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一看到面目全非的孟霍,一把死死揪住他的头发,抓得孟霍头皮发麻:
“说!你是不是白御风?成君,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白拂还是孟成君的样子,她指着孟霍,字字都在控诉,心里确实高兴得很:

“没错,就是他!他就是白御风!不过……她之前也好像说了,弟弟的蛊毒本来就是没有解药的,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来这里的时候,她早就她暗中毒哑了孟霍的喉咙,如今他说不得,听不见,又看不见……

白拂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畜牲!竟然敢害了我的儿子!我杀了你!”二当家一听说没有解药,暴脾气的他受不了了,杀意铺天盖地般,掀起空气中的暴戾因子。

看得白拂心里火辣辣的激动,就是应该这个样子!

孟霍也从昏睡中醒来,痛苦中的他不知道来者究竟是谁,只知道那人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他以为是仇人,拼了命地去杀二当家。

二当家哪里知道这就是他的儿子,无数致命的拳头落在孟霍的头上。

轰轰轰!

孟霍头颅当场惨烈,无数脑浆像豆腐块一般洒满了墙壁。

二当家都要疯了:“小贱人!该死的小贱人!”

他一脚又一脚地踹在孟霍身上,好像怎么都解不了气。

偏偏此时,白拂阴冷一笑,指尖微微一动,刷――

孟霍的下半身将二当家绊倒,二当家心急如焚,火急火燎地爬起来,突然,眼睛火辣辣地瞥到了尸体上的一块伤疤。

仿佛五雷轰顶。

二当家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这块伤疤他记得,正是他儿子孟霍肩膀上的那块伤疤。

他目光颤抖着去细看那块伤疤,待确定就是那块伤疤时,悲痛如洪水崩发,最终变成惨烈的绝望。

“啊――”厮声的嚎啕,痛不欲生。

谁没告诉他,为什么他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那是他的儿子啊,他十几年如一日养大的心头肉啊,他唯一的希望啊!

“哈哈哈,真是傻得可怜。”

突然,耳畔女子的冷嘲刺耳地传来,二当家愤恨地瞪过去,却见刚才的孟成君突然化作了一个年轻女子,女子笑靥如花,妖烨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幸福。

二当家憎恨的火花蹭蹭燃烧。

白拂变成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白御风。

白拂幸灾乐祸地笑着,笑得妩媚,笑得让人咬牙切齿:

“我不过是用了小小的易容术,二当家竟然就认不出我来了?”

二当家气得浑身都要爆炸,拳头咯咯作响。

“二当家啊,您还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哎哟喂,你这儿子也真是可怜,被我断了经脉,聋了耳朵,哑了喉咙,剜了眼睛,最后竟然还被自己的父亲给爆了脑袋~”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二当家浑身都在颤抖。

“敢跟我白御风过不去?五毒门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白御风想杀的人,从来就没有杀不了的!所有得罪我的人,我都让他们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风一般飘散在空气中,二当家颤抖的手横筋暴跳,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白御风!我要杀了你全家偿命!――”

白拂狂笑着飞出了五毒门的地盘,然而刚飞出来,一道剧烈的狂风将她掀飞在地。

她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挂着一丝鲜血。

她急忙爬了起来,那样的厉风,除了她家主子,还有谁能使出来?

主子来了!主子终于来了!不,她就算是死,也要拉着白御风一起去死!

她手指闪过一道诡异的电光:“斗转星移之法!”

刷!

身影消失了!

祁长君目光一凛,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白御风刚刚熟睡,一道狂风突然从窗户吹进来,她猛地惊醒,那道狂风刷地将她卷到了空中!

白御风无语了,今晚能不能让她睡个好觉?

一道雪衣从夜色下飞掠而来,只一瞬间,白御风的身子便轻羽一般落进一个坚实的胸膛里。

白御风蝶翼般的睫毛轻轻扇开,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清晰地落入她的眼眶中。

祁长君一身雪衣如高山冰雪神圣无暇,美绝人寰的一张俊脸上遮盖了半的面具,他浅浅的凤目微眯,心疼的目光里仿佛只有白御风一个人。

这丫头,真的得帮她好好修炼修炼了。

竟然还是这么不小心,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每次有多心疼?

白御风心里咯噔一声,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怎么闭眼前是这位帝祖大人,睁开眼睛又是这位帝祖大人啊?

祁长君似是笑了笑,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你不愿意看到,那就不要看了,好好休息。”

话说,白御风已沉沉睡去。

祁长君凌厉的凤目突然抬起,眼底卷起的凉意分明就是嗜血的杀机,轰――

霸道的力道砰然打在白拂心口上,白拂瞬间被弹飞出去。

卡拉!

清晰的骨髓断裂的声音,蚀骨的疼痛如刀刻般袭遍全身,白拂狼狈地摔在地上,一脸震惊地看着风华无双的男子。

邪魅轻狂,傲世天下,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俯瞰天下一切蝼蚁!

而他怀里的白御风,丝毫不逊色。

这一刻,白拂仿佛又看到了千年前熟悉的两个身影,那时候帝祖身边的那个女人,同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一幕像针扎般狠狠刺痛白拂的心口。

“魔尊……”白拂心疼地抿嘴出声,原本冰寒的眼底化开一潭温和,终于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一千多年的思念,在这一刻都浓浓化开……

“帝祖,不,魔尊大人……一千多年了,你终于肯正视我一眼了,你还记得我吗?我见到你的第一刻我就非常非常喜欢你。”

白拂含情脉脉,温柔的目光痴迷地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可是心里又有点怕。

曾经的他连一个正眼都不曾给她,她连他是不是记得她的脸……她都不确定。

祁长君冷眼扫向白拂:“在她的面前,你还有脸提一千多年的事情?”

那眼神实在太可怕,简直就像地狱里的阎罗,是白拂从来没见过的冷冽。

果然,他永远都是这样,眼里从来都只有那个女人,从来都不曾正眼看她一眼!

白拂不甘得愤恨咬牙,连忙飞身逃离,祁长君嗜血一笑:  “无情无义,狼子野心!你忘了是因为她,一千年来我才没有杀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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