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餐温馨而和谐地结束。
任培勋和郁欢一起先送了郁乐乐去幼儿园,回去的路上,郁欢望着车窗外有些阴沉的天,幽幽道:“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么?”

任培勋倏地转头看她一眼,静了一下,答:“好。”

他没有多问,只是利落地打了一下方向盘,“是这个方向,没错吧?”

郁欢怔了一下:“……嗯阴阳**之夜路。”

黑色的车影渐渐驶离繁华的都市,道路两边的行人和车辆越来越稀少,拥堵的路况变得流畅,周围的气氛却似乎渐渐沉肃了些。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车子停在了市内最大的一处墓园。

在来的路上,郁欢买了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和一束黄菊。

这处墓园坐落在半山腰,山间的空气清新沁人,环境清幽,山顶隐约有一些薄雾缭绕,周围沉寂静谧。

两人下了车,任培勋抬眸望了望。

天空阴沉,似乎即将要下雨,静默的四周无形中给人一种萧瑟沉穆的感觉。

任培勋牵起郁欢的手,两人一起朝着山上走去。

不一会儿走到一处墓碑前,郁欢停了下来,轻轻挣脱了任培勋的手。

她微微蹲下身,把手中的黄菊放在了碑前。

任培勋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对中年的男女——显然是她的父母。

“爸,妈,对不起,这么久了才来看你们。”郁欢轻轻启口。

她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沉默了良久,眼角有些湿润。

随后她站起身,来到旁边的一座墓碑前。

她把那束百合花轻轻放下。在她的心中,姐姐就像这百合花一样,一直都纯洁如天使。

任培勋望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张极为年轻柔美的微笑脸容。与郁欢有七分的相似,只是她的眉宇间更显温婉柔弱。

郁欢眼角的泪水啪嗒一下流下,盯着姐姐的照片看了一会,默然说道:“姐,对不起,好久没来看你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话,声音低柔温婉,任培勋从未见她这样温柔过,她的神情哀伤,语调有些颤抖,眼底还有浓浓的自责、愧疚、懊悔……

“……姐,对不起!我到昨天才知道,原来你那时为了我竟做了那么多……都怪我!当年我不该那么任性,不该叫你回家,否则你就不会……”

任培勋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面无表情。

郁欢说了一会儿又说起了乐乐的近况,这一次语气稍稍轻松,有着身为母亲的温柔和容宠。

话说差不多了,郁欢轻轻站起身,伸手拉住任培勋的手,站在两座墓碑的中间,嘴角轻勾,扬起一抹浅淡而幸福的笑容:“爸,妈,姐,今天我带了一个人来给你们看看。他叫任培勋,是我的丈夫。抱歉,结婚的时候因为太匆忙,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们……你们瞧着他怎样?很好的男人是不是?……爸,如果你能看到他,一定会觉得这样的女婿很棒对不对?妈,如果你看到……你一定又会跟隔壁的张阿姨说自己的女婿有多了不起了……还有,姐,抱歉,我最终没有选择高子齐,你不要难过,更无须自责愧疚,我和他的问题从来都与你无关。我很抱歉,没能及早发现你的情感,如果早知道……也许……”

握着手的力道有些加重,郁欢抬眸看向身边的人。

任培勋眸色沉沉,冷漠地道:“没有如果,所以,不必再说这样假设性的话。”

接着他转过身,看也不看郁欢的反应,面对着墓碑上的三张照片。

他笔直站立的姿势挺拔英伟,俊朗的五官仿佛与这山间的树木合为一体,沉肃而内敛,黑眸内一片清冷沉毅大航海日记。

良久他缓缓开口:“……爸,妈,姐,你们好!初次见面,我叫任培勋。”

郁欢震在当场,睁着大大的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比谁都清楚——他,从未喊过“爸”这个称呼,而他连萧淑云都不喊“妈”!至于喊比他实际年龄要小的“姐”……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觉得窝心的呢?

