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瞪他一眼,稳了稳心神,扶着扶手站着不动了。
“不敢走下来了?”

宗晢明明猜透了她的心思,却没半点绅士风度,还特意牵着二哈走到楼梯口,一人一狗就那样仰着头看着白芍。

白芍看见二哈伸着舌.头对着她直喘气,脚微微打着颤,嘴却硬得很,打死不肯承认自己确实是不敢。

“谁不敢了,我只是讨厌狗,麻烦你快点把它牵回露台去!”

宗晢好笑地瞧了她几眼,然后,才发现她的变化。

“石膏拆了?”宗晢很是惊讶的样子。

白芍连忙说,“是啊,刚拆!不过,医生说了,这脚还要好好养着,尽量少受刺激,所以,麻烦Boss你赶紧地、麻溜地把二哈牵走,行吗?”

白芍说到后来,已经接近哀求状了。

宗晢笑哭,“等等,你之前到底是伤了脚还是伤了脑子?”

白芍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理直气壮地反问他,“伤到脚就不怕刺激了?非要伤着脑子才怕受刺激?”

宗晢算是服了她,同时,亦明白她是真的怕狗怕到了极致。

“呐,这可是你求我的!我把二哈牵走,你欠我一次!”

白芍瞪大眼,“什么?我欠你一次什么?”

她已经被眼前这男人坑了一次,可不想再被坑第二次。

“不知道,想到再告诉你!”

宗晢倒是不再纠.缠,拍拍二哈的头,“二哈,回窝去。”

二哈听话地转了身,摇着尾巴自个往饭厅的露台走了过去。

白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扶着扶手慢慢走下楼梯。

“我以为你回公司上班了……”白芍很是可惜的样子。

宗晢穿着一身休闲服,双手抱臂看着她慢吞吞地走下来。

“我在家你怎么很可惜的样子?说,是不是背着我约了别的男人?”

虽然身穿休闲服的宗晢依旧非常养眼,甚至,比起平时西装革履的时候看起来起码年轻了几岁,但白芍还是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Boss,你入戏太深了!”

宗晢淡定地看着她小心地下了最后一级楼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宝贝,这可不是入戏,我们现在可是同.居关系。”

白芍听罢他这一声肉麻的称呼,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扫了扫手上发麻的皮肤,微仰起头斜眼瞥他一眼。

“Boss,我错了!”

说完,脚下抹油一般躲回了自己卧室。

在人前,她不得不配合着他扮演他的女友。

人后,她可没兴致去应酬他。

再者,从她搬来这里住之后,宗晢就似乎变得特别喜欢逗她玩。

她惹不起他,躲还不行吗?

宗晢一脸兴味地瞧着她突然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溜得飞快,愈发地好笑。

直到她关上门,他还盯着她的房门出神。

“宗先生?你不是去上班了?”

宗晢转过身来,便见范姨端着托盘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不,我只是带二哈出去溜达了。”

范姨赶紧问,“那你午饭想吃什么?”

宗晢瞥一眼托盘上那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面条也行!”

白芍在卧室洗了把脸,换了套家居服出来,宗晢已经在饭厅里吃面条。

白芍走过去,拖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宗晢抬起头看看她,突然问,“一会要找家形象设计室给你化妆吗?”

白芍愣了一下,“没必要吧?造型师给我配了好几套衣服,你一会看看哪套合适。”

“衣服我不担心……”

白芍算是明白了,想来,是自己一直以来都素面朝天,所以,宗大Boss以为她不会化妆吧?

“化妆我还是会的,Boss不用担心。”

宗晢“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面。

白芍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塞进嘴里,嚼了几口,才突然想起什么来,抬头看看宗晢面前那碗面条。

“Boss,你那碗面条跟我的是一样的?”

宗晢微微有些不悦,“白芍,你觉得我会特意吩咐范姨煮点好吃的给我吃吗?”

白芍连忙解释,“不,Boss你误会了!”

她又看一眼他那碗面条,“你不是有胃病吗?吃辣的不好吧?”

她和范姨的口味一致,俩人都爱吃辣的。

但宗晢很少在家里吃饭,所以,范姨大概把这点给忘了,直接把自己那碗面条给了宗晢,自己转身去厨房另煮一碗。

宗晢低头看看碗里的面条,奇怪地看着她,“谁说我有胃病?”

白芍一时口快,“江特助啊,行了,你别吃了,让范姨给你另外煮一碗。”

白芍说着,探身过去把他那碗吃了小半的面条端了过来,起身,端着面条走去厨房。

“范姨,我忘了告诉你,宗先生有胃病,平时还是尽量少吃点辣为好。”

范姨这才想起来,白芍确实有跟她提过,宗先生因为胃的问题经常忘记吃饭,所以要定时提醒他准时吃饭。

“宗先生,非常抱歉,我把这事给忘了!你想吃什么,我现在马上给你做。”

宗晢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你们太大惊小怪了,我平时什么都吃,辣的也吃。”

白芍和范姨互望了一眼,范姨退回厨房去忙活,白芍则重新坐了下来。

“Boss,你不能这样荤素不忌,胃是你自己的,不爱惜的话,痛苦的还是你自己。”

宗晢深深地看她一眼,“我胃没病!”

白芍奇怪了,“但江特助说你有啊!”

白芍觉得莫名其妙极了,不就是胃病吗?承认了又如何?

又不是那种难以启齿的暗病,非要欲盖弥彰地遮遮掩掩,没必要吧?

宗晢瞪她一眼,很不耐烦地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我自己的事,难道江奇比我更清楚?”

白芍见他脸色不对,便不敢再争辩什么。

反正,他有或没有,都是他自己的事。

至于她,不过是闲得淡疼才去瞎操这份心。

大概是白芍的话惹恼了宗晢,他仔细看了她片刻,嘴里没再说什么,却是撑着桌面站了起来,转身,走出了饭厅。

白芍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多少有点委屈。

本来,她是出于一番好意,哪知道,却是好心做了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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