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不知道王克是不是在青龙镇玩腻了,还是因为别的事才离开,但他的离开,无形中还了秦戈一个清白,总算让秦戈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了。
钟轨、石灰、夏四、刘农也成功进了青龙社,虽然每个月只有五百文的薪水,比唐野他们这些凭实力考进来的人低得多,但这已经够四人兴奋的了。

和太湖社的比赛已经临近,不过上场的名额还没有最后确定,这几天秦戈与唐野、曹良三人拼得极为激烈。

除了射门之外,球员们每天还有很多基本的训练科目,比如正抬腿,后撩腿和侧撩腿。负重深蹲等等,这些都是为了训练身体的柔韧性。

蹴鞠和足球最大的不同之处是球不能落地,所以需要头、肩、背、膝、脚等各个身体部位都有很高的灵活度,密切配合,如果身体柔韧性不够,那是成不了一个高明的蹴鞠手的。

另外,还有脚绑沙袋跑步,单腿站立下蹲等等,都是青龙社球员日常训练的项目,在这些基础训练之后,才是练习怎么控球、传球、射门。

这不,秦戈、曹良、唐野三人正绑着几斤重的沙袋,在绕场拼命的跑着。这项训练不仅能提高个人的耐力,而且可以针对性的增加腿部的力量,同时还能让双腿变得更灵活。

论耐力,秦戈比曹良、唐野都要好,但他一开始并没有像二人那样用尽全力,所以落在了后面,正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钟轨等四人小弟一看大哥落后了,忍不住大喊起来:“大哥,快跑!快跑!”

“大哥快跑啊!”

靠!加油都不会吗?钟轨他们这样叫让秦戈感觉自己像个越狱分子,好吧,这是大宋版的监狱风云,唱一个: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多少友谊能长存,今日别离共你双双两握手,友谊藏在你我心里…….

跑了两圈之后,秦戈开始加速,慢慢地追上了唐野和曹良,二人见他追上来,更是拼命的跑,又跑半圈,两人已经累得汗流浃背,再也无法保持原有的速度,眼看秦戈已经追到身后,曹良突然哎呀一声摔倒了,正在加速想要超过他的秦戈避之不及,也被绊倒了。

曹良很快爬了起来,继续跑,而秦戈这一跌摔得不轻,一时竟没能爬起来。

钟轨几人不禁对曹良破口大骂,曹良一边跑一边辩解道:“我又不是故意我,我也摔倒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在钟轨等人的搀扶下,秦戈重新站了起来,但感觉小腿还是很痛,很可能是韧带被拉伤了,他咬牙继续跑了几步,一跛一瘸的,只得停下来。

这次至少从表面上,秦戈确实看不出曹良是故意的,不过这不代表他就相信这真是一次意外,明天就要先定与太湖社比赛的上场名额了,曹良这个时候来这么一下,世上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

好啊,竟敢跟我玩阴的,咱们走着瞧。

这时候教头洪金生过来问道:“秦六郎,你感觉如何?是不是脚扭了?”

秦戈答非所问地问道:“洪教头,你认为曹良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洪金生一板脸说道:“秦六郎,你这是什么话?你没长眼睛吗?曹良摔倒在先,你还撞上去,怎能怪别人?”

嘶,听洪金生这口气,分明是在偏袒曹良那厮啊,好吧,上次的庆功宴上,我不该掀桌指着你的鼻子开骂,但那毕竟是醉话,你至于这样斤斤计较吗?

秦戈懒得继续争辩,脚上肌肉的拉伤让他没法继续再训练,为了早点恢复,他便由钟轨和刘农搀扶着前往镇上找大夫。

一出门钟轨就愤愤不平地说道:“老大,曹良那厮八成是故意的,今天咱们再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

秦戈摇头打断他道:“你们现在也是青龙社的一员了,得守点规矩才行,实不相瞒,潘员外和洪教头并不乐意招你们四人入社,是我利用机会硬要潘员外把你们招入社的,你们要抓住机会,好好训练,暂时不要惹事,否则正好给潘员外和洪金生借口踢你们出球社,至于曹良这厮,何足道哉!咱们走着瞧就是了。”

“好吧,我们听你的。”

“老大,反正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秦戈在二人的搀扶下来到仁和堂,仁和堂的生意很好,看病的人都排起了队,许宣正在给一个老妇人把脉,原来店里的两个小伙计不见了,只剩下一下五六十岁的老头在抓药,大概是因为他一个人忙不过来,白娘子和一个小丫环也在柜台里帮着抓药。

钟轨用大噪门叫道:“许大夫,我老大脚扭伤了,快给我们老大看看。”

许宣抬头一看是秦戈,双眉立即皱了一下,同时下意识地望了自家娘子一眼,刚好白娘子闻声正望向秦戈,许宣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满,轻哼了一声,对秦戈说道:“上次我已经说过了,别人的病我能治,你的病我治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许大夫,这次我只是脚扭了一下,您开点跌打药酒给我擦擦就行了。”

“没有,恕不远送!”

