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宝仁先是一愣,以为朱雨时虚张声势,冷笑道:“臭小子还敢嘴硬。”正要迈步时忽觉小腿像灌了铅般沉重,竟失去了直觉。他站立不稳,坐倒在地,吓得面无人色,冷汗顺着胖脸流了下来,不住敲打揉搓着小腿,可小腿就好像变成了木头桩子,半点感觉也无,心知着了朱雨时的道儿,怒骂道:“你对老子做了什么!”朱雨时缓缓坐起,并不答他,先处理脚上的蛆蛊,因他扎针及时,控制了蛊毒扩散,不一会儿便解去蛊毒。
鹿宝仁的整条腿失去知觉,更向上半身蔓延,好像身陷沼泽,正被慢慢吞噬,强烈恐惧感袭上心头,心中发毛,嘶声叫道:“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蛊!”朱雨时起身向他走了过去。不知何处飞来一只七彩蜜蜂,通体绚丽斑驳,绕着朱雨时转来转去,发出‘嗡嗡’的振翅声。朱雨时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散发出一股奇异的甜味,那七彩蜜蜂便一头扎进小瓶,塞上了瓶盖。鹿宝仁失声叫道:“七彩蛊蜂!这是毒蜂蛊!。”朱雨时道:“你倒识货,你应该也明白我配制的毒蜂蛊只有我一人可解。”鹿宝仁脸色惨白,点头道:“不错,我。。。我认输了,给我解蛊吧。”说到最后一句竟害怕的哭泣起来。群雄见这彪形大汉如此孬种,都投以鄙夷的之色。血刀堡众人见朱雨时反败为胜,欣喜自不必说。

原来朱雨时中了暗算后便决定以牙还牙,以蛊还蛊。鹿宝仁以为奸计得逞,只顾对他拳打脚踢,放松了警惕,却没发现他悄悄放出了七彩蛊蜂,袭击了他的小腿。中了‘毒蜂蛊’的部位会失去知觉,渐渐波及全身,最后变成‘植物人’,可大脑依然清醒,虽无法致命,却比致命更可怕,想想一辈子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动弹不得,这种折磨让人生不如死。鹿宝仁深知厉害,这才不顾脸面的哀求。解毒蜂蛊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再将蜂蛊放出来,在被叮的部位再叮一口便可解除,对于朱雨时是举手之劳,鹿宝仁的生死已在他掌握之中。

朱雨时第一次在别人身上施蛊,见他这幅可怜模样也动了恻隐之心,心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要他性命,正准备给它解蛊时,心中一动,道:“要我救你不难,但你必须拿蛆蛊的解药交换,不然你就在床上躺一辈子吧。”他说的话虽狠,如果鹿宝仁真没带解药他也不会见死不救,可鹿宝仁一心活命,哪敢耍诈,连声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他上半身还可以动,忙拿出一白一黑两个瓷瓶,交予朱雨时道:“白瓶混着热水外涂,只涂一次即可,黑色瓶里的药丸每天吃上一粒,七天尽解蛆蛊。”朱雨时料他不敢相欺,便伸手去接。鹿宝仁缩回了手,迟疑道:“你不会食言吧,要是拿了解药又不救我怎么办?”朱雨时道:“少拿你的心思揣度他人,你爱给不给,等你成了‘植物人’,我再到你身上取也不迟。”鹿宝仁脸色惨白,心知全无筹码跟朱雨时讲条件,只好递上了瓶子,巴结道:“少侠人中龙凤,一诺千金,绝不会出尔反尔的。”朱雨时鄙视他的小人嘴脸,打开瓶盖闻了一闻,点了点头,揣入怀中,取出装有‘七彩毒蜂‘的瓷瓶,打开瓶塞后念了几声密语,那只绚丽的七彩蛊蜂‘嗡嗡’飞出,钻进鹿宝仁的裤腿,叮了一口后飞了回来。鹿宝只觉腿上渐渐有了知觉,强烈的酸麻感遍布全身,他知半个时辰后便可恢复,自是不住的千恩万谢。

裁判官不想让他们耽误时间,宣布朱雨时胜利后便令他们下场。鹿宝仁两腿酸麻,由几名同伙抬了下去,观众们都对他大笑不止。朱雨时直接来到正一派的帐篷前,将解药交给了何仁瑾,并告知了使用方法,何仁瑾千恩万谢,令弟子带着解药回去救治董平。朱雨时在两位掌教面前诚惶诚恐,毕恭毕敬,何仁瑾见他憨厚朴实,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峰儿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朱雨时一怔道:“二当家说什么?”何仁瑾忙摇了摇头道:“没事。”朱雨心想宋连峰始终没有现身,大家都面带忧色,不知出了什么事。”

回到血刀堡的驻地时,倪红颜和顾遥的比赛已经开始,倪红颜乃宗师级的人物,比赛时全场鸦雀无声,血刀堡众人更是聚精会神,生怕顾瑶有失。顾遥一出手便施展出‘蝴蝶扇’绝技,手中扇翩翩起舞,如蝴蝶般飞来飞去。可这等绝技在倪红颜面前却成了雕虫小技,她头戴斗笠,面纱遮面,只用单手作战,宽大的云袖时而如汹涌翻滚的波浪,时而如倾泻九天的飞瀑,气浪四面八方罩来。她本人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尽显宗师风范。顾遥的“蝴蝶扇”根本飞不进她一丈之内,只能全力防守,在强大的气浪下支撑的甚是勉强,一口真气将尽,却连换气的空暇也无。

倪红颜要杀他易如反掌,倒不是她手下留情,只是自预赛以来碰上的都是庸手,这才想拿顾瑶热身,为以后的比赛做准备。能成为倪红颜的‘陪练’,顾瑶也该感到自豪了。十个回合过后,倪红颜便想结束比赛,斗的太久有损自己的名声,只见云袖一收一抖,从中射出一条白色丝带,白蛇般疾冲过去。顾遥内力耗尽,美人扇掉落台上,全无还手之力,被丝带卷起甩到了空中。倪红颜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随手扔掉了丝带,只因沾了男人的身子,便不能再用了。顾瑶在半空接连变化了好几种身法才卸去了冲力,落地后顺势一滚,这才没有受伤,只是内力消耗过度,需要好好休息,心里暗叫惭愧,幸好倪红颜今天心情不错,这才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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