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 显示为防盗章。  涂蕴之静静坐了半晌,抬手轻轻按在了唇上,唇瓣上似还余有梦境之中品尝到的柔软暖嫩。
一般而言,人一旦做梦,醒来之后,记忆大多都模糊了。

可在昨夜经历的那场梦境之中, 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到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清晰可见, 好像真实经历过一般。

与少年耳鬓厮磨、水乳交融的一幕,仿佛还是刚刚的事情。

思及梦境中的内容,涂蕴之的目光陡然转深, 闭了闭眼, 过了片刻再度睁开, 他瞳孔深处波涛汹涌的海洋, 方得以风平浪静。

涂蕴之正对着门口, 放空双目,发散思维,将脑海中的疑团一一清理顺畅。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梦境真正的主人当是那名少年郎, 并非因自己而起。

大抵是昨夜他探查之时过于急切, 惊动了少年的精神力, 两人的精神力陡一交缠, 自己的意识意外被吸入了少年的梦境,与之同做了一场大梦。

这可真是……有趣啊……

鱼儿脚趾头蜷缩着,双手捏着被角,还未完全从梦中的余韵走出来。

他双颊滚烫,点缀着两抹红晕,就连耳垂亦是红彤彤的,好似抹了胭脂,又像是贴了两片红牡丹花瓣。

鱼儿捂着砰砰跳的心脏,抿了抿唇,一脸的怪异。

良久,他才喃喃道:“居然做个了预知梦……还是那样……那样的预知梦……那岂不是说,梦中的另一男子,便是自己的伴侣了。”

那样的人物太优秀了,初见之时的模样,深刻在鱼儿的脑海里,且仅仅过了一日,他想装傻扮瞎,假装不知道那是昨日帮助过自己的好心人都不成。

小东西让鱼儿惊起的动作弄醒,睁着迷蒙蒙的大眼睛,正奇怪地望着鱼儿自言自语。

“喵呜”一下奶叫声,从小东西嘴里飘出,叫回了鱼儿的灵魂。

鱼儿暂时被拉去了注意力,偏头瞅着抬头兀自打量他的奶猫儿,用柔软的指腹点了下它的脑门。“你这小东西,你什么时候爬上来的?”

鱼儿昨夜意识入梦太深,不仅没察觉自己曾经无意识拉了另一人入梦,而且连小东西半夜爬床的动静都没发现。

小东西不理鱼儿,蹲坐着,用两只梅花前爪,抠着自个儿的后脚脚玩。

吃了补药大杂烩,小东西脱胎换骨,非但身体更上一层楼,其他方面亦更具灵性了。

鱼儿端详着小东西的一举一动,颇为惊讶地说:“一夜之间,你居然连抠脚技能都领悟了,看来昨天的药没白喂。”

小东西软糯糯地“喵”了一声,举起梅花肉垫拍在鱼儿脸上,恼怒地推开他的脸,背过身换了一个坐姿抠脚脚玩。

鱼儿感觉到了亵裤传来的凉意,放弃了伸指弹小东西额头的打算,掀被下榻,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丫鬟们都进来了。

晴雯三人伺候鱼儿梳洗,麝月抬步去收拾床榻,瞧见架上多出了一件换下的亵裤,于是问道:“为何有件换下亵裤在此?”

一时大意,忘记了毁灭证物,鱼儿张了张嘴,眼睛飘忽,说不出口真相。

见等不到答案,麝月的神情越来越疑惑,恰好视线瞥见了抠脚猫,鱼儿一急,脱口就道:“小东西半夜爬上了床榻,早晨一醒,尿在了我身上。”

“这小调皮蛋。”麝月捧起小东西,放到了它的专属猫窝里,点了点它的眉心。

小东西抬头望了一眼麝月,没发现不对,随即低头继续抠脚。

鸳鸯挂起垂落的帷帐,如同平常一样,弯身搀扶贾母起身。

她含笑张口,正欲要询问老太太的身体情况。目光甫一触及贾母的脸庞,鸳鸯的笑容登时凝滞在了脸上,樱桃小口半张着,两眼盛满了惊诧,脸上就差直接写着“神迹”两个字了!