这个男人呐……

“……你们放心把郁欢和乐乐交给我,一切有我!”

他没有说什么废话,只有这一句,只让他们放心!

一切有我——四个字,足以。

郁欢噙着泪,缓缓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好似这阴沉的天空也瞬间明亮了些。

……

两人回到市内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一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任培勋把车停在了私房菜馆的门口。

这也是郁欢的要求,昨天她受到的刺激太大后来晕倒了,虽然任培勋昨晚已经跟她说了一遍,但她还是有一些疑问想问问裴怀弈。

他们直接到了一间常去的包厢。

不一会儿裴怀弈也进来了。

三个人互看一眼,裴怀弈望着郁欢的眼神好像有些变了,眼眸中不再有调笑,略微有些深沉。

静默了一会,郁欢盯着裴怀弈问:“昨天你的话说的不清楚,我还想知道的更详细些,你能重头到尾再说一遍么?”

裴怀弈挑眉看了一眼任培勋——一他以为他昨天跟勋说完之后这女人应该已经知道了全过程。

任培勋冷漠的表情没有变。

“……既然你想听,那无所谓,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他开始简明扼要地从头说起,低沉的嗓音有一丝暗哑魅惑。

郁欢静静地听着,一个字都没有打岔。过程中,她的神情越来越哀伤,手却越攥越紧,身体微微发抖。

任培勋瞥她一眼,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指。

当裴怀弈说完,郁欢也渐渐从情绪中走出来,她的眼中犹有泪意,神情却没有了之前的哀伤,眼眸被泪水打湿后变得格外澄澈透亮,她静静地盯着裴怀弈一眼。

“谢谢!”

她由衷道谢,但只为他的讲述。

这一点,屋内的两个男人都听出来了。

郁欢不会为四年前的他道谢——虽然那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很有可能也会跟姐姐一样遭到蹂躏。但,同样是他的冷漠,他的冷眼旁观,任由姐姐遭受侮辱……

抱歉,一想到那个时候有一个人全程看着姐姐遭受凌辱而什么都不做,她无法说感激。

这样的人,比那些欺辱姐姐的更冷漠!

她心里很清楚,那时候的裴怀弈根本没有立场也没有义务要为她们姐妹俩做些什么,只是心底清楚是一回事,情感却是另一回事神经女之千古霸妃。

郁欢望着眼前同样眼神深沉的两个男人,神情异常严肃而认真地道:“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当初的那个人,可惜我一直没有找到。现在,我知道他是谁了,那么,我希望你们不要阻止我做些事情。”

她说的直白,两个男人却都听的惊出一身冷汗。

“你要干什么?”

“你想做什么?”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问,神色紧绷。

郁欢抿着唇,眸光透着一抹冷冽和坚决。

她绝对不会放过曾经欺辱过姐姐的人!

“不要做傻事!”裴怀弈沉下脸,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你既然知道明耀堂,想必也了解他们的某些手段,你以为你一个普通老百姓能把‘他’怎么样?”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他的亲大哥。

郁欢坚定地摇摇头,“我已经决定了!”

她这样直白地告诉他们,就是不要他们阻止!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们不要为她担心。

任培勋眸光沉潜,深思了一下,问:“你要怎么做?”

郁欢望着他的眼睛,不确定地道:“怎么?你要帮我?”

“说说看。”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又极具引诱的答案。

旁边的裴怀弈来回看着他们俩,心惊肉跳:“勋,你也要陪她一起疯?!”

两个人都没看他,静静地盯着对方,互相看进彼此的眼中。

郁欢冷冷扬唇:“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任培勋蓦地一笑,“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一切有我。”

郁欢有些呆震,心底却泛起丝丝甜意。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他这样自然而愉悦地笑,那饱含宠溺的口吻,让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被人疼爱珍视的错觉。

裴怀弈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对在他认为已经疯了的夫妻,最后他看向一向理智此时却“脱节”的好友:“完了,你居然被这女人荼毒了……”

任培勋忽然对着他一笑,笑得裴怀弈手背脊冒冷汗,他才道:“弈,这件事你不要管。”

郁欢也接口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大哥的性命。”

裴怀弈只回了一句冷笑:“从我离开那里以后,早就跟他们断绝一切关系了。”

言下之意,不必为他理会那些所谓“兄弟情谊”,他没有亲手足,只有比亲手足还亲的好哥们,好兄弟!

