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里正跑了。
年龄大的人叫骂他不担心,但柳木年龄太小,作事没分寸,里正怕伤到自己。所以赶紧就准备走。

柳如雨也是一肚子火气,可依然还是送里正离开,并且送上一袋粟饼。

柳木骂了几句之后,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此时星光正好。

柳木手下可没有间谍,他并不知道秦琼与大姐现在进展的如何,让二姐问过,结果大姐什么也没讲,只是脸红。

眼下柳木只是知道大姐和秦琼两人有情,但秦琼是什么心思不能十分肯定,此时确实是一个好机会,自己可以开口问。

但然后呢?

同样的,李绩安排的事情柳木也是一点都不知道。

所以柳木依然害怕,大姐嫁进秦府不是妻,而是妾。这是他不甘心的。

柳木躺在地上看着星星,脑袋里却是飞快的在转动着,为了大姐,要拼一次了。无论如何,这也是自己这一世至亲的人。

想到自己受伤,姐妹们的那份关切,柳木也不能再回避。

秦琼到了,李绩到了,程咬金也到了。李德謇与李弼还有刘正则也站在一旁。

“阿宝哥。”躺在地上的柳木开口了。

“恩。”秦琼回了一声。

柳木又开口说道:“阿宝哥,我看我大姐如何,愿娶我大姐吗?这不是因为我大姐马上到年龄在官配,而是我认为你们真的合适。”

“娶。”秦琼以最简单的方式给予了回应。

躲在一旁的柳如雨兴奋的往屋内奔去报喜,柳如烟欣喜若狂,紧紧的握着秦琼给她的那护身符。

李绩深吸一口气,他刚才就在思考,这是一个挑明秦琼身份的好时机。可没等他开口,柳木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此时,秦琼正准备表明身份。

柳木却问道:“阿宝哥,是妻?”

秦琼被问的一愣,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妻,明天一早我就去长安作足准备,必名媒正妻。”

卟通,柳木给秦琼跪下了:“阿宝哥,木谢过。”

“我,我,我……”柳木连续三次想挑明自己知道秦琼身份的事情,可就是开不了口。憋的脸都红了。

“阿宝哥,我去给大姐准备嫁妆,必不辱没您。”

柳木用了您这个称呼,然后飞奔着跑出去,拉上自己的驴子就往道观去了。

秦琼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柳木的反应实在是太激烈了。李绩这时靠近秦琼身旁:“正如李夫人所言,柳木可能猜到我等非庶民,所以他在意妻与妾的区别,我倒是很期待,他会准备什么嫁妆。”

“准备一下,明天回长安。其余的事,待过几日再讲。”

秦琼说罢,大步来到柳如烟门前,轻轻的叩了叩门:“大娘,我明天一早回长安,这六礼之事须作些准备,你安心,明媒正娶。”

门内,柳如烟已经是梨花带雨,当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柳木干什么去了。

他在道观里藏了一样非常珍贵的东西,但眼下他大姐柳如烟的药学水平连皮毛都摸不上。此物名为金疮药,比不得后世的云南白药,但也是在明代时期名医所研究出来的配方。

只是眼下,柳木记全了药方,却记不全配方。

此药方就是独孤兰若也没办法摸准详细的配方药量。

所以写下之后,一直藏在道观之内,希望有一天可以见到妙应真人孙神仙,来完善这个药方。

此时,柳木象将这个拿出来给秦琼,出征打仗,这东西是宝。完全配得上翼国公夫人的嫁妆,更何况秦琼是武将,更明白此药方的价值。

道观内。

柳木几乎拆了道观,也没有找到药方。

再回忆写一份也可以,但那药方已经有独孤兰若初步推算的配方。而且此时柳木不敢回家,他害怕面对秦琼。

柳木就准备在道观凑合一晚。

入夜,大唐天策上将秦王李世民回到了长安。

没回家,立即就先进皇宫面圣。

“二郎,皇家,家事既国事。其余的事情先放下,你随朕来。”李渊带着李世民去了卷仓。

看那一地写满字的纸,以及桌上摆上整齐的纸。李世民不明白:“父皇,这是为何。”

“朕将柳木在这里关了几天,这一切是他所为。朕看过,此子……有趣。其余的事情无论如何处理,朕只有一句话。伤了兰若的心,就等同于伤了朕的心。朕之母亲、你之祖母弥留之迹,最放下不的就是兰若。苦了这孩子。”

“儿臣明白。”李世民很郑重的施一礼。

李渊让人留下油灯,自己回后宫去了。

李世民先是翻看了地上的纸,记录的都是各时期的大事。再看桌上那一叠。

“武德六年六月,……

“武德六年七月,……

李世民看的明白,这是将杂乱的上表中某一事件有系统的汇集了起来,但这么作有何意义,要作一名史吏吗?

李世民在这个卷仓之中坐了一夜,回忆起儿时,自己只有十三岁。独孤兰若的母亲教自己读史,五岁的兰若也是一旁似懂非懂的跟着学。

又想到,兰若十四岁那年,订亲。

而后男方在纳吉之时,意外身死,有人开始传言兰若是灾星,谁碰到就克谁。可紧接着,第二次订亲,男方刚出门就被门檐上掉下的瓦片砸死。兰若座实了灾星之名。

“本王不信……”李世民脸上变的杀气十足,一刀劈断了面前的几案。

天还没亮,大唐秦王李世民单人匹马出了长安城往北而去,他要亲自问一问兰若,要亲眼见一见柳木。

次日午时,独孤兰若又到茶园。

除了修剪茶园,她还想听完昨天没讲完的故事。

柳木一脸苦瓜相却让她笑的极是开心:“怎么,丢了一文钱?”

“昨天翼国公亲口承诺要明媒正妻我大姐,我反倒是慌了。早上偷偷靠家里看了一眼,翼国公回长安去了,估计是去作些准备。我昨晚在道观想找到之前写给你的药方,就是有你推算配方的那个伤药的药方。”

“那个我收起来了,准备等师尊回来再行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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