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
童玉锦心虚的大叫:“我装什么装,这位公子,你看看清楚,我这小胳膊小腿就是十岁稚子的小胳膊小腿!”

夏子淳把她往高处提了提,再次紧盯着她:“十岁稚子能空手拿回二百两?”

童玉锦顿了下,眨着好看的丹凤眼心虚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夏子淳没回话。

童玉锦吹了吹自己的刘海,“好吧,我承认我是聪明的过头了,可是姓陈的上吊跟我没关系,谁让他徇私枉法?”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不会吧,我撞到枪口上了,竟然……还真是捅了天大的窟窿!

夏子淳眼眸微紧,“聪明过头?”

“是啊,我不仅聪明绝顶,还天生丽质,地上难找,天上难寻!”童玉锦心虚的大声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吗?”

夏子淳皮了皮眼,“淮盐案复杂沉冗,妄死者近万人,法网恢恢,天理难容!”

童玉锦听完后没有言语,转头看向小亭外!

夏子淳看着明显回避自己的小黑妞,眼角上抬了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对自己置若惘闻,“为何不说话?”

童玉锦转过头冷笑道,“上次,我让你救我,你的马车理也不理就走了,现在让我听你的正义之言,我只感到好笑!”

“放肆!”夏子淳没想到小黑妞对自己不伸手相助一直放在心上,上次在县衙门口对着众人含沙射影,没想到今天直接就在自己面前说上了。

童玉锦转过头来冷漠的说道,“倒底谁在装?”

夏子淳双眼微抬,与生俱来的贵气,权居高位的气势,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全都用在了年仅十岁的童玉锦身上。

童玉锦能感觉到对方想一刀结果自己的杀意,可是不知为何他竟生生忍住了,她搞不明白,他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事情。

夏子淳手一松!

童玉锦大叫一声,“喂,喂,你想摔死我呀!”

看着在自己面前摔痛喊叫的童玉锦,夏子淳转过头去一脸冷漠。

“你脑子有毛病啊!”童玉锦摔得不轻,关节处的皮肤擦伤的擦伤,碰痛的碰痛,疼得她直龇牙。

夏小开听到小黑丫敢对自己公子不敬,抽出自己的佩刀,刀横在童玉锦的脖子上,等待公子示意。

童玉锦防不猝及的被刀横在脖子上,极度害怕后,是大不了再死一次的无所谓。

夏子淳半抬着头,直到夕阳余辉隐入地平线,才微微呼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发现小开的刀仍架在童玉锦的脖子上,挥了挥手,抬脚准备走人。

童玉锦见侍卫的刀收了,贵公子莫名其妙的抓了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留在这里,气得火直往脑门上窜,跑着追上夏子淳,身子一跃,双手吊在夏子淳的脖子上,两腿箍在夏子淳的腰部,也不管众人的莫名惊诧,先花痴了十秒,哇,好有型好有力的蜂腰呀!

除了童玉锦正在感叹小帅哥、小鲜肉的宽肩小蜂腰,包括夏子淳在内的一行人都惊呆了!

夏子淳出生显赫,从出生起,除了在做奶娃子时,奶娘和爹娘抱过自己,其他人等,没有资格近身,华夏传统文化中更没有肢体接触的习惯,也就是说,从他四、五岁起,就再没有人能跟他如此亲密接触过!

“下去!”夏子淳伫立睥睨,目中含有怒火。

“不下!”童玉锦仰起小脸,对上贵公子怒火中烧的美目,他垂眼看向自己,幽深眼眸露出来的都是杀意。

童玉锦不管了,杀了自己好呀,反正这个倒霉催的古代自己不想呆了,示威的瞪回他的目光。

一男青年一女孩童双目互瞪,一个俊美绝伦,高贵如厮,一个干瘪黑瘦,平凡之极,黑丑小娃如袋鼠般吊在贵公子的面前,画风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男人身着玄衣,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卓尔不群的英姿尽显,冰冷孤傲的眼底,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股杀意围绕在两人相对的方寸之间。

童玉锦自动过滤掉这冰冷的杀意,初冬的傍晚还是很冷的,而且还在小山上,寒意更甚,她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抱紧了贵公子。

“真暖和呀!”童玉锦故意挑眉说道,然后一副你要杀快点杀的表情!

夏小开的刀已经拔出来,刀背迎着夕阳的余辉亮光一闪。

夏子淳抬头闭眼调整自己的气息,见夏小开要动手,给了一个不杀的眼神,随即又垂下眼,低声温和的问道,“拿了多少佣金!”

童玉锦正想着对方会如何处置自己,居然问出这样的话,眨了一眼回道:“我心不黑,拿了个公平价,四分之一”

“五十两?”

“对,”童玉锦对这位贵公子反常的行为迅速作了大概的分析,“你今年多大?”

夏子淳没有回答。

童玉锦一直吊在他脖子上,小手有点酸,刚才看他要杀人,没敢动,现在见他说话了,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揣测对方,“我猜你二十岁左右!”

夏子淳没有回应她的猜测。

“二十岁的人就出来办这么大的案子,我觉得好难!”童玉锦人小鬼大的说了一句,仿佛就是随口感叹。

夏子淳的睫毛几不可见的动了动。

童玉锦是谁,律师呀,一个可能闻名遐尔的大律师呀,她发现对方对自己的话有所反应,有点明白了,想想也能理解,自己二十岁在干什么,读书、玩乐呢!

“我觉得吧……”童玉锦仿佛思考性的重复了一下,“如果是我,在名声上要个不好不坏,但是手段得干净利落,至于官场太复杂,我这等小民搞不懂,想想只要不乱就行了,你觉得呢?”

夏子淳内心惊涛骇浪,自从知道淮盐下落后,他一直很迷茫,不知如何介入到复杂诡谲的官场当中,可是经小黑妞这样一说,仿佛豁然开朗,她所说的‘不乱’,不就是一个度的问题吗?

对,什么事只要抓住一个度,一个皇上要的度,那么自己就可以展开拳脚了。

夏子淳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双手自然而然的托住了童玉锦的屁股,嘴角几不可见的上扬。

灵魂二十八的大龄女青年童玉锦,被贵公子的嘴角勾得犯花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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