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立马将衣服拉好,然后迅速的坐了起来,拉过我的手,就要走。
那女医生严肃的对着姐姐说道:“这如果是肿瘤,那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赶紧的,跟你爸妈说,让她们?”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姐姐就已经拉着我出了跑到了楼梯口。

她的眼泪簌簌的滚落,嘴里还迷迷糊糊的说着一句话:“原来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啊。”

“姐,你说什么呢?”我茫然的望着姐姐,此刻的我,跟姐姐一样不知所措。

姐姐摇晃了一下脑袋,拉着我就出了医院,可是走出医院的大门,姐姐却又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那个家姐姐已经不想再回去了。

“要不然,姐姐先跟我回旅店吧。”我看着姐姐说道。

姐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刚刚在医院又是检查又是化验,她的钱就少一了一半,已经没的选择了。

坐在车上,姐姐的脸虽然是朝着车窗外头的,但是,眼泪却是不断的滚落下来。

我看着心疼,将手放在了姐姐的手背之上,安慰姐姐说道:“别怕姐,我陪着你呢。”

姐姐只是点头,也不吭声,到了酒店,带着姐姐就准备回房间,一抹口袋,才想起,今天居然把两张房卡都交给了白流年,于是,只能到白流年门前敲门。

他听到动静,很快就来开门了,并且抱怨道:“你这回来的可够晚的,你?”

他打开门,看到了站在我身旁的姐姐,话也顿时停了下来。

“白流年,这是我姐,你应该见过的,今晚,她跟我一起住,你把房卡给我。”我开口对白流年说道。

白流年怔了一下,目光在姐姐的身上扫视了一遍,然后微微蹙眉。

“咳咳,快拿门卡给我。”我见白流年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姐姐看,便微微咳嗽了一声,再度开口说道。

“你的身体可有不舒服的?”白流年盯着姐姐良久突然开口问道。

姐姐跟我介是一愣,然后姐姐便冲着白流年点了点头。

白流年便开口说道:“你的肚子里有东西,不过,我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是,既然有黑色的阴影,只怕,那里头的不是寻常物。”

白流年短短的几句话,让我和姐姐都是心头一紧。

没错,白流年是法师,他应该能看的出姐姐身体的异样。

“那,那,我该怎么办?”姐姐微微低头,朝着自己那微隆的腹部看去。

之前没有注意,不过刚刚在医院,姐姐掀开衣服做B,超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姐姐的小腹是隆起的。

按道理来说,还不到一个月才对,可是,她的腹部却已经好似三个月以上的,居然都显怀了。

“进来说话吧。”白流年侧身,示意我和姐姐进去。

我赶忙扶着姐姐走进了房间里,结果一进来,我就隐隐的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

“你什么时候发觉身体有异?还记得自己之前接触过什么东西么?”白流年坐下,询问姐姐。

姐姐抿着嘴,眉头紧蹙,但是,却一声不吭。

白流年看着姐姐,淡淡的说道:“你若是什么都不说,我也帮不了你的。”

“我?”姐姐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先回答我,之前,是不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白流年见姐姐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便直接挑起问题然姐姐回答。

姐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摇头。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我看着她,都着急了。

“做梦算不算?”姐姐望着我和白流年问道。

白流年点头:“算,那你就跟我说说,你梦见了什么?”

“我,我,我也不大确定,但是,我半年前,送姥姥的棺椁到山上埋葬时踩到了一大块的蛇蜕下的皮,那个时候我吓了一跳,回去之后,就开始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梦到有条翠绿色的蛇把我死死的缠住。”姐姐说着,表情十分的害怕,似乎那个梦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不过,那个梦在我回到镇里就没有再做过,只是这次回村,却又莫名其妙的开始做噩梦了,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蛇的鳞片很冰冷,它把我缠的就快要窒息了。”姐姐说着面色就越发的惨白。

“而且,姐姐肚子里的东西,就跟鸡蛋的形状一样,白流年,你说,会不会?”我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是,我想白流年应该明白我想要说的是什么。