……

接下来的几天,堂堂明耀堂的大少爷,遭受了这一生都未曾经历过的惊恐的事,也令他彻底从一个嚣张狠戾的黑道太子爷变成一个处处小心,寝食难安的人,他每天的神经高度紧张,犹如惊弓之鸟般,没多久他就因为神经有些混乱而彻底爆发,把明耀堂搅了一个天翻地覆,最后被明耀堂的大当家一怒之下送去了精神病院。

裴怀弈得到这个消息时,简直对郁欢叹为观止,彻底服了!

“怎么做到的?她怎么会做到的?五天!就只有五天而已,她居然……”裴怀弈已经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中那种又激动又喜悦又惊叹的感觉让他一时难以成言国手全文阅读。

要知道,他的大哥在明耀堂的存在可谓举足轻重,堂内多少人想要拉他下马,却从未做到,而郁欢,居然在五天的时间之内就做到了!

电话那边的任培勋只是轻笑一声,似乎并没什么意外。

其实郁欢的做法很直接很简单,却是所有人从未想过的。

作为黑道的太子爷,他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他自小生活的环境就充满暴虐和黑暗,他的生活自然也离不开这两样。

他如今差不多已经掌握了堂内的大小事务,兄弟们也都被他打压的差不多,几乎不用多久,他这个大当家的就要坐稳了。

他的日子可谓如鱼得水,逍遥快活。

闲暇之余,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出入那些酒色财气的场所。

他喜爱暴力,崇尚武力,大量的逞凶斗狠之后他都会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而通常这时候,他总要喝一杯,找一两个美女享受一下。

他至今未婚,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隔三差五的露水鸳鸯更是不计其数。

他从不担心那些女人会对他不利,因为那些女人不敢,因为他是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太子爷!

正是因为他这种狂妄自大,盲目自信,最终毁灭了他。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钱办不到的事。

郁欢能有什么办法?其实也不过就是拿钱办事儿!

她相信,太子爷这样嚣张,得罪的人肯定也不少,那些人中不乏有想找他报复的人,只要找到这些人,加以利诱,事情便水到渠成。

不到一天的时间,太子爷的行程表就掌握在郁欢的手里。

接下来,太子爷经常出入的那些酒色财气的场所也列了出来,而郁欢只要用钱打通一个女人就可以了。

所以说历史上有“祸水误国”的事发生,男人在遇到美女,尤其是自负又好色的男人,对美女当然是无法抵抗的。

太子爷后来在意识清醒时才方知自己毁在一个女人手中!他酒喝的太多,只记得身边的女人一直在劝酒劝酒,他很少有那么放纵的时候,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那晚却格外放纵,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当他喝完迷迷糊糊地想推倒女人时,却不知道为什么两腿之间突然被一个什么东西狠狠击中,痛的他当场差点昏厥!

而当时包房内只有他和那个女人——太子爷想要行乐,他的那些下属自然都识趣地离开。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样出了大事!

等到那些下属发现他时,他已经因为醉酒和下体受侵而倒地不起。而屋内的女人,不翼而飞。

一群手下也顾不得去找女人了,急忙把太子爷送去医院。结果医生给出的答案差点让太子爷当场抽过去!

“你以后再也不能人道了!”医生如是说。

太子爷也因为这个刺激而彻底情绪爆发,清醒后在医院里狂发一顿飚,回去又乱发了一顿飚,终于惹的大当家的震怒,这才有那么一个举措。

------题外话------

啊啊啊,这是什么节奏?又过点?!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