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安娜

……

指挥室外,袭来的大批翼型魔物不断冲击在战舰的防护罩之上。

十字军的炮手不断移动舰炮开火,在天空的魔物群中轰开阵阵黑烟。

贞德与早已拔出武器的近战士兵们,也都全神贯注的盯着战舰外围不断被魔物冲击发出撼动的蓝色能量防护罩。

指挥室外的战场令人紧张,但指挥室内的战场更令人窒息。

第一次面对这种陌生的战场,安娜就像一个新兵,不懂得地势,不掌握战情,不明白战况,不会使唤武器,就和当年那个没碰过武器,还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一样生涩。

她只能无力的抵抗入侵的侵略者。

就像一块肥美鲜嫩的鱼肉,被他牵着鼻子走,任由那个身经百战、战术精湛的老兵摆布宰割。

他无力抵抗、什么都不会的新兵,也抛弃了老兵的经验与套路。

只是将之前对着一片肥沃净土压抑已久的垂涎与织染爆发出来,没头没脑的不断冲锋着、进攻着。

随着他分析战情,了解战况,侦察地形,发起一次又一次直戳她软肋的冲锋,近乎完美的前哨战就这样结束。

她最后的抵抗力量,也被他老辣霸道的攻势下,变得自理破碎、不知所措。

甚至已经在他的进攻下屈服,不再反抗,完全变成了叛国者,率着抵抗的士兵卑微低贱的跪在地上,渴求成为他的奴隶。

主动迎接着这位侵略者的到来,将自己死守多年的肥沃净土拱手让出。

看着溃败屈服的敌人,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只觉得自己是能够主宰整个战争局面的优秀指挥官。

但面对缴械投降的敌人,他的征服欲也急速膨胀。

他并不像停下进攻,早已经忘了此次战斗的意义与任务,完全被内心好战的魔鬼吞噬,只想将这一整块肥沃的净土纳入自己的囊中。

他只想扩大战果,他只想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口气攻下更广阔的版图,完成平时根本就不敢想的痴心妄想。

……

“嗙啷!”

惨烈的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有余。

在根本不容喘息的猛烈攻势下,战舰防守最后的防线终于被彻底撕裂。

进攻的魔物也长驱直入,就像汹涌的洪水一样,沿着战舰防护罩狭窄的突破口涌入,瞬间就将防护罩内狭窄的空间塞满。

“给我守住!千万不能让魔物破坏推进系统!”看着战舰上方压下来的大批魔物,贞德大吼出来。

防守在左右两个推进器与后方主要推进器的士兵,也直视袭来的魔物,已经做好了誓死守卫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电流波动声又突然想起。

“呲啦!”

一个球形的电磁护盾,突然就从战舰中部极速展开。

“安娜团长!”贞德转过头去,只见安娜出现在了战舰的中部。

手握着熟悉的银色长矛,在展开电磁护盾的能量波动下,金色的长发飞舞,白色的裙摆也剧烈的飘动起来,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但那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却不再像之前那把低落,甚至比起以往无神的眼睛,意外的多了一丝满足与期待的神情。

脸色也变得红润,就像被春风沐浴过般。

和之前那一副绝望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不知道弗雷用了什么办法让安娜一下就恢复过来,但看着焕然一新、甚至是完成了蜕变的安娜,贞德早已经深深折服。

“咵!”

从战舰防护罩内部极速展开的电磁护盾,也将涌入的魔物向后推去。

“呃嗷!”

被夹在战舰防护罩与电池护盾之间的空间极速压缩,这让被夹在其中的魔物慌乱的大叫起来,不断向回飞去,想从之前突破的那个狭窄小口逃脱。

但防护罩外的大批魔物也毫不知情,不断沿着防护罩狭窄的突破口往里涌去。

两道相反的冲击流就这样在狭窄的突破口处撞到一块。

“啪!”

被夹在战舰防护罩与展开的电磁护盾中的魔物,也只能绝望的被不断展开的电磁护盾向外推去,挤压到外层的战舰防护罩上,变成一摊又一滩肉泥,飞溅出一道又一到绿色的浆液。

“嘭!”

一道黑炎也在战舰防护罩外端爆起,飞溅出一道道炽热的黑炎。

“呃嗷!”

在黑炎的灼烧下,大批的魔物也发出一声声哀嚎,烧透皮肉露出白骨的,甚至是直接烧的连骨头都不剩的。

“轰隆!轰隆!”一道道闪电也从天而降。

穿梭在被黑炎烧灼得慌乱逃窜的魔物群之中。

从天而降的雷电与吞噬一切的黑炎交织在一起,那场面,就像是神明的天罚般。

又或是从天空中打开的地狱之门,将四散飞离的魔物们全都送回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呃嗷!呃嗷!”在黑炎与雷电的闪电风暴中,已经侥幸逃脱的凶兽不断惊恐的叫着。

后头一看,才发现在那一场恐怖的天罚中,原本黑压压的魔物大军,现在只剩下了几只和自己一样四散飞逃、慌不择路的翼型魔物。

“哈哈哈!畜生们!”嘉文看着袭来的魔物在安娜和弗雷两人的天罚下近乎全灭,爽快的大笑出来。

回归的“圣地最强”安娜,新生的“救世主”弗雷,看着两人并肩战斗的画面,士兵们原本焦虑的神情也完全散去,高举着武器欢呼起来。

“果然弗雷才是最适合站在安娜团长身边的人吗?”贞德看着弗雷和安娜站在一起如此般配,眼神也突然变得有一些暗淡。

能拥有与安娜相匹敌的实力,能让安娜从丧父直痛中一下子振作过来。

光光是这两点,就已经是贞德可望不可即了的。

本以为自己跟着安娜一起长大,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她更接近安娜,不可能有人比她更了解安娜。

但直到现在,贞德才发现他错了。

可贞德还是不甘,只想知道弗雷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安娜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弗雷大人,我有一些事想问你一下。”贞德看安娜看了弗雷一眼,就低下头红着脸回到了指挥室内,也把弗雷叫到了一旁。

“怎么?”

“弗雷大人,我只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安娜大人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额额额……这个!贞德,这个……”被贞德问起,弗雷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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