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楚芸珍把饭菜都端到桌子上来,下午她又偷偷杀了一只鸭,一半红烧做了血鸭,另一半做了鸭汤。【零↑九△小↓說△網】还难得把家里仅剩的米煮成了白饭,这些米按以前家里的吃法都是配着红薯煮或者配点绿豆粥稀饭的。
现在突然就如此奢侈,还是她生了孩子们五年来头一次。

所以,当她不断的给儿子和女儿夹肉时,女儿的眼睛居然红了。

“妈妈,真的好好吃,这是……呜,在我们家里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鸭肉,还有这白米饭也超级好吃。不,是全世界第一好吃。妈妈你和光光也多吃点。”

云阳眼睛上全是水雾,她虽然是家里的姐姐,但是不管是外面还是在家里,弟弟都一直很护着她。别人给了弟弟一点好吃的,弟弟从来都是藏着拿回家来,给她和妈妈吃。

而妈妈每次都是假装的用嘴巴碰一下,分给她和弟弟了。

大前天弟弟睡醒,醒来后就告诉她,家里一定会好起来。

果然,就算妈妈生病了,家里没钱,弟弟也能带着她去河里摸田螺换来药妈妈,妈妈醒来后也告诉她,家里一切都会好的,能天天吃肉肉,天天吃白饭了。

云阳她很开心,连续两天,一天三餐家真的就吃上鸡肉和鸭肉了。

虽然这些鸡鸭他们已经养了很多年,可那么多年来,妈妈从来都不敢像今天和今天这样。云阳很是担心,奶奶他们一大家子知道了后,会不会找妈妈的麻烦?

会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对着妈妈又打又骂怎么办?

她想多吃,又不敢多吃!

楚芸珍每每听到女儿说出这么成熟的话语时,她就即心酸又自责;自己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抹了下眼角笑着安抚孩子们:“好吃我们就多吃点,以后也天天每餐都吃这么好。阳阳别担心,妈妈说到就一定能做到的,来多吃点。把饭吃完了再喝点汤,别尽给我夹了,自己也吃。”

孩子们太过懂事了,全都是她的错。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楚芸珍真的一点也不想如此。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无忧无虑,每天只想着玩,只想着吃吃喝喝就好。

四岁了,楚家村与他们差不多年岁的孩子,早就去上幼儿园了。一想到孩子们帮忙喂完鸡鸭都会围到幼儿园的窗口下面去听老师讲课,楚芸珍恨不得狠狠的抽上自己大嘴巴子。

全都怪她没本事,才让她的孩子们如此受苦。【零↑九△小↓說△網】

全怪她在楚二衣家里没腰,站不直,拿不到钱,还让孩子们因为她在楚家村受尽冷言冷语和各种黑白眼。

明天楚建军和自己离婚,是不是自己拿外婆留下来的老宅与他们做交易,会不会多一项争取时间的机会?

楚春兰那个表姐,可不是好相与的。

她还记得前世楚成把她囚禁起来时说过,拐卖儿童妇女这事,还是楚春兰找人牵的头,楚建军又听她的话,才又联系到了楚家村不少人一起做这件事。

想想就恶心,同为女人,还是表亲,居然把主意打到她和孩子们身上。

可是明天该怎么办?

离婚,肯定是要离的,不然孩子们一辈子都要背付骂名,那是楚芸珍不想看到的。

只要她的楚建军离婚了,她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生开始,一定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然而,一切前提都要保证明天离婚,楚建军不能带着女儿和儿子。

“妈妈,你怎么了?赶紧吃呀,我和阳阳已经吃很多了,你也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云光对妈妈突然走神,以及双眸那闪过的忧愁,很是在意;他面上不动声色,小脸上的跟黑葡萄似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微扬,心底很快就打算好晚上行动的路线表了。

“嗯嗯,我们都吃。”

楚芸珍笑着帮女儿和儿子夹鸭肉,吃完饭了又让他们再喝了小半碗汤。饭后,她收拾桌子时,他们又过来帮忙,连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不管她是去灶台烧水,还是在家里扫地,女儿和儿子都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不是递个木柴就是搬个小椅子什么的。整个画面都特别的温馨,只是平时八点半就要睡觉的他们,她讲了好几个小故事了,怎么也哄不睡。

她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阳阳,光光,还不困吗?想听什么故事,妈妈再给你们讲一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今晚格外的困,她一直以为楚建军那渣男都出现了,她该害怕、该烦心、该着急的。

云阳看到弟弟投来眼神,立马也学着妈妈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小嘴甜甜的笑道:“妈妈,我也困了我们睡觉吧,不听故事了。你看弟弟眼睛都要眯起来了呢。”

楚芸珍半坐起来看女儿身后的儿子,揉了揉眼睛,刚才自己看错了?

“那好,我们一起睡,来盖好被子。”楚芸珍把被子给女儿和儿子盖好,躺下时,手却没有收回来,而是轻轻的拍打在盖在女儿和儿子中间的位置。

一个小时后,云阳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亲,又轻轻的弄了弄妈妈的刘海,确认妈妈睡着后,按弟弟说的那样极轻的转动小身体,还努力压着自己的嗓子:“光光,妈妈睡着了,你真的要出去吗?你这么晚了,家里又没手电筒,你出去做什么?”

她答应了帮弟弟,但是她还是很担心。

云光已经下了床,轻手轻脚的穿衣服拉着姐姐的小手:“阳阳,你要相信我,我出去并不是干坏事。没有手电筒,但是我有这个。”他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木头做的小灯笼,里面放了半根蜡烛,这还是他以前求着楚建伟帮忙给云阳做的小灯笼。

“所以,阳阳,你在家里陪着妈妈乖乖睡觉。若是听到什么动静,你带着妈妈躲到衣柜子里去,不要出声等我回来。我很快就回来,所以,阳阳害怕吗?”

云光回忆起前世的曾经,家里半夜偶尔有动静,妈妈都是提着锄头或者镰刀亦或者菜刀出去,又是一阵声音响后,妈妈总会带着苍白的脸色回来。如果他只是个真正的四岁的孩子,肯定不懂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可是一个二十四岁男人的灵魂,他怎么可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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