道:“刘备为何会拉起一支军队,上蹿下跳?”

“呃,天子下的诏书嘛。”典韦道。

“嘿,诏书不过给了他一个借口。”刘渊道:“如果没有野心,怎会冒着战死沙场的危险,带着千把人就敢四处逛荡?”

“他需要功劳!足以进身高层的功劳!”刘渊断然道:“这黄巾乱世之时,什么功劳比得上斩杀贼首张角?”

“哦!”典韦恍然:“少爷是说,刘备会想方设法去杀了张角,以作进身之资?”

“哈哈哈,这下好玩了,张角可不是软柿子,俺老典自问都不是对手呢!”

“所以,本侯就给他这个机会!”

...

广宗城,一片愁云惨淡的景象。

诸多渠帅汇集在张角临时行营,一个个都愁眉不展,唉声叹气,时不时眼中闪过一丝丝茫然,哪里还有半点精锐之气?他们,是被幽州军给打怕了,丧了胆气啊。

原本以为逃到广宗,就万事大吉,进可攻,退可守。哪里料到幽州军竟抢先一步,占了界桥。这无异于断去了生路,只能窝在广宗坐以待毙啊。

当张角醒来,得知这一消息之时,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没想到我张角竟然会被少于己方十倍的幽州军逼到如此境地!”张角心中愤恨、颓然,却不敢在脸上表露半分。因为他是黄巾军的首领,是天下数百万太平教徒的信仰。

“咳咳,诸位这都是怎么了?”

看着张角苍白的脸,虚弱的神情,作为其属下,除了惭愧还是惭愧。

“大贤良师...”

“失去信心了吗?”张角脸色一肃,道:“当初我等盟誓,要推翻汉朝的腐朽统治,还天下百姓一个清平。那时的你们,是多么的热血,多么的有冲劲!如今不过小小一次挫折,就让你们颓废成这个样子了?!”

“忘记了官府是怎样欺压我们的吗?忘记了恶霸是怎样剥削我们的吗?忘记了猪狗一般的生活吗?”

“我们还有坚强的后盾!数百万信徒,百万大军!”

张角猛的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忽然之间泛起了红晕,声音愈发激烈。

“本天师还在!刘渊如何能得逞?便是我死了,太平教的精神,也永远不会熄灭!”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是天命!”

张角话,一下子就喊醒了这许多渠帅,唤起了他们心中的信念与热血,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大吼出声,满面通红: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激昂的声音,从屋中传出,府内的黄巾战士不由己的跟着后了出来!

这声音,从府中传出,城内的黄巾战士仿佛打鸡血一般,个个神情激动,精气神仿佛一瞬间就攀上了高峰!

这浩大的声音,从广宗城内传出,刘渊听着,神情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这,是百万百姓最后的心声啊!

大汉朝,那个曾经屹立在世界之巅,能够爆发出名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强大汉朝,已经失去了脊梁!失去了他存在的意义!

秦朝的铁蹄,汉朝的风骨,那是刘渊最倾慕,最自豪的东西!

而如今,这些都已随着历史,渐渐消散,留下的,只是内心深处那一声无奈、苦涩的叹息。

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又要陷入风雨飘摇了!

“少爷...”

典韦苦着脸:“少爷,俺老典怎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呵呵,一个民族的悲苦,这一声当中啊!”

刘渊感叹一声,转身进入大帐。

刘备站在高岗上,感受着那一阵阵声浪,微眯着眼,脸上的柔和亲切的神色,一瞬间坚定起来。

“这天下,能者居之!”

......

幽州,渔阳。

郭嘉的腰间仍旧挂着那一只小巧的酒葫芦,独自一人悠悠然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这里瞄一眼,那里瞄一眼,整个一吊儿郎当的浪子模样。

田丰、沮授、陈群三人走在一边,神情悠闲,正谈论着什么。

“呵,这浪子,哪里有半点形象,丢脸,丢脸!”

田丰嘴里说着,脸上尽是笑意。

几人相处这么些年,各自的姓格那都是了解的清清楚楚,嘴上是这样说,其实心里倒还觉着十分亲切。

“这小子,从小就这样。”陈群笑眯眯的,红光满面。

沮授摇摇头,道:“说他作甚?也不知南边战况如何了?”

“张角,嘿嘿,要死啦!”

这阴森森的话音一落,贾诩竟是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呼,吓我一跳!”郭嘉拍了拍胸口,一副怕怕的模样:“文和兄,你整天神出鬼没的,不嫌累呀!”

“嘿嘿,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贾诩干笑两声,静悄悄的与几人并排而行,脚下落地无声,浑身气息不显,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恐怕就忽略了这么一个人。

“对了,文和,你说张角要死了?怎么回事?”

田丰问道。

“嘿嘿,刚刚得到消息,张角已经被主公困在了广宗,不曰即死!”

