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KING这边,因为乙方项目负责人董咚咚的生病,together we品牌白金系列的广告片,也因暂时无法推进而搁浅。还好,甲方的大老虎白一尘没心思追责,荀之风也暗暗舒气。
然而,白一尘听晨曦汇报,董咚咚的母亲方沅,拒绝了他的探病鲜花与礼物。并请晨曦转达了她斩钉截铁的态度。方沅甚至表示,董咚咚会慎重考虑是否在AIR继续工作。他明白,这次恐怕遇到难题了。方沅对他如此抗拒,也让他始料未及。

白一尘斟酌再三,没再给董咚咚打电话,但他心中焦灼,被暗暗的担忧所折磨。他蓦然察觉,自己竟如同青涩少年,如此想念着倔强的小野猪。晨曦说,董咚咚会休一周的病假,那么意味着,将整整有七天时间,他会见不到她。

晨曦敏感察觉到老板,貌似沉静之中,有蠢蠢欲动的坐卧不安。但他不得不给老板,带来了新的噩耗。

米千钧悄悄拜见过白熙湖,关于白米两家即将联姻的八卦消息,一时间风起云涌。白老爷子亲自电话晨曦,告之白一尘务必回老宅吃饭,集聚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白一尘虽然并未表态,但晨曦从他阴郁眸色中,隐约看到了寒冷的危险。看来,米千钧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他暗自慨叹,米家这对父女,想通过白家掌门人给老板施加压力这一招,实在不明智。

果不其然,白一尘让晨曦暗中操作几件事,件件的结果都指向米氏企业,后者不得不对老板的杀伐决断与睚眦必报,扼腕不已。

董咚咚在家休假的第三天,适夜。

她靠在床头,看着笔记本屏幕,计划着复工之后的工作。只是,她情不自禁的发着愣,脑海之中却盘旋着,母亲方沅讲过的话。

白一尘结过婚,坐过牢,还闹出一位学姐的自杀事件。她忍不住通过搜索引擎,想查询关于白一尘的过往。除了他和各种娱乐明星的八卦绯闻,以及商业新闻头条,根本找不到更多的蛛丝马迹。大约在十年前,他几乎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了至少三年。

白一尘,就像一个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秘黑洞,明明你知道他的危险与不可靠近,却又被隐匿其中的深不可测,所吸引着。

她不得不承认,此前那段时间,已渐渐习惯了他源源不断的骚扰。如今,身边一下清静起来,竟有些不适应。

除了晨曦问候的电话,白一尘不曾致电,也没短信或工作留言。董咚咚望着网页上,他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巨幅照片,一如既往的精致西装,与好看的俊秀脸庞。她脑海之中萦绕不去的,是他红艳的唇瓣,旋起似有似无的浅笑。

忽然之间,她卧室的玻璃窗,响起声声敲击,把她吓了一跳。

董家的房子,坐落在C学院附近的高级社区。一栋两户复式结构的双拼别墅,董家在二层,算起来却也有普通房子三、四层的高度。此时若有敲窗声,那不是流浪的小动物,就是鬼魂了吧?

敲窗声锲而不舍,却不因急切而慌乱。

董咚咚犹豫片刻,她放下笔记本,趿拉着毛绒拖鞋,走近窗户。她拉开窗帘,目瞪口呆的望着,站在窗外栏杆上的白一尘。

他看见她震惊神情,浮现得意笑容,他伸出颀长手指,指指自己,又指指她。

已经初冬了,白一尘却穿着薄薄的羊绒大衣。他脸色和唇瓣都泛着寒凉苍白。她不再迟疑,赶忙小心翼翼推开了窗,生怕碰到站在窗外的男人,一个倒栽葱再摔死自己。

“白……白一尘,你疯了?”她哆哆嗦嗦惊惧道。不知道该不该伸手,拉他一把。

他身手矫健,从窗外花架上,一跃而进她的房间。他咂咂嘴,不怀好意的审视着,她穿着毛茸茸的奶牛连体睡衣,趿拉着爪子形的毛拖鞋。她还披散着一头乱发,脑袋顶儿上耷拉着,粉红兔耳朵的毛巾蝴蝶结。

“怎么,小妞儿,看到叔叔不开心?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探望你……来,亲一个吧……”他好玩道,顺便拽了拽她脑袋上的兔耳朵。

“你……你就不怕,失足摔死自己?”她恶狠狠道,从他手中抢回了兔耳朵。

“你母后不许我见你,我也只好铤而走险。我……想你了……”他转身轻轻关上了窗子,脱掉自己的羊绒大衣,自然而然朝她张开了怀抱。

他穿着高领白色绒衫,浅灰牛仔裤,和极为难得的铁灰色工装靴。看起来和平日里的衣冠楚楚,实在判若两人。

“为了爬树,再爬窗。特意买了衣服。”他耸耸肩,桃花眸笑得弯弯长长。

“你……冷不冷?”她犹豫片刻,终归躲开他的拥抱,低声问。

她转身,从自己床前柜上,取过电水壶,用自己的狸猫马克杯,倒满了热水,递给他。

“没有拿铁,没有蓝山,只有白开水,白总凑合吧。”她皱着眉,苦恼的看着他:“你居然爬树,爬窗,如果被保安抓到,您可就上法制版头条了。叔叔,太不让人省心了……”

白一尘抱着狸猫杯,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董咚咚,后者多少有些尴尬。

他喝着杯中热水,满足叹息一声。然后,从自己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纸袋,扔给她。

“给你的,小妞儿。想不想我?”

她狐疑打开,结果倒出来一堆色彩斑斓的棒棒糖,奇妙之处在于,每颗糖果都像星辰一般缤纷璀璨。

“生病时吃些甜的,心情会好。”他信手拈起一枚,灵活的解开包装,硬生生塞进她嘴巴里。

“小姑娘,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敢回AIR,继续KING的合作吗?”他似笑非笑,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点点的紧张。

“当然,工作是工作,既然当初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兑现。后天,我就回公司上班了,尽快把落下的工作补上。”她口齿不清,因为嘴里的糖果出奇好吃,她没舍得吐出来,反而细细咂摸着酸甜滋味。

“好,叔叔等你。回去了……”他开心的打了个响指。不等她出声或拒绝,他突然狠狠拥抱住她,浅浅的在她额上印了稍纵即逝的吻,温柔而钟爱的。

他便在她惊愣与羞涩中,镇静自若的穿好大衣,拉开窗子,身手敏捷的消失在夜色中。

“喂,你小心点儿。”她紧张的追到窗前,却已不见他的踪迹。

她探出脑袋,惊惧的看看楼下草地,还好没发现什么跌落的男人四仰八叉。她一颗悬在喉咙的心,蓦然放下。只有,嘴里的棒棒糖,甜得馥郁深厚。

这时,她才发现,摊在床上的笔记本,还停留着他的巨幅照片。想必,他刚才看见了吧。她郁闷的将屏幕狠狠合上,只是……停留在脑海之中那人,却挥之不散。

糟糕,她一定又开始发烧了。董咚咚郁闷的捂住自己滚烫额头,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盯着,窗子外的暗黑深夜。她不知道,其实自己唇角,正泛着浅而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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