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月初几天是犯||人们最开心的日子,他们把身上厚厚的灰一搓再一刮,整个人都敞亮多了。
因为人多,容易出乱子,因此所有犯们的严格监督之下,维持好秩序,分批排队。

澡堂非常大,陈又带着东子老余进去时,许多双眼睛穿透雾气,停在他们身上。

陈又就不用说了,绝对的男人味逆天,帅的一逼,东子也是脸长腿长,身上各个地方都很长的一爷们。

三个人比较起来,老余的形象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他胜在口碑不错,用过的都说好。

大家齐声喊,“飞哥。”

陈又嗯了声,同胞们,你们洗你们的,不要管我,就让我安安静静的走一走,看一看吧。

东子指着一处,“老大,去那边。”

陈又说,“你们先去。”

东子抓头,“老大,你要做什么吗?”

你这问题把我问住了,我都不好意思回你,陈又挥动胳膊,踢踢腿,“我要热个身。”

“……”

来澡堂让犯||人们开心的不止搓灰,还有一个原因,周围雾气蒙蒙,耳朵眼睛都模糊了,你也朦胧,我也朦胧,你请我吃棒棒糖,我送你一朵花,画面那是多么和谐有爱。

陈又已经看过不下三场温馨画面,他挥挥手,让他们继续。

雾里出来个汉子,脸上被热气熏的有一坨红,“飞哥,我可以给你搓背吗?”

陈又的眼睛往下,当即就叉叉掉了,“不可以。”

汉子虎躯一震,掩面而泣,难过的消失在雾里。

过了会儿,又有不少人送到陈又嘴边,讨好的意味明显,想抱上大长腿,指望自己在狱里的生活能过的好一点。

陈又|蛋|疼,他又不能吃,通通打发走了。

我有我的苦啊。

哗啦水声将一切杂音遮掩的模糊不清,陈又逛了一圈,又是一圈,一排排的怎么都那么黑啊,真的很不好看。

他唉声叹气,无精打采的坐进池子里,背靠着边沿。

不开心。

已经没有什么能救到我了。

陈又抓后背的动作一顿,不对,何思阳家的那只也许还能救到他。

就是不知道人会不会过来。

东子跟老余一人一边,都有人在伺候他们,很懂的享受。

陈又快睡着了,听到身上的水不停的动,耳边有声音。

“老大,我跟老余给你把脚上的泥抠掉吧。”

陈又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不用,我自己抠。”

他用手去够脚丫子,又是抓又是搓的,越疼越爽,“你们抠的不干净。”

被嫌弃的东子跟老余满脸懵|逼,老子之前不都夸他们抠的好吗?

陈又的眼角一抽,我好像又露破绽了?他把头伸进池子里,洗脸洗头,再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全没了。

“都玩儿去吧。”

东子跟老余不约而同,“没啥好玩的。”

平时来的新人里面有好玩的,这回来的两个都没法惹。

至于那些老人,很难找出一两个有新鲜劲的。

陈又说,“右手边有一个的屁||股非常翘。”

闻言,东子去了。

陈又搓着手肘上的黑泥,“从门口进来,左边的第三个,背又白又瘦。”

有的老余上去了。

陈又闭上眼睛,手痒,就捏捏自己这具身体的胸|肌,腹|肌,各处肌|肉,过过瘾。

有脚步声来回的响,陈又把眼睛撑开一条缝,透过那个缝看去。

哥们哎,别在我面前晃了成么,我不想看你的。

可惜年轻人听不到他飞哥的心声,失望的叹气,灰溜溜的走了。

陈又也叹气,你说你,就不能转过来吗?

“一个个都是死脑筋,怎么就不会变通呢?”

陈又继续搓泥,脖子,手,前胸后背,上上下下,他连鸟窝都仔仔细细的打理了一番。

没过多久,水上就飘着一层脏||污。

陈又感觉自己再泡下去,脏东西还能泡回来,他明智的起身,到一个管子下面冲洗去了。

所有犯,等着狱|花大驾光临。

肯定会出现的,毕竟这次不洗,就要到下个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有很大的骚动,大家伸长脖子去看。

来了!