果然,他点了点头,然后再示意姐姐靠近他,他伸出手就准备摸姐的肚子,姐姐吓的往后一缩。

“别怕,我只是想帮你仔细的看一看现在的情况。”白流年看着姐姐,面色平静。

“姐,没事儿的。”我握着姐姐的一只手。

她便鼓起了勇气,冲着白流年点头,白流年伸手,还未触碰到姐姐的腹部,我便明显的听到“啪嗒”一声,就好像是静电一般。

白流年的手也被弹开了,他蹙眉便看向了我:“小犀,你伸手摸一摸,告诉我,什么感觉。”

我点头,将手伸到了姐姐的肚子上,虽然隔着一件T恤,但是,我依旧能感觉到,与姐姐那冰冷的手截然相反,姐姐的腹部十分的温暖,就好像里头有个小火炉一般。

“很温暖。”我如实的对白流年说道。

白流年听了,却眉头紧蹙:“温暖,那就不是梦交怀胎,而是,本体寄住在人的肉身之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姐激动的问道。

“所谓的梦交就是梦中发生男女之事儿,怀上孩子,如果是那样,那邪物属阴,所以你的腹部应该是一阵冰冷的才对,现在小犀说是温暖,那也就是说,是那东西自己钻到你的肚子里,为了自我修复,而重新回到初始的状态。”白流年一字一顿的说的十分的详细认真,我和姐姐却都听的云里雾里。

姐姐完全不能接受白流年说的这些,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你,你说什么?是那东西钻入我的肚子里?你该不会以为是一条蛇进了我的身体吧,这不可能。”

“那你把衣服掀开,看看你的肚脐。”白流年说道。

姐姐迟疑了一下,微微侧了侧身体把衣服给掀开了,我也好奇的朝着姐姐的肚脐眼看去,发现,姐姐的肚脐眼有些发白,眯着眼仔细看,那肚脐眼处,好似就只有一层薄膜,看起来确实是与正常人的不同。

姐姐大抵也看出来了异样,抿着嘴一声不吭。

我却已经沉不住气了,着急的询问白流年该怎么办才好。

白流年摇晃了一下脑袋,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东西,若是在外头还好收拾,可是,现在它居然卑鄙的用人做肉盾,我若是除它,你姐姐也会受到伤害,一损俱损。”

“那,你的意思就是没法子除了?”我激动的问道。

白流年沉默着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对我说:“之前那老头儿给你的朱砂还有么?”

“没有了,不过楼下就有药店,可以买,你要朱砂做什么?”我不解的问。

白流年指了指姐姐的肚脐眼:“我准备在那地方画上符咒,把那东西暂时的封住。”

“你要把它封在我的肚子里?不,不行,我求求你了,帮我把它弄出来。”姐姐吓的是浑身颤抖,一把抓住白流年的手腕,哀求道。

白流年蹙眉,抽回了手:“这就是在帮你,它若是突然从你的体内出来,会带走你全部的阳气补足它自身的亏损,那到时候你就必死无疑了。”

“什么?”我听到白流年这么说,顿时吓的是六神无主了。

“别傻愣着了,快去买朱砂吧。”白流年对我说道。

我连忙点头,冲出了房间,马上就到旅店对面的小药店买了朱砂回来,姐姐看起来已经冷静了许多,但是,面色依旧是惨白如纸。

“可能一会儿会有些疼,但是,你必须忍受。”白流年说着就示意我伸出手去,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轻轻的在我的食指处划拉了一个小口子,我的血滴落在了朱砂上。

“呃?”我凝眉看着朱砂和我的血混合在一起,不知道白流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三阴女,换言之,你的血可是最稀有的,做镇妖符,再好不过。”白流年说罢,便将手沾在这朱砂血上,然后点在姐姐的肚皮之上,围绕着那肚脐眼,画下了一个圆形的符咒,那符眼便是在肚脐正中处。

只是,他这符咒才刚刚画了一半,姐姐突然就眼球上翻,整个人都开始痉挛抽搐了起来。

“快,拿毛巾塞住她的嘴。”白流年冲着我喊道。

我赶紧冲到洗漱间,拿了毛巾就塞住了姐姐的嘴,姐姐此刻就好似农村发羊角风的病人一半。

只是,她似乎比那些病人还要痛苦,因为,她的脑门上青色的筋脉暴起,T恤都被冷汗给打湿了,身体靠在我的怀中,双手还要去抓挠自己的肚子,被白流年死死的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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