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堡群雄松了口气,严魏风跑到台上捡回了他的美人扇,一起回归本队,迎面碰上了即将比赛的江飞燕,顾遥和他在东京时就是好友,又不约而同的加入了血刀堡,关系更加密切,无须多说什么,互视一眼,彼此一笑,尽在不言中。
江飞燕和对手凌虚渡同时登台,二人都是轻功高手,这一场也将会以轻功决胜。不少江湖客都在暗自议论着江飞燕,不少人认出了他就是当年劫富济贫的‘侠盗’。原来江飞燕出身官宦世家,父亲曾为开封府少尹,为官期间清正廉明,深得百姓爱戴,却因得罪权贵,遭人诬陷,全家老小流放海南,流放途中被买通的衙役杀害。正巧有位奇人路经汴梁,听到老百姓谈论此事,便追赶了三天三夜,正赶上衙役在处决江家的最后一人,那便是十岁的江飞燕了,那奇人杀了衙役将人救出,接到自己家中。那奇人与夫人收他为徒,传授武艺,发现江飞燕在拳脚上的资质一般,轻功悟性却是极佳,便传授了他的独门绝技“凌霄青云步”,十几年后江飞燕独闯江湖,从没有吐露那对夫妇的姓名,也无人知道他的武功来历。因他恨透了贪官污吏,专门惩治贪官,劫富济贫,并暗中调查父亲被冤的内幕,可多年过去毫无线索,每当想起家人死于非命便借酒消愁,吃的烂醉,后来生出酒瘾,更是无酒不欢。因他轻功极高,穿墙越户如履平地,所取钱财尽分给穷苦百姓,便有了‘侠盗’之名。

观战的江湖客都在讨论血刀堡好生了得,陆飞,江飞燕,顾遥这些年多年音信全无,原来尽归于血刀堡,难怪有十人晋级。

江飞燕与凌虚渡行过礼后,凌虚渡道:“阁下便是当年的‘侠盗’江飞燕?”江飞燕笑道:“盗是有的,侠字却不敢当。”凌虚渡道:“江兄客气了,谁不知侠盗轻功绝顶,劫富济贫,‘侠’字有何不敢当。”江飞燕笑道:“凌兄的事迹虽然不多,但有一次你和别人打赌,仅用一手一脚便爬上了龙门奉先寺的大佛头顶,这等轻功天下罕有,却不知为何不在江湖上走动。凌虚渡笑道:“在下长居月牙山上,只以轻功为乐,不喜江湖纷争,这次出山实是想看看自身的轻功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对于胜负并不在意,久闻江兄轻功一绝,如今碰面可见老天待我不薄,还望江兄不吝赐教。”江飞燕道:“不敢,还望凌兄指点。”

当下二人拉开架势,准备动手,江飞燕心想他的名望不大,却有真才实学,且先试探一番,当下抢先出招,脚下凌空虚踏,身子风一般闪到凌虚渡近前,手指打出两道指风击向他的肩井穴和太渊穴。凌虚渡脚踏奇步,一溜烟绕到江飞燕身后,挥拳击他后心。江飞燕心中一凛,他曾听师傅说过江湖上有一种神秘步法名为‘八卦迷踪步’,从八八六十卦中演变而来,博大精深,变化无穷,与‘凌霄青云步’各有所长,他师傅也只知道个大概,没想到凌虚渡竟是此道高手。

江飞燕脚下一踏,身子轻快跃起,在半空连踏三脚,凌空变向到他的身侧,指风点向他‘期门穴’。凌虚渡步法巧妙,向左踏上两步,又向后退了一步,再迅速朝左一转身,也不见如何迅疾,却巧妙躲过,反拳打向江飞燕后颈。善于轻功者多以攻击穴道和要害为主,招式威力不算很大,但配合着轻功却另有奇效,如果一味追求出招力道,速度便会放慢,失去优势反而得不偿失。另外他们出招从不用老,不然肌肉难免僵硬,也会影响身法。凌虚渡的拳法轻飘飘的,不见如何凶猛,却在身法飘忽间攻击要害,令人防不胜防。

江飞燕头也不回的向前窜出三丈,一阵风般绕到凌虚渡身后,反点他的后颈。凌虚渡如法炮制,身子一折也绕到他身后,仍打后颈。两人就这样绕着小圈展开了追逐战,比谁的速度更快,气脉更悠长,谁先打中对方后颈。他们越追越快,不一会儿便分不出彼此的影子,只见两团黑影在台上飞速转动着,带起了一股旋风。如果只为得胜,他们都不用如此追逐,凌虚渡尚未用出拿手的软鞭,只要回身一鞭,江飞燕在高速下根本不可能躲过。反之亦然,江飞燕也可回身射出指风,可二人都较上了劲,定要在轻功上见个真章,全无偷袭取巧之念。

这场比赛虽不凶险,却是别开生面,群雄也想知道这两人的轻功谁更胜一筹。二人轻功在伯仲之间,身法却大不一样,江飞燕步幅极大,绕一个圈只需三步,拐弯变向全在空中完成,身子轻飘飘的好似浮云。凌虚渡正好相反,步幅不大,频率却是极快,时而斜走,时而倒走,步法精妙无比,是最有效率的绕圈行径,没多走半分冤路,绕一个圈虽要十几步,却丝毫不慢于江飞燕的三步。两人如此般绕了半柱香的功夫,凌虚渡在速度上稍占上风,距追上江飞燕只差一尺,只因江飞燕的‘凌霄青云步’更擅长高纵高跃,凌空变向,速度并非专长,时候久了早晚会被追上。

然而除了比试轻功,对二人的内力也是一个考验,他们的内功都是弱项,江飞燕的师傅曾说他心浮意动,内力难有大成,再加上多年寻不到仇家,心灰意懒,更加荒废内功,本还不如凌虚渡。直到加入血刀堡后才大有改观,祖龙山上风景怡人,清幽无喧,又有一群好兄弟时常切磋武艺。他不肯落后于人,便勤加练武,交流心得,内功大进,此时已高出凌虚渡半筹。

凌虚渡的内功眼看耗尽,距江飞燕的后颈仍有半尺,眼看触手可及,心中却知再难追上,自己速度虽优,却输在了内力上,结果还是败了。想到这里,突然飞身从圈中跳了出来,翻身落在远处,拱手笑道:“在下内力不济,比下去也是枉然,还是提早认输为好。”江飞燕也几乎到了极限,对他也很钦佩,相互客气了几句,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至今已进行了六场比赛,到了正午,裁判宣布休息半个时辰,百名仆人托着一盘盘的烤羊腿,果蔬,酒水送给各派。许多人早已饥肠辘辘,抓起羊腿大口吞嚼,那羊腿外酥内嫩,甚是鲜美。看热闹的观众也从包袱中取出干粮来吃。血刀堡三人晋级,三人落败,都在预料之中,只是铁鹰的伤势让人担心。徐还兴致勃勃,不住与大家说话,岳云不愿跟他多说以至暴露身份,远远坐在一边。忽听篷外有个女子道:“小洛哥哥,你出来一下。”众人停住谈话,向洛天初望去,洛天初听出是李清婉的声音,心中一动,心想她叫我小洛哥哥,莫非已不再生气了?那天言语有失,正好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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