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听得王爷说太后去了行宫,白佳浣竹心内一震,不知太后是怎样想的……大概也是舍不得这紫禁城吧。
宁王出京游玩几月后回府到比以前安心许多,府内事务也逐渐上心,我也乐得如此,只要他在府里就好。

贪睡睡到时辰不早,刚想进宫才想起太后去了西山,今日也不必着急,梳洗已闭坐在走廊扶手上晒太阳。

夏未央柔荑搅着帕,心绪不宁,这景也没得心赏。远远瞧了亭的佳人,携了婢至,敛了眸,带了笑“妹妹雅兴,这处的景最是精致。”

鸾儿睡得香甜,桔梗拿来一身月牙白宫装,劝着出去透透气,说是这一年半载的,宫里的变化着实的大,自己个儿若在不出这长春宫,就该把这个儿变成皇宫里的世外桃源了。

底下人嬉闹,嘉婼心情甚好,也不去过问,摸索了腕上的镯子:“走,去御花园看看这百花,是如何争艳的。”

还未曾转弯,便听到一句叹气,摇了摇头,笑了笑,不知是哪个又在这里哀怨了:“好一个云在青天水在瓶眼前亭中女子娉娉婷婷,倒是水灵。

江鹤心眼眶里的泪才要泛起,忙不迭的又生生止住,“夏姐姐好生清闲。”

眸梢一瞥,越见后头那人,虽不认得,也是客气的很,“您是?”

夏未央抬眸瞧,虽未曾见之,却知嫔位服饰,略上前行礼“妾才人夏氏请娘娘安。”

桔梗上前一步礼各位小主,言:“我家主子是长春宫嘉嫔,大胆……”桔梗还未说完,嘉婼示意止住。

看这两人装扮,心中明了。浅笑:“看来宫里的嬷嬷这规矩教导的好啊。好啊二字说的有些重:“许久不出来转转,竟是不知道这见礼的规矩都改了。这娘娘二字,我可承受不住。”

入亭中坐,示意人随着坐:“别无旁人,都坐吧!”

桔梗早已打发人奉上瓜果,拿起一颗最小的枣子,我在手中,给那秀女看:“有时候,被放入手中,是福气,若是太过普通,怎会被选上?”想起如今的瑾儿,不禁难过,那般纯良的性子,竟是屡屡受挫。不想有人再重蹈覆辙。既来之则安之。怕人这话儿不小心将来又出口:“记得,今个儿的话,这里的人权当没听见。”展开手:“这枣子,你拿回去,在口中,含上一个时辰。”

指了指才人:“倒是听人提起过你,却是记不清。”等着人自报背景。

白苏清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嘴中喃喃,修剪着窗前白玉兰,蝉鸣应和着。剪完了花,碧和用盆奉了一汪水来。洗漱完毕,听着那阁外蝉鸣,又瞧着这白玉兰,徒自道:“自储秀宫出来,许久未去御花园瞧瞧了,往日看腻了今个倒有些想念了。”

碧和经车熟路的为我上好胭脂水粉,按我想法梳了如意高寰髻,又随意择了玉兰簪,浅红暗花云锦穿戴。称了时令,看着舒适且不出挑。有心安静低调避开琐事。打理妥当径直走向了白玉兰花圃。

一步一步来回游荡在白玉兰区,白玉兰生得极好,映衬了一句“寒凝大地发春华,自由玉兰袅婀娜”喜爱不已的看着玉兰,却不舍的凑近相闻。白玉兰熬过了寒冬挺拔着身姿伫立在此,不忍伤其。

夏未央垂眼敛“姐姐侍奉圣上,孕育皇嗣,又有何当不得”复言“应是萱表姐略提了几句,妾人微言轻,姐姐不记得常理。”

园子里的花是极艳的,一簇一簇卷着香袭来,眨巴着眸,江鹤心屈膝跟着唤了声“嘉小主安。”

耳朵里听人说教,刚压下去的委屈又再翻了上来,搁在胸口钝钝的疼,手心里攥着那颗甜枣,若是在家里,谁要是敢这样跟自个儿说话,定是扬着马鞭早招呼上了!

这满人的皇宫真是不好……

垂头盯着自己脚边儿的三寸地,再不多言,

原来是瓜尔佳氏的人,嘉婼倒是许久没见过了。“既然不是外人,我就劝你一句,多和你姐姐去学学规矩,这宫里,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忍了的。定然是嬷嬷教导无方,到时候被人说出别的话来,牵扯了高位,任凭瓜尔佳氏,也保不住你。”心中却是被人碎了嘴,说姐姐治理后宫的事儿。给了桔梗一个眼神,让她去走一趟,让管事儿,提点神。桔梗不敢马虎,打发了月影立刻去办。

又对着桔梗言:“你去御前走一趟,就说长春请顺公走一趟。”

看着那秀女:“怎的?有气?”

