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到了最后,燕尔连身上的男人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了。
只觉得疼。

浑身上下疼。

腿心疼。

喉咙里,更是火辣辣地疼痛。

冗长的颠簸之后,她又感觉到了厚重的冷意,从四面八方将她整个人密密实实地包裹了起来,让她即使在睡梦里,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直到那股冷意太明显,直接把她冻醒,燕尔才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她居然还躺在昨晚的沙发上,赤果果的身体,在男人离开之后,维持着一丝不挂状态,直到现在。

她只所以觉得冷,是因为她就这样赤条条地睡了一晚上。

巨大的落地窗,将外头的阳光一丝丝洒落进来,不远处的餐桌前,男人正优雅地用着餐,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正对面的厨房里,似乎还有个身影在晃动。

莫大的羞辱感扑面而来,燕尔只感觉到眼底一阵阵刺痛,猛地捞过地上昨晚被撕烂的衣服,胡乱地套在身上。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半晌,硬生生地被逼了回去。

他在自己的身上近乎疯狂的折腾了一个晚上,完事之后,像是丢掉一个充气娃娃一般,将她一丝不挂地丢在沙发上。

她甚至不知道,此刻那个正在厨房里忙碌的人,是不是也见识过她最最狼狈下贱的样子。

这个男人,无情的近乎变态!

咬着唇,燕尔撑着沙发,想要站起来。结果双脚刚沾地,她顿时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朝着地毯上,狠狠地栽了下去。

“嘶——”

她抽了口气,抬手抚摸自己的额头,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手一松,整个摔了下去。

听到动静,正在厨房里的人,忽然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一路小跑在燕尔的身边蹲了下来。

燕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见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女人蹲在自己的身边,探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即一声轻喊。

“少爷,这位小姐发烧了。”

燕尔扯唇。

被一个禽兽睡了一晚上,又赤身裸体晾了一晚上,能不发烧吗?

耳边有脚步声靠近,片刻,陆圣擎那张坚硬冷肃的脸出现在眼前,眼中波澜不惊,低头瞧了她一眼,沉声问。

“还能坚持吗?”

燕尔冷冷地勾唇,有气无力地回答说。

“能。”

男人当即就勾唇笑了出来,“那就最好不过。”

一旁的中年女人,有些不放心地提议道。

“少爷,要不要我拿退烧药给这位小姐?还有啊,她发烧,身体很虚弱的,我刚做的鸡肉粥,可以给她......”

话没说完,就被陆圣擎开口打断。

“她不需要。”

燕尔闭上眼睛,整个身体被一股陌生的冷意狠狠包裹着。

果然。

这个男人跟传闻中的一样。

冷血无情。

百毒不侵。

杀伐果决。

只是,像是他这样的人渣,为什么还能活在金字塔的顶端,风光荣耀,一手遮天。

燕尔想不通。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似的,陆圣擎忽然蹲下来,抬手卡主她的下巴,逼着她睁开眼睛看着他,声音冷沉的说道。

“燕尔,记住你今天受到的屈辱。如果你回头,未来会比现在更可怕难捱。”

*

燕家。

燕老拄着拐杖坐在正厅最中间的位置上,紧绷的脸看上去森然骇人,带着某种即将爆发的冷意。

不远处,燕以歌一直低着头,不断地抹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

“爷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明知道尔尔贪玩,不仅没把她看好,还把她弄丢了。”

说完,忽然几步冲到燕老身边,一把拉过他的手,朝着自己的脸上就打,“爷爷,你打我骂我的,都怪我。”

燕老胸膛上下起伏得厉害,抿着唇,想要苛责,可是面对一向在自己心里乖巧的燕以歌,着实说不出什么来。

“你先起来,眼下,找到尔尔最重要。”

楚洛成走过来,将地上的燕以歌扶了起来,眼眶也红红的。

“以歌,这事儿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我才是一直应该守着尔尔的人,我的责任更大。”

燕以歌当即吸了吸鼻子,温柔地安抚道。

“阿成,你也别太自责,尔尔吉人天相,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片刻,当即不着痕迹地笑了声。

昨晚,他们派去的人,虽然只回来了一个。但却告诉她,燕尔已经被解决,甚至处理干净。

她给了那人一笔钱,让他们连夜直接从盛州走了。

燕尔死了。

以后,燕家就是她的了,这个城市里最矜贵最多金的男人,也是自己的了。

美梦成真,燕以歌心里的那张笑脸,近乎都扭曲了起来。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大快人心了。

一个佣人忽然一阵小跑从外头跑了进来,恭敬地给里头的燕老汇报,“老爷子,陆家少爷来了。”

老爷子和燕以歌同时一愣。

前者皱眉,不明白在这种时候,陆圣擎来做什么。

燕以歌却满脸惊喜,急忙对佣人开口吩咐道。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客人进来啊!”

佣人连连应声,转身又一路小跑出去了。

燕老似有不满地看向燕以歌,皱眉沉声道,“这个时候,尔尔不知所踪,你让一个外人来看我们燕家的笑话吗?”

燕以歌却是一脸委屈。

“爷爷,圣擎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况且,尔尔丢了,我们也正好可以用陆少爷的关系人脉网,顺便找找尔尔,万一......”

“不用找了。”

陆圣擎沉沉的声音,忽然从外头传了进来。

随即,高大顷长的身体,缓步出现在了客厅门口。陆圣擎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老爷子,客气地喊了声。

“燕老。”

燕老刚站起来,燕以歌就迫不及待地迎了过去,亲昵地挽住了陆圣擎的手,温柔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

陆圣擎垂眸,深邃的视线落在女人挽着自己的胳膊上,薄唇一勾,似笑非笑地说了声。

“来给以歌你,送人。”

燕以歌一愣。

陆圣擎已经不着痕迹地错开身体,抬手挥了挥,立刻有人抬着一副担架缓步走了进来。

燕以歌的视线自然地落过去。

下一秒,顷刻间瘫软在地。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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