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站在一侧看着,当独孤兰若发现自己的时候柳木说道:“我还以为,会有许多拿着刀的人在这里。”
“你不恼?”

“为何要恼,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件坏事。风风雨雨才见真,千锤万锻才成钢。就拿这茶树来说,种在花园的茶远不如在山中的茶好。因为山中的茶经历风雨,活下来的,才是好茶树。”柳木一副大诗人的神情,独孤兰若看着笑了。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你为何亲自修剪茶园。”柳木又问道。

“自己采摘的茶喝起来更有味道,秋白露我已经备好,今冬修茶树,来年的春茶会更好。倒是你……”独孤兰若一指柳木:“你何时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柳木呵呵一笑:“我被打破头,就变聪明了。”

“如何聪明呢?”

“软底鹿皮靴,还有麻衣道袍衣领下那丝棉衣领。”柳木如实回答着。

独孤兰若脸上笑意不减:“那么,你一力促进,即将成为你大姐夫的阿宝呢?”

“恩……”柳木没有急着回答,他在犹豫,是否说真话。

“你可以不答。”独孤兰若提着篮子就准备走,柳木一伸手拉住了独孤兰若的手腕,靠近独孤兰若耳边:“我知道他是翼国公。见他头一眼我就感觉他是,然后我试探了多次之后,才确定下来。”

独孤兰若宛然一笑:“明天午时我会再来修剪茶园,你自带煮茶的炉子过来。”

看独孤兰若要走,柳木赶紧说道:“那个事,你……”

“什么事?”独孤兰若装了一个糊涂,拉过绑在树上的马,很是利落的翻身上马。

这马的速度比柳木那驴子快多了,柳木只好眼看着独孤兰若消失在远方。

柳木一脸愁容的回到了家,他很担心独孤兰若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可是他在当时又不能不回答,否则就没有将来了。

次日,柳木早早起来,什么也没管,带着炉子就往茶园去。

秦琼等人远远的看着,他们知道柳木去了那里,也知道柳木打的是什么心思。

“这事传了出去之后,肯定不好听。”老狼在旁边低语一句。

秦琼点点头:“是,宗族里肯定有许多人讲,嫁不出去,所以下嫁乡野小民。眼下首先要看秦王如何看待此事,假若秦王允许他二人之事。那么就好办。”

李绩也说道:“小木为人聪慧,这才十六岁。让他随我等出征,十年之内必有所成,将来封候拜将也不是什么难事。”

程咬金却说道:“这几日,这小子没再讲那三国大传,我心里很不痛快。”

“那今晚上,叫他讲上五回。”秦琼大笑。

“十回才够。哈哈哈。”程咬金爽朗的笑着。

茶园,柳木苦等,终于见到了独孤兰若的身影,乐呵呵的迎上去绑独孤兰若把马绑在树上,帮独孤兰若提篮子。

独孤兰若下了马,低声说道:“你可知,我的生辰是:前隋仁寿四年腊月廿一卯正三刻三分。”

柳木停下了,脑袋里开始在飞快的计算着。

作为后世写了十年历史文的写手,柳木读过不知道多少资料,国学、玄学等。

“难道是?”

“讲!”独孤兰若在逼柳木讲出来。

“恩。”柳木点点头:“这个生辰怕是极恐怖的一个生辰了。如果仅是日子,只能说是命中带白虎,而这个生辰,连时间都这么苛刻的,就是六十年一轮回,天煞白虎星降世。”

柳木说的认真,而且后世有人说过,从仁寿四年其实就代表着隋朝已经完了,这是天道。然后这一年杨广继位,大隋也随之开始的混乱之始。

所以柳木又说道:“按天道推算,仁寿四年也代表前隋命数已尽。是大天劫之年。”

独孤兰若这时伸出手去,让柳木扶自己过茶园外的浅沟。

柳木没犹豫拉着独孤兰若的手。

可独孤兰若却没有往前迈步子,开口问柳木:“你竟然懂,那么你不怕?”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我喜欢你,再死一次也认命。”

独孤兰若脸上煞白,她害怕听到这个死字,而且有些事情不是传闻,是真的。真的有人死了,而且不止一个。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想听喜的,还是悲的。”

“悲的。”独孤兰若下意识就说道。

这一天,没修剪茶园,柳木坐在独孤兰若身旁开始讲故事。

“话说北朝时代,祝家有女名英台……

天色渐暗,柳木把独孤兰若送出去十里,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的家。

还没靠近家,又让老狼给提住了衣领。

“狼哥,这是是为何?”柳木大叫着。

“家里有客。”老狼又提了一次。

“什么客。”

“不知道,是个老头。我说过他来了有三次。”老狼闷声说道。

柳木用力的踢开了面前的石头,气呼呼的往家里去。

事实上,秦琼等人都知道老里正来这里是干什么,但他们都躲的远远的。柳木回家后,柳如雨迎了出来:“大郎,老里正来了这是第四次,原本以为是秋粮的事情。可咱达战死在洛阳,官家说过免粮免役三年。”

“恩。”

“第二次来,以为是想买几块香洗,结果还是不是。只说要见到你。”

“去见见。”柳木也猜不出是什么事。

里正见柳木回来笑着打了一个招呼:“木小郎君。”

“老叔公好。”柳木也笑着回了一句,然后问道:“老叔公您吃了没。”

“用过了,有件正经事和你提。”

“老叔公您说。”柳木确实不知道会有什么事,里正很直接的开口说道:“你家大娘子过了年就满十八了,按规矩十八不嫁就官配。”

“谁说的。我大姐虚岁才十七。”柳木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那个满脸长创的讲的,是不是那三个脸上抹的和猴子屁股一样的老货讲的,那三个老贱婆娘。”

“莫急,莫急。还有两个月,再宽上两月也行。但不能再过,你赶紧给大娘找个好婆家,告辞、告辞。”老里正一看柳木发飙,赶紧就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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