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宗晢或江奇特意提醒,白芍也十分清楚,自己和宗晢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所以,下班时候,司机把她载到某贵得要死的高级服装专卖店时,她乖乖地任由司机找来的造型师给自己挑了近十套衣服。

至于这些有裙装有裤装风格有庄重有活泼的衣服多少钱,她看都没看一眼。

反正,在宗大Boss看来,这些衣服是她配合演戏的必要道具,那她就乖乖配合就是了。

若她非要小气巴唧地拒绝,反倒显得矫情了。

造型师是位帅哥,本是一脸兴致勃勃地给白芍挑衣服并示意她去试穿。

可白芍呢?

明明试穿出来的效果极度好,但她却一脸兴味索然。

造型师见惯了看见漂亮衣服就两眼放光的女孩,像白芍这么高冷什么挑不起不兴致的倒是第一个。

“白小姐,是不是这些衣服不合你意?”

造型师问得小心翼翼,毕竟,这可是宗少的女朋友,得罪不得!

白芍木然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歉意的微笑,“不,我非常喜欢!谢谢!”

造型师忐忑地吩咐助手把挑好的衣服包起来,亲自把她送上车。

白芍心里很过意不去,临了降下车窗玻璃,趴在窗上对造型师说。

“抱歉,我今天有点累,让你不安了。衣服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

衣服买回来之后,白芍把它们一套套整齐地挂在了衣帽间里,只等着需要配合宗大少爷演出的时候把它们逐一换上。

上班之后的时间过得特别快,眨眼功夫,便到了周六。

这一周里,白芍虽然天天能见着宗晢的面,但除了在工作上的交流,俩人私底下的交流甚少。

倒不是白芍或是宗晢刻意与对方保持距离或是什么,而是因为宗晢这一周照旧是早出晚归。

白芍一般十一点睡,这个时间,宗晢基本还没回来。白芍的上班时间是八点三十,因而,她一般七点起床,等她洗漱完出来,宗晢已经出了门。

除去在公司见面的那些时间,同住一屋檐下却只在周六这天的早餐桌上见着对方的俩人,互相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各人,便低下头吃早餐。

吃到了一半,白芍突然想起件事来。

“Boss,一会什么时候出门?”

那天宗晢只交待她周六参加家族聚会,却没说具体时间。

“五点左右在这里出发。”宗晢没抬头,仍专注地边吃早餐边看外语财经新闻。

白芍点点头,“那我五点前赶回来……”

宗晢没问她要去哪,只应了一声“好”。

其实,住下之后,白芍便发现,她虽然和宗晢同住一屋檐下,但就跟她一个人独住没差。

宗晢不知是应酬多还是刻意避免与她相处,反正,她搬进来大半个月了,在这间屋子里与宗晢见面相处的时间加起来绝不超过两小时。

宗晢既然没问,白芍当然也没必要自报行踪。

吃完早餐之后,她由范姨陪着去了医院。

医生让护士推她去拍了片,拿到片后看了一会儿,告诉她石膏可以拆了。

白芍做了一段时间的伤残人士,拆了石膏之后,一下地便忍不住蹦跳了两下。

给她拆石膏的医生赶紧按着她的肩膀,“白小姐,你虽然拆了石膏,但之后还是要多注意,暂时别做太剧烈的运动,避免二次伤害。”

白芍连忙笑着对医生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只是太久没蹦跶了,一下子得意忘形过了头。”

一直陪着她的范姨,听医生这么一说,也被吓得不轻。扯着她左看右看,忍不住责备她。

“没事吧?瞧你这丫头,怎么就蹦跶起来了呢?”

白芍赔着笑安抚范姨,“没事,我不就轻轻蹦跶了两下嘛,又不是豆腐做的,哪有那么脆弱?”

范姨白了她一眼,“你乖乖在这等我,我去帮你把药拿了,顺便去把药费结了。”

等范姨把医生开的一些帮助骨骼康复的保健药拿了回来,白芍接过来看了一下,里面却没有药费单。

“范姨,这些药多少钱,我一会转回给你。”

这些药上面全是外文,想也不便宜。

“不用,我在伙食费里付了,回去我跟宗先生说一声就是了。”

白芍很是奇怪,“他不知道我们来医院吧?”

“他是不知道,不过,他一开始就跟我说过,给你买些帮助骨骼恢复的保健品吃,钱就在伙食费里支出就行了。”

这事,白芍还真不知道。

范姨白芍不吱声,以为她在生宗晢的气。

“其实,宗先生对你挺好的,不过,他是真的忙,所以,才忘记了你要来医院复检吧?”

至今,范姨还对宗晢和白芍是一对恋人的事深信不疑,因而,努力地帮着男主人挽回形象。

白芍不好说范姨猜错了,只朝她笑笑,提着药挽着范姨的手离开医院。

俩人回到家中,也不过是十点多。

“白小姐,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

白芍刚才进门时看见宗晢的拖鞋整齐地摆放在鞋架上,只当他出门了。

“你也累了,反正就我和你俩人,随便下点面条吧。”

不得不说,白芍是个很好相处的主人。

当然,范姨从来不知道,白芍根本没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

也是因此,她对范姨客气得就像对同事或朋友一样。

范姨转身进了厨房去准备午餐,好不容易恢复手脚自由的白芍便上了楼,大致把这三层的别墅看了一眼。

当然,她只是在走廊和客厅里转悠了一下,没有深入去探究的意思,她只是这里的住客,没有权利对这里的任何东西指手画脚。

等她把上面两层转悠完,扶着扶手下楼,楼梯走了一半,电梯门“叮”地一下打开。

白芍还没来得及瞧过去,“汪汪汪”的狂吼便传了过来。

白芍吓得脚一软,差点跪下,幸好,她手扶着扶手,才没摔倒。

牵着二哈走出来的宗晢,把她的狼狈模样一点不落地看在眼里,仰着脸一脸调侃笑意地瞅着脸色发白的白芍。

“瞧你那窝囊样!二哈是个软杮子,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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