很快,琥珀领着一群小丫鬟带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当注视到贾母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的变化后,整个人都呆滞了,手中的盛装着温水的铜盆,当即脱手落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随后,其他小丫鬟也陆续发现了贾母身上的变化,手中的东西一个接一个落地,顿时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个个都半傻半痴,失音了。

贾母对自己身上的变化丝毫没有感觉,见状立时眉头紧锁,怒斥道:“你们今儿个都是怎么了?一个个毛手毛脚的,是不是都没睡醒?”

刚训斥了一个开头,贾母面上突然浮现了一丝惊讶,话锋一转,讶异道:“玉儿昨夜送来的药果然有奇效,昨儿个还哪里都难受,今晨一觉醒来,腰不酸腿也不疼,全身舒坦极了,感觉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瞠目结舌的众女,直勾勾,毫不掩饰地盯着贾母的脸庞。

鸳鸯捡起自己砸脚面上的下巴,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感觉……您确确实实是年轻了……”

女人都爱听好话,贾母也不例外。

她脸色有所缓和,笑了笑说:“你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甜。”就是说话磕磕绊绊的,不甚流畅,仿若舌头受伤了。

鸳鸯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想说明她之所言并非贾母所理解的意思,可越是着急想解释,她越是没法子吐出半个字眼。

琥珀瞧出了鸳鸯的窘迫,帮忙开口说:“老太太,您……您去照一照镜子便明白鸳鸯的意思了。”

这会子贾母也回味过来了不对劲儿,转身几步走到了梳妆台前,坐在了绣墩上。

铜镜中倒映出的脸,虽然只有六七分的清晰,但仍然无法影响到贾母的判断。

镜中人的脸还是她的,唯一不对的是,那张脸上的皱纹消失了七层,一夜间年轻了十多二十岁,瞧着比王夫人还要年轻一两岁。若是略施粉黛,稍加打扮,还会显得年龄更小。

老太太注视着镜中倒影,终于明白了方才鸳鸯等人的失态,是从何而来的。

她僵着身子,从身后抓过一把自个儿的头发。昨日还灰白的发丝,现今每一根都黑得发亮,柔软滑手,和小姑娘家精心保养的几乎无差别。

贾母心跳如擂,转过呆滞脸,道:“鸳鸯,你掐掐我,看是不是还没睡醒?”

鸳鸯和琥珀齐刷刷伸出自己红红的手腕,“老太太,我们都把自个儿的胳膊掐红了,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我这是返老还童了!”老太太捂着嘴,将尖叫声堵在了嗓子眼里。

这话虽然夸张,但意思也不错,只要老太太继续服用昨儿的鱼儿送的珍珠粉,未必不能恢复二八少女时候的容颜,达到真正意义上的返老还童。

敷了一次珍珠粉,便有如此奇效,若是继续使用下去……光想想贾母就嗓子发干,不敢继续深想下去。

“对呀!”鱼儿点了点头,莫名其妙地望了眼贾环,不知晓他的脸色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难看。

贾环指着站在花楼挑台上,倚着栏杆左拥右抱的某人,磨了磨牙道:“你瞧,那是谁!”原来去妓馆寻欢作乐,便是所谓的要事吗?

鱼儿气呼呼地说道:“过分!”

贾琏毫无顾忌地和两女亲热,饶是鱼儿未通人事,也看得明白他们在干的不外是男女情.欲之事。

“哎呀,他们进去了,我们上去找他。”

贾环见鱼儿抬脚就要直奔花街,连忙张开手拦住了他。“不可,那地方你不能去。”二哥哥乃是冰清玉洁的仙人,如何能进那肮脏之地污了自己。

鱼儿歪了歪头,疑问道:“为何?”

