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翰墨捏着芷云肩膀的手,不由得又紧了一些。
芷云无神地看着前方的墙面:“我中学的时候,有一天放学,我所谓的哥哥,突然叫了一大群男同学,把我拦在街上,然后一群人把我拖到了巷子里……”

说到这里,芷云的身子颤了一下,她似乎往楚翰墨的怀中又缩了一点,声音里带了一丝哀伤:“那一次,要不是有老师正好经过……”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紧接着道:“后来,我就知道了。每次身上,都要带一定的武器。美术刀也好,辣椒水也好,甚至是口哨,遇险的时候至少可以吹一下。”

“你养父呢?”楚翰墨打断了芷云,他问她,“你养父知道这些事?他是什么态度?”

“养父他是知道的。”芷云无奈地噙着泪水,“我起先以为他不知道,还去找他求救。可是他只是点点头,说他了解了。然后……我就再度被养母和姐姐毒打,说我居然敢去告状。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什么他都知道,但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对于他们言家的作用,就是在某次慈善会上,把我穿的漂漂亮亮,命令我带着微笑和他们一起去作秀而已……”

芷云闭上了双眼,泪水从脸庞滑落。

昨晚上,言少的事情,再度揭开了她童年时的所有伤痛。

楚翰墨低下了头,在芷云的头顶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呼吸浸入她柔软的发丝。

“放心好了,”他的声音是低沉地,“以后有我,什么都不用怕。”

从现在开始,他会用尽全力保护她。

任何人再胆敢伤害她一点,他必然会将其碎尸万段。

芷云抬起头,她和他的脸,相隔那么近,彼此的眼神,都要望到对方的心灵深处。

“谢谢你,二哥……”芷云的唇动了动。

楚翰墨感觉自己呼吸在沉下去,他望着她,被泪水浸湿的睫毛,好像雨后鸟儿的羽翼,轻拂过他的心间。

他开口,声音低沉嘶哑:“不,叫我翰墨……”

着魔似的,他的唇已经落了下去。

她娇嫩的唇瓣,已经在他的口中品尝。

芷云有些怔怔的,她此刻躺在他的怀中,他温暖而宽阔的胸膛,似乎是她唯一的港湾。

如果说前天在厨房里,他是用他的臂膀禁锢她。

那么此刻,他就是用他的温暖蛊惑她。

不同的力量,一样强有力的霸道。

他吻她,但她一丝一毫也找不到反抗的理由。

她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感觉他温润的唇一点一滴地与她的唇交融。

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呢……

她心里有一点这样的想法。

然而他的侵占顷刻就猛烈了一些,咬得她舌尖有些发麻。他抱着她的手臂,也一而再再而三的缩紧。

他再这样,我一定又会晕倒了……芷云这般想着。

她已经感觉到了晕眩。

他抱着她的腰,身子却又前倾下压,压得她不得不后仰过去。

整个房间都开始旋转,好似坐上了旋转木马,一直一直绕着圈停不下来。

芷云禁不住发出轻吟,想要抗拒,想要停止,却又无能为力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却让楚翰墨的身体又炽热了几分。

他离开了她的唇,到她耳边吮咬,滚烫的呼吸在她耳畔流转。

“不……不要翰墨……”芷云的指尖无力地搭在他的胸膛上,试图反抗,“我好害怕……”

“不要怕,宝贝儿,”楚翰墨低哑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间,“宝贝儿,给我……”

他的手掌,从她绒绒的睡衣里潜入,一点点蚕食着她的肌肤。

“我怕……”芷云有些恐惧地抽泣起来,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他突然又吻她了,为什么她想不到要怎么拒绝他,他的怀抱让她沉沦,可是又让她惧怕。

他这样吻她,这样抚摸她,这样在她耳边呼吸,让她的心里和身体,都有一种异常难以形容的感觉。

这感觉是陌生而难受的,可是它又是似曾相识的。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有人这般炽烈的吻过她,将她抱在怀里,疯狂地碾压着她的身子。

那个时候,她是什么样的感受,是如何回应?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是这般和人相拥,水乳交融,天人合一,丝丝紧扣毫无缝隙。

曾经的曾经,她也是有那样的能力的……去爱人的能力,去接纳爱的能力。

可是,可是现在这份能力丢失到哪里去了呢?

她想把这份记忆捞起来,可是当她的手伸到那黑暗的禁区之中时,一阵刺痛紧随着袭向了她的大脑。

“痛!”芷云吸起气来。

楚翰墨稍稍放松了她一点。

他抬眼看着身下的芷云,现如今,她已经全然被他压了下去。

她脸颊酡红娇艳,水润点点的双眸里,带着一点羞怯、一点哀求和一点欲说还迎的渴望,被他亲吻到微微有些红肿的唇,似乎又在引诱他进攻。

这每一分每一寸,都足以燃尽他的理智。

“不会痛的。”他的手一点点往下滑,带着极致的隐忍。尽管想要撕碎她的念头是那般的强烈。

“我会很轻的……”他许诺。

他会爱惜她的,只要她允许他再进行下去,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怎么舍得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他的吻又再一次落在了她的脸颊,他的唇很烫,然而她的脸颊却似乎更高温一些。

火与火相交,几乎顷刻要引爆他身体里的炸药。

可是芷云颦着眉,小声啜泣着:“不,痛,好痛……”

她伸手去敲自己的头,边敲边哭:“好痛,要爆了一样,好痛!”

楚翰墨终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他抓住了她的手,防止她伤害自己。

“你怎么了?”他离开了她一点,有些惊异地问芷云。

芷云一边吸气一边摇头,她有些语无伦次地:“我头好痛,什么都出不来,被关起来了……痛!”

她痛得肌肤上都蒙上了一层薄汗,竟然抱着头在床上翻滚了起来。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