乌颜齐卿若平日整天呆在屋里,甚是烦闷,今天便也存了出门走走的心思,任青画随意给自个儿上了些粉黛,梳发,面铜镜,对青画的手艺也越发觉得满意了。倒也赞许的看了眼青画。

出了储秀宫,秀女不能去其他地方只能去御花园,幸好御花园大花种多倒是连看几日也不带重样,缓步行走。不觉中便行至玉兰花圃的不远处,一佳人立在玉兰花圃旁,看人眼中怜惜倒也是个爱花之人,瞧人髻上的玉兰簪想来对玉兰花也有偏爱吧。愣神倒是没有注意人容貌,倒是青画一旁提醒。

“这是不久前升升常在的白苏小主。后宫人皆知颖常在最爱摆弄花草。”

细细观其容貌倒也想起和她有过几面之缘,颖便是她的封号吧,含笑行至佳人旁,行礼道:“常在万安”。

江鹤心亸首垂眸,很是恭敬模样,“未曾。”

那手脚摆的也不顺了,恹恹的又禁了声。

这般爱说教,夏未央眸也懒得抬了“嘉小主多虑,妾入宫闱有些时日,为妃嫔者礼数规矩莫不得体,如今承蒙皇后册封旨意。想来……”笑吟吟的瞧人。

烈日当空,董鄂菀茗在庭院戏弄鹦雀,叽叽喳喳,逗得乳母怀中蓉儿嘻笑不止,又觉无趣,想来几日未曾翻阅书籍,甚绝乏味,遂想去往藏书阁拿取几册书,闲来无趣,坐至窗前,品茗温书,好不惬意,遂携滕择往藏书阁。

步入阁中,习惯的走向历史典故之处,柔夷轻抚重册经年轮所冲刷,却依旧完好如初的书籍,轻嗅浓墨气息,遂取下一本翻阅之。

白苏清若诧异回头,没想竟在这碰上了人,见其行礼想罢自是知晓我之身份,当下一笑:“不必多礼。”

风吹来,直觉衣襟抚过肌肤,细细瞧其,迎风飒飒,腰身收束。其简单的发髻却巧妙地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白玉兰香气扑鼻萦绕其身,花束与其迎合,竟让我生生看迟了,当下夸赞:”美人好面貌,和着这玉兰倒让我看迟了去。“

柳絮儿倚在窗前,天乌云密布,似要下雨,不过这天儿燥热难耐,下场雨亦是好的。自槿姐姐入了冷宫,这宫中知心的且又少了个。至藏书阁,一来取些书读修身养性,二来也好打发时间。

步入藏书阁,这琳琅满目的书真真让自己晃了眼。倒是想看看历史文化之类的书了,莲步至历史文化一栏。却见一丽人,仔细观之,上前行礼问安“妾参加豫妃,娘娘万安。”言毕静候佳音。

董鄂菀茗闻妙音,回眸,原是贵人柳氏,温而一笑,轻言:“贵人请起,藏书阁书卷繁多,想必贵人也同本宫一般闲来无聊,陶冶情操,而这里并无外人,贵人不必多礼。”

柳絮儿闻言盈盈起身,温润携揉缕浅笑靥,软声浅颜“谢娘娘。”顿,复又言“出入藏书阁之人甚少,娘娘当真是好心性。”

乌颜齐卿若见人夸赞不由也羞红了连,答:“谢常在夸赞,是因为民女的侍女手艺好”。见眼前佳人没有宫中其他妃嫔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心中紧张倒也减了几分,紧攥衣袖的手倒也放开了几分,毕竟白苏在当秀女时也是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常在您头上的玉兰发簪才是与这玉兰花圃配的好呢,民女怎敢与您比呢,常在是否青眼于玉兰呢?”

董鄂菀茗闻言,踱步于书卷前,择一书册,捧卷而观,言:“书中自有颜如玉,君子皆喜之,姊今日与娣之偶遇,想必姊与娣志同道合,不甚巧之。”

白苏清若朝其旁看去,淡色衣着的婢女眸光清明,看起来甚是聪慧,当下抿唇笑道:“原是如此。”

瞧了瞧其,又瞧了瞧玉兰,当下摇头:“这白玉兰只要是美人儿那都是配的”不害羞的一本正经道:“所以你我二人又何必推脱。”

顿儿又言:“总归闲来无事,恰好我之住处又生了朵白玉兰,便来这里赏花”轻轻抚摸花儿,唇角含笑:“我是个俗人,寓意好的我都喜欢。”

柳絮儿略展了昳丽容颜,华色精妙唇线绽蔓嫣然笑意,道“志同道合之人甚少,娘娘与妾亦是有缘。”话锋一转,轻启朱唇,略带殇然“那槿贵人本是妾的知心人,如今也……”

乌颜齐卿若瞧人面上的自夸丝毫不假的语言倒也是真性情的人,心中偷笑,唇角也扬起,“常在自是美人儿”。两手抓住两边的衣角,看了看眼前的玉兰花圃,“玉兰花冰清玉洁,正是配常在您,好花怎会配的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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