许宣的态度不仅让秦戈十分不爽,那些排队看病的患者也忍不住小声议论了起来,柜台里的白娘子欲言又止,最终暗叹了一声,便继续低头抓药。

被气到的秦戈也不走了,等柜台前一个患者拿药离开之后,他抢上前去,一屁股坐在柜台前的高凳上,也不说话,就那么隔着柜台看白娘子抓药。

白娘子一身素洁的衣裙,身材绰约,容颜清丽,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难言的美感,着实是一个让男人心动的丽人。

特别是她弯下腰捡药时,那浑圆的臀儿翘着,让秦戈忍不住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靠!这姿势…….就是这个姿势!

“秦六郎,你赖在这干嘛?还不快滚!”许宣终于忍不住怒了。

秦戈淡定地说道:“许大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药铺名为仁和,我只是脚扭了一下,你看都没帮我看,就把我往外赶,你还有医者的‘仁’吗?我脚疼行走不便,想坐这儿歇口气,你便高声怒斥,难道这就是你的‘和’吗?就你这态度,我看这仁和堂该改改名了。”

“你!”许宣被驳得哑口无言,表情十分难堪。

作为一个大夫,许宣这样的态度确实有亏悬壶济世的道德操守,堂里那么多患者都觉得许仙不对,虽然不好直说,但禁不住私语纷纷,这让许宣脸上更加挂不住。

他匆匆进了柜台,拿出一小瓶药酒塞给秦戈,“这是专治跌打扭伤的药酒,拿回去多擦几遍,走吧!”

秦戈拿过药酒看了看,问道:“许大夫,多少钱?”

许宣只想让他早点滚蛋,忘了要他的钱,见秦戈问起价钱,他便说道:“不多,两百文而已!”

“不是吧,这么一小瓶药酒要两百文你还说不多?”

有个手腕扭伤的患者还没排到,一听这价钱便忍不住脱口说道:“许大夫,前些天我隔壁的王二摔伤,来你这买药,他说这药酒才二十文来着,许大夫,这价钱怎么涨得这么快?”

许宣显然没想到有人出来拆他的台,脸色一片涨红,他张了两回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时白娘子又是暗暗一叹,勉强帮自己丈夫圆场道:“这位大哥你有所不知,虽然都是治扭伤的药酒,但用药不一样,这价钱自然也不一样。”

白娘子这么一说,大家便都相信了,但秦戈却是不信,他看着白娘子追问道:“白娘子,真是这样吗?”

“秦六郎,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你要是嫌这药贵就去别家要,别在这耽搁我看病。”许宣再次怒声斥道。

秦戈微微一笑道:“要,当然要,白娘子亲手泡出来的药,定是上好的,我要,我要,我当然要!不过……咳咳,我带的钱不够,既然你们这还有一种二十文的药酒,还是给拿瓶我二十文的吧。”

许宣真是气煞了,但又怕秦戈继续纠缠下去,只得从里面另拿出一瓶药酒顿在柜台上,说道:“二十文,大家还等着看病,你赶紧付钱走人,别耽搁大家的时间。”

秦戈拿起那瓶药酒便让钟轨二人打开瓶盖先帮自己擦上,然后拿出一串铜钱慢慢的数,数一枚,瞄白娘子一眼,差点没把许宣气疯。

啪!啪!啪…….秦戈把铜钱一枚枚的压在柜台上,数得是那么认真,当然瞄起白娘子来也是那么的认真。

数了六七枚之后,秦戈嘶的一声,喃喃地说道,“几枚来着了?”搞混了,重新数,这一枚铜钱可不容易赚,可得数清楚才行。

“秦六郎!”许宣大怒,喊了一声又强自把怒火压下,忍得好不辛苦。

秦戈数到最后,只有九枚铜钱,“不对啊,我明明带的不止这些的,再数。”秦戈又要重新数一遍,还是九枚,他又在身上掏了一遍,却也只多找出了一枚。

“许大夫,真不好意思,我身上就带么多钱了,您看…….”说到这,秦戈又悄悄瞄了白娘子一眼。

“把钱留下,你快滚!”许宣终于忍不住再次叫他滚了。

秦戈和钟轨、刘农出了仁和堂,忍不住笑道:“嘿嘿,想黑我,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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