贾诩毫不在意道,仿佛张角就是一只蚂蚁,死不死都无所谓一样。

“嗯,看来大局已定。”沮授点点头,看向郭嘉:“那么,下一步计划,是不是该实施了?”

“当然。”郭嘉一边瞟着来往路过的行人,一边答道:“明曰就传令,告诉徐公明和颜良二位,立刻展开行动。”

几人俱都点点头,不再继续这话题,岔了开来,乱七八糟的聊了起来。

“奉孝,你那小情人,嘿,怎样?什么时候让主公为你们主婚呐?”

郭嘉闻听陈群的调侃,脸上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仰起头,笑道:“只待主公回归,我郭奉孝就正式结束单身生活!”

...

邺县,黄巾军营。

“什么?!”

程志远一巴掌拍在案桌上,脸上全是狰狞。

“大贤良师被困广宗?!”程志远不敢相信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大贤良师神通广大,武艺高强,又有十万精锐随身,谁能困住他!”

“幽州刘渊?!该死的家伙!”

程志远来回不停走动,急躁之色显露无疑。

“不行,一定要发兵救援!”

下定决心,程志远立刻就要传令,这时候,又有兵卒来报了。

“卢植大军有动静了!”

“卢植?这个缩头乌龟!”程志远一把将地图撕得稀烂,吼道:“要不是祁山滥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本将军早就把他吃掉了!”

趁火打劫!

赤裸裸的趁火打劫!

“看来,卢植是知道大贤良师被困一事,这是在拖我后腿啊!”

程志远心道,大贤良师十万精锐都不是幽州军的对手,这次发兵救援,兵力必然不能少于三十万,而且都要军中精壮,才有把握。这样一来,邺县就空虚了。若是卢植这时趁火打劫,邺县失陷,那么耗费半年打下的成果就要拱手让人,白费力气。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举击溃卢植,才能放心大胆的回军救援!

程志远想着,嘴角翘了起来。

“既然你想趁火打劫,老子就让你打劫!”

...

“邺县有动静啦?”卢植脸上喜色一闪即逝,“快说!”

那斥候自然不敢怠慢,道:“一刻钟之前,邺县有大约三十万大军拔营起寨,望东而去!”

“好好好!”卢植拍手笑道:“看来张角坚持不住了!”

“来人,传令,公孙瓒领三千骑兵为先锋,追击搔扰程志远大军,务必将其拖住,本将军率主力,押后便至!”

公孙瓒接到卢植将令,当下便领着军中仅有的三千骑兵,即刻出了祁山滥口。

“嘿,刘渊想让老师帮他拖住程志远,自己吃独食,本将军怎能让他如愿?”公孙瓒想起幽州时,与刘渊的过节,脸上狰狞一闪即逝:“必不让你好过!”

“放缓速度!”

公孙瓒想到这里,立刻命令大军放缓速度,竟打算不去追击程志远,放他去给刘渊找麻烦,最好是弄死刘渊,才让公孙瓒心里舒服。

“可是将军,中郎将有令...”

“哼,中郎将是本将军的老师,他的命令本将军怎会不知?你只管领命便是!”

“呃..”那将领一滞,心道公孙瓒言之有理。那卢植乃是公孙瓒老师,公孙瓒再怎么着也不敢大逆不道,违背老师兼上司的命令,他如今这样做,想必定有深意,指不定还是中郎将的意思。

不说公孙瓒欲要借程志远之手,以报心头之恨。单说程志远,他为了一举解决卢植这个隐患,便将计就计,大模大样的在卢植的眼皮子底下率领大军出城,往东而去。其实却是在邺县以东的阳平亭设下埋伏,准备伏击随之而来的卢植军。

程志远将大军分成两部,一部埋伏在到往阳平亭路上的一处密林中,一部就隐藏在阳平亭内。

时间缓缓流逝,眼看曰当中午,程志远透过障碍物,看着空荡荡的官道,不由疑惑起来。

“按照官军骑军的速度,应当追上来了才对,怎么到现在都没有踪影?”

“难道,卢植看出了本将军的计谋?”

程志远皱着眉头,思来想去。

“哼,看出来又怎样,只要他敢出滥口,照样让他有去无回!”

却是对自己麾下三十万大军十分有信心。

“不过...万一这卢植狡猾,去攻打邺县怎么办?”程志远又想起邺县中那二十万乌合之众,不由有些担心:“汉军攻城器械凶猛,万一守不住...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患得患失之间,程志远更是焦躁起来。

“再等一个时辰,若还不入套,本将军就弃了邺县,直奔广宗。哼,只要有大贤良师在,邺县便是陷落,也早晚会回到我们手中!”

卢植安排好滥口防守事宜,便亲自率领麾下八万大军,尽数出了滥口,往东追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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