贾环张了张嘴,灵机一动,装可怜道:“要是老祖宗知道你进那腌臜地,我没有拦住你,会打断我双腿的。”

“那好吧。不过,他骗了我,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鱼儿点了点下巴,沉吟片刻,忽然笑了。“我想到了。”

贾环欲言又止,鱼儿从他的表情看出类他在顾忌些什么,又道:“放心,我说不进去便不进去。”

一言说毕,两人避开人流来到了寻芳阁后巷无人之处。鱼儿提起贾环的领子,身体腾跃而起,宛如一只轻盈的飞燕,掠过屋檐,轻快敏捷飞上了房顶。

贾环冷不丁身体腾空,眼睛一花,眨眼从地面站到了几丈高的屋顶。后知后觉认识到自己刚才被动“飞”了一遭后,贾环双腿微微发软,但跳得厉害的心脏和发光的眼睛,又在无言诉说着他内心的兴奋。

贾环尚在回味刚才的飞跃的感觉,人已经被鱼儿领着脚踩青瓦落雪,走到了方才贾琏消失的附近,顺利地找到了他所在的房间。

拉着贾环蹲下.身子,鱼儿示意他揭开瓦片。

当两双眼睛从瓦口看进去的时候,贾琏已经脱了衣裳,和两女倒在床榻上嬉闹,喘息阵阵,暧昧的气息萦绕满屋。

贾环暗中唾骂贾琏的荒唐,正想伸手捂住鱼儿的眼睛,后者却早一步移开了视线,拔下两颗糖葫芦,和贾环一人一颗。

贾环不解地看向他,鱼儿解释道:“咱们一人一颗,砸在他屁股上。”这灵感还是从刚才教训五纨绔的行举得来的。

贾环眼睛大亮,点头应好,肚子里的坏水却在翻滚着,另有想法。

砸屁股?呵呵!他要把琏哥那玩意砸软,看他下次还敢不敢阳奉阴违,丢下二哥哥的安危不管,自个儿跑去寻花问柳。

鱼儿先扔,砸中了下方正欲提抢上阵的贾琏臀部。贾环下手慢了一步,这会儿见贾琏臀部吃痛皱眉转身,忽地促狭一笑,糖葫芦正中靶心。

贾琏下身一痛,下面那玩意儿瞬间软了,弯着腰捂着下体惨叫连连,泪水狂飙。

那惨烈的叫声传遍了寻芳阁,甚至飘到了外头的花街上,吓软了前来寻花问柳的诸多客人。

鱼儿和贾环击掌,掩口窃笑。

“咱们快些下去,让人发现了就不好了。”贾环捂嘴边笑边道。这感觉棒极了!

“走。”鱼儿提溜着贾环,如此时空中正飘落的雪花,悠然落地。

第二回贾环有了心理准备,打算细细感受一下飞行的感觉,然而鱼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贾环还未能好好品尝个中滋味,便已站稳在了地上,心下颇为失望。

落地的时候,脚下传来咔擦一声响,似乎踩断了木头,鱼儿没有多想。

不料抬脚刚欲离开此地,两人身后飘来了喵喵喵的叫声。

下一刻,鱼儿感觉脚面一重,下意识低头一看,便见一只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颜色,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奶猫,正使劲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猫瞳怒视着鱼儿,表达自己强烈的愤怒。

从大坏蛋身上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食物香,小奶猫歪歪头,疑惑地眨巴了下猫眼。

小东西皱皱鼻头嗅了嗅,确认没有错,于是张嘴露出了两排米粒似的小奶牙,呼哧呼哧地啃咬起了鱼儿的脚面。

可惜,小家伙瘦瘦小小的一团,看起来一月左右大,没多少战斗力,咬人的力道和蚂蚁半斤八两。咬了半天,只流了一坨口水,鞋面上半点咬痕都没留下。

鱼儿瞅了眼脚下的情形,恍然大悟,自己落地的时候没注意,踩烂了人家的小窝。

鱼儿所不知的是,猫咪啃他,不仅仅是他踩坏了它的猫窝,还因为它闻到了人类闻不到的鱼腥味,肚饿嘴馋了。

“这坏东西。”贾环见野猫啃咬鱼儿,弄脏了他的鞋面,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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