一堆人里头,高大俊美的少年迈着长腿进来,光泽如玉,他的眼睫在眼睑下投了一圈扇形的阴影,唇轻抿着,唇角上翘,像是在笑的样子,神情却是截然不同的冷漠。

这样的反差,苏炸了。

陈又心里不平,作为一个游戏其中一个副本里的boss,配件过了啊。

何思阳没有环顾四周,他垂眼解开上衣的第一粒扣子。

周遭响起吸气声。

17号儿房里的犯|人们头一次毫无意见的一个鼻孔出气,谁也不会把少年的真实一面告诉给其他房的人。

他们恶意的等着看那些想打少年主意的人吃苦头。

最好是有人流血,有人受伤,因为在这里的日子真的太无聊了。

所以其他人还都不知道,以为新来的美少年是个瓷娃娃,一碰就碎,不过他们也有疑虑,少年这些天能走能动,走路的姿势也没变步。

挺奇怪的。

他们想不通飞哥是怎么跟人愉快玩乐的。

陈又对那些探究,鄙夷,好奇等各种暗搓搓的目光视而不见,一个慌圆一个慌,最后就是圆不下去,鸡飞蛋打,那一天快了。

何思阳解开第三粒扣子,露出锁骨,胸膛,意外的是,没有瘦巴巴的。

这一幕让在场的犯|人都很惊讶,看着就挺精壮的,一点都不弱。

澡堂外面等着进来的开始不安稳了,接着就是压制的骂声。

陈又皱眉,“都出去。”

他黑着脸吼,“没听见吗?都妈给老子滚出去!”看个屁啊,一澡堂都是那腥味儿,玩的还不够吗?!

“滚了,还看什么看,找死是不是?”

陈又好歹是参加过电影学院考试,听过主考官认真教导的,他发起狠来,满脸凶光,要吃人的样子跟原主极其相似。

谁也不知道,其实他很紧张,都已经想了。

东子跟老余看老大发那么大的火,他们一个激灵,纷纷赶人,其他人都被赶到外面去了。

澡堂里面就剩下陈又跟何思阳。

他想跟何思阳解释一下,我是怕那些人里面有人想趁乱杀你,真不是想好好看你那什么。

想想还是算了,知道的多,就会被灭口,电影里都是这么来的。

何思阳已经脱了上衣。

陈又明目张胆的打量,身材很棒啊,就比他少俩块。

这个年纪,很不错了。

刀疤说何思阳的身手很怪,陈又好奇怎么个怪法,他想试一试。

一只手搭上来,手臂上有留下的伤痕,何思阳的眼睛隐隐闪了一下,他的余光掠过,继续脱衣服。

陈又不自觉的就去看,好了,我已经能想象的到有多大了。

脑子里头太乱,想试一下对方身手的念头都没了。

“我说过会罩着你,就一定会做到的。”

陈又面不改色,一边偷瞄,一边郑重其事道,“以后我会像上次那样保护你,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不出去,就不会让人把你怎么样的。”

“虽然我是喜欢男的,不过,”他挑了挑眉毛,“你跟我的弟弟很像,我不可能对你有那种心思。”

“外面那些谣言,是我为了保你才制造的。”

真的,你相信我,我只喜欢看,摸,不喜欢搞事,或者被搞事,对,我就是的这么清新脱俗。

何思阳漫不经心的抬头。

对上那道黑黑沉沉的目光,陈又的头皮发麻,又来了,这种毛骨悚然的熟悉感觉。

他咧嘴,笑的迷人,“弟弟,我觉得你对我有很大的误会。”

“是吗?”

话落,何思阳的最后一块布料没了。

“……”

你在考验我吗?那就把头抬起来啊!

陈又在何思阳旁边的地方,看他冲澡,缩着头,没有抬起来的迹象。

说真的,就算不抬头,也是陈又今晚见过的最漂亮的。

有可爱又任性的系统,陈又是这世上最了解何思阳的人了,也许比对方自己还要了解。

他知道何思阳的童年,少年时光,包括那些不为人知的恶念,清楚对方的唯一点是腰。

找到机会,陈又伸出一阳指,故意一戳,何思阳的呼吸就是一滞,蹭一下把头抬起来了。

陈又一脸哇靠,好大!好好看啊!

他使劲按住右手,克制自己心里的小,不能摸,真不能摸,人还是个孩子,会吓到的,陈又,你的忍着点,混熟了再摸!

一通毫无效果的自我催眠之后,陈又深吸一口气,阳阳同学,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做好朋友,我们